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疑，他跟人发生过争执，然后被人打晕丢在电梯里？”
温洵点点头。
宋知行向来是个自律的人，所以，哪怕刚刚的事，让他有多不受控制，在聊到正题上，他也会让自己冷静下来。
温洵看他捡起地上的裤子。
人已经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行云流水的，从桌上拿起烟盒，然后在金属打火机的咔嚓两声中，白烟缓缓升起。
温洵拿起被子，遮在自己身上，事实上，她还有些难受。
目光不自觉瞥了一眼宋知行。
对方已经陷入沉思中了。
她也不去问他那些事。
最后折腾，倒霉的还是自己。
宋知行思考的期间里，温洵已经收拾好自己，她从边上拿上一件，白色外套披在身上。
那外套长，一直到她大腿，头发直直垂在胸口，有些慵懒。
宋知行一根烟结束后，才抬起眼睛看着温洵，然后颇有深意的笑了一声，“我才冷静下来，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荡真的好吗？”
温洵看了一眼，自己的装着。
她皮肤白皙，在灯光下明晃晃的，确实……
温洵不想回答这些问题，把话题往正事上引，“要去看看嘛？监控，或者电梯。”
“你这么聪明，会没看？”
宋知行看着温洵，眼睛低沉沉的，但是显然是思维通透，看透一切的神情。
事实上，在救护车到来之前，温洵确实要求大堂经理调取监控录像，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回应。
这是一家高级酒店，向来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
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回应，温洵也觉得非常稀奇。
宋知行眉毛皱了皱。
掐了烟蒂。
目光沉沉的。
电话一直响，宋知行看了一眼，温洵顺着视线看过去，手机屏幕上写着，母亲两个字。
温洵侧过身，明显是在避嫌。
宋知行滑动接听，一把拉住要去洗手间的温洵。
“小泽。”
宋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嗯？妈，这么晚了，有事吗？”
自从以宋泽的身份，回归警局后，他很少联系家里人，甚至是不联系。
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接触下来，难保不被发现。
“这几天，你回家一趟。”
那边顿顿，“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你回来看看。”
宋知行目光一顿。
那边还在继续，“之后，警局的工作，也给我辞了，你爸和你妈，都经不起消耗了。”
自从“宋知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宋父宋母整个人都惨老了不少。
对“宋泽”也比之前好多了。
这些转变，宋知行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哥已经死了，我们不能连你也失去了。”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如果换在以前，宋知行只会因为，体恤父母而做出妥协，来宽慰他们。
可是这一次，他并不想。
松开温洵的手腕，宋知行靠在沙发后，凉凉道：“大儿子死了，再来想着小儿子是吗？”
“我是真不如宋知行啊！”
温洵别过脸，她有些分不清楚，这一刻究竟是宋知行还是宋泽在说话。
或者，他们其实早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