东厢房那边,何萍正捂着被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我…你…”
看着月光下同样一脸震惊的男人,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身子更是抖得跟秋风似的。
陈云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对面惊恐的女同志,他整个人都宛如被雷劈了一般。
他这是喝醉了对人家行不轨了?
一时间,陈云达不由得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毋庸置疑,何萍是长得挺漂亮的,否则以金有强贩du的收入也不至于非要对这么个女知青用强的。
可他也没禽兽到半夜爬人家的床吧?
而对面的何萍,那宛如浆糊一般的脑袋也渐渐转动了起来。
开始恍惚记起自己是喝多了,苏染染把她跟自己闺女带到一个房间里睡觉。
半夜她起来上了个厕所,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可这个房间哪有她闺女红红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进错了房间,何萍尴尬得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对…对不起!是我走错了房间!”
话说完,没等陈云达反应过来,何萍起身飞一般的跑了。
留下陈云达还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风中凌乱。
而回到房间的何萍,心却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脑海里闪过醒来时那横在自己腰上的铁臂,她的脸上一会是羞窘,一会是尴尬,最后都化成了一股自厌的情绪。
虽然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何萍还是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失误。
仿佛她像是故意去勾引人家的一般。
天可怜见,自打逃离了那个魔窟以后,何萍就对任何男人都失去了兴趣。
别说勾引了,她甚至根本没想过再找一个人结婚。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何萍就带着闺女早早起床回宿舍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跟苏染染打招呼,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最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陈云达。
而西厢房那边,王春妹记挂着第二天要买票的事,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过来。
旁边的苏染染和两个小奶娃还沉沉的睡着,她也没有叫醒他们,就自己起床去洗漱了。
之前她在四合院也住过几次,这里有她的洗漱用品。
厨房里,潘水芳正在放米煮饭,嘴里还不住的嘀咕。
“这两人,咋一个起得比一个早,连早饭都不吃就跑了。”
王春妹刚走到厨房,听到这话,她有些奇怪的问道:“婶子,怎么了?”
看到王春妹也起来了,潘水芳赶紧给她找来盆子打水。
“我说何萍和云达两人,天刚刚亮就走了,你可别学他们,待会可得吃了早饭再走。”
王春妹本来就是内宅贵妇出身的,什么事都会多想几分。
听到潘水芳的话,她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丝什么。
不过她也没有乱说话,而是开玩笑道:“那是肯定的,我可不跟婶子客气,等我回平舟岛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到婶子的手艺呢。”
潘水芳被哄得眉开眼笑的。
难怪老话都说,龙找龙,凤找凤,好汉找英雄,儿媳妇人品好,交的朋友一个个都合她眼缘。
潘水芳每天都乐呵呵的,心情舒畅,人看着都像是年轻了十岁一般。
没一会儿,苏染染也起来。
听到何萍早早就走了,苏染染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个,她待会还要跟王春妹去车站买票。
等回来了,她再去学校问问看好了。
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吃完早饭也才六点多而已。
两个奶娃还在睡觉,苏染染就直接跟王春妹回学校宿舍拿东西。
一共有三个袋子,除了行李还有一些特产,王春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拎上袋子就能直接坐车走人了。
王春妹拎两个,苏染染拎一个,两人就直接坐公交车去火车站。
从西省回到平舟岛,中途还得转一次车,不过这些已经难不倒王春妹了。
只要认识字,听得懂广播,兜里带着钱就不会走丢。
来到车站以后,果然跟王春妹想的一样,火车站里的人不算多。
她们顺利的买到了票,还是早上的。
王春妹也不亏待自己,直接买了软卧票,她是军嫂,买软卧票是没有问题的。
苏染染就在车站陪她等火车。
“贵重的东西都放好了吗?”苏染染压低声音问道。
“放心,我都藏好了,只留一点点散钱和票。”
王春妹同样压低声音回道。
“路上要小心,不要跟陌生人搭话,也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离开视线的水不能喝。”
听着苏染染事无巨细的叮嘱,王春妹不仅没有不耐烦,还感觉窝心不已。
“嗯嗯!等我回到平舟岛就给你打电话。”
没多久,火车就来了,苏染染直接帮她把行李送上火车。
等到车子鸣笛了,她才下去!
“帮我跟其他人嫂子们问声好,说我很想她们!”
火车启动了,苏染染还在窗口下朝她喊道。
“放心吧,我保证帮你把话带到!”
火车“况且况且”的离开了车站,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苏染染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火车站。
公交车是直达学校门口的,下了车以后,苏染染想到何萍的事,干脆就先去学校问一问,再回家去。
只是还没走进校门,就看到一个男同志拉住了秦钰,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围观。
“媳妇,你不是说好了暑假就回来了吗?儿子都想你了。”
听到这话,苏染染好奇的朝那男同志望了过去。
只见他留着板寸头,身上的衣服洗得快要发白了,脚边放着一个大袋子,旁边还站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
而被她拉住的秦钰却是一脸尴尬和嫌弃。
“谁是你媳妇?你认错人了!快松手!”
被拉住的秦钰又气又急,想要挣扎,可却根本挣脱不掉。
听到这话,杨长风的眼睛红得吓人。
“秦钰!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可是摆了酒对主席的画像发过誓的!”
虽然已经意料到她可能变了心,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满腔悲愤。
小坤坤才三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妈妈想要跑,他赶紧伸手拉住她的裙摆。
“呜哇…妈妈,你不要走!”
围观的人看着这熟悉的画风,很快就将来龙去脉给脑补了出来。
这不就是知青考上大学甩掉乡下对象的戏码?
这个学期以来他们都已经看了不下两三起了。
有的是妻子找来的,有的是丈夫找来的。
只有一个人承认了乡下对象,其他的无一例外都假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