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喊了你,你跑什么?”
而这时的胡晓晴也喘得几乎要断气了,不跑不知道,这一跑她才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差劲。她感觉自己似乎快要难过死了,心脏砰砰跳得厉害,脑壳疼得几乎要裂开,不管她怎么呼吸,都觉得气接不上来。就连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坏脸色,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变得有些青紫,杜骐雍对着自己说了什么,更是一字也听不进耳朵里去。
胡晓晴忽然有些顿悟,长时间的化疗与放疗,已经严重伤害到了她的机体,不管她怎么不愿面对,表面看起来多么正常,她也无法回到生病前的样子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胡晓晴忽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灰败。
仅仅是跑了一小会儿,她就感觉难受得快要死去,拖着这样的身体,她又怎么能在房地产这样竞争激烈的行业,与身体健康的人竞争?
“喂,胡晓晴,你是怎么了?”
已经缓过气来的杜骐雍也发觉她的不对劲,刚才还跑得挺欢的小女人,怎么只一小会儿的功夫,脸色死灰的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怎么叫她她都像是听不见似的不应不答,像是意识丧失了似的,还一劲儿的冒冷汗。
这么想着,杜骐雍忽然感到很是紧张,他直起身,用双手抓着胡晓晴的肩膀,轻轻的摇晃,试图唤起她的神志:
“胡晓晴,你到底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坏?是哪里不舒服吗?”
而胡晓晴哪有精力去管他,还是一径的喘着粗气。
杜骐雍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以他的了解,胡晓晴在学校时,身体一向算是很好的,是有名的健康美人。可是这才几年工夫,这个女人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了?只是跑了这么短短一程,就喘成了这样?
“这样不行,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抓着胡晓晴的手,杜骐雍环顾四周,不管怎样,他还是得先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一下才好。
可环视整个广场,除了中央有大片的草地,剩下的就只有一大片的沙砾地,到哪里休息去?
正在杜骐雍感到进退两难时,胡晓晴幽幽地开了口:
“我很好,你不用管我。”
杜骐雍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女人,见她虽然醒过了神,可是脸色依旧难看到极点,自然不相信她的话:
“很好?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很好的样子,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或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胡晓晴冒着虚汗,狠狠地摔开了他的手,又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想朝销售大厅方向走。可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体力消耗过大,刚走出第一步时,胡晓晴忽觉脚下一软,整个身体往前一扑,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小心!”
所幸杜骐雍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唉,你放开!”
借助杜骐雍的力量,胡晓晴终于再次站稳了身子,而她虽然知道杜骐雍伸手扶她是出于一片好意,但她心情本已低落至极,更不想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再次摔开他的手,坚决不要他的帮助。
“不行,你现在走路都走不稳,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折腾自己。”
但杜骐雍哪能眼睁睁地看她自己折腾,胡晓晴刚一甩开他,他便反手一把抓紧了胡晓晴的手腕,也不管胡晓晴的反抗,拽着她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唉!你放手!”
听到杜骐雍要带自己去医院看病,胡晓晴惊慌失措,立刻开始激烈挣扎起来。可无奈的是她的手被杜骐雍死命地拽着,挣又挣不开,气恼之余,她半蹲下身子,另一只手一边死命掰着杜骐雍的手指,一边破口大骂:
“杜骐雍,我让你放手,你的耳朵聋了吗?你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放手放手快放手!”
“死皮赖脸?”
杜骐雍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胡晓晴,那眼神冰冷尖锐,看得胡晓晴心里不禁有些发憷。
“是,我是死皮赖脸,那又怎么样?”
杜骐雍又看了胡晓晴好一会儿,复又开口:
“谁让你在我眼前病歪歪的?你以为我喜欢看到你啊?有本事你就给我健健康康的,别惹我心烦!”
说罢,他恶狠狠地白了胡晓晴一眼,手拽得更紧了,一边拽着,一边继续往前走。
“谁惹你心烦了?谁爱惹你心烦了?”
眼见着马上要走到杜骐雍的车所停的位置了,胡晓晴发狠地用力甩手,却始终未能摆脱他,于是更加烦躁地对着眼前这执拗的男人怒吼。
“你这样站在这里,就是惹人烦!”
胡晓晴的声音大得惊人,但杜骐雍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我惹你?我站在那里好好的,怎么惹你了?”
胡晓晴觉得杜骐雍很是不可理喻:
“是你没事跑来惹我的好不好?你要是觉得心烦,为什么要把我大老远的找来让你烦?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小心眼?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今天是小心眼到底了!”
杜骐雍又停了下来,转头质问道:
“那我问你,我喊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跑?我有那么吓人吗?好好站在那里应话,我能吃了你?”
“谁、谁知道呢!谁知道你喊着我,是要对我做什么呢?”
杜骐雍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胡晓晴有些瑟缩,但吵架是不能缺少气势的,气势输了,便输了一切。所以胡晓晴一咬牙,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继续反驳道:
“再说了,为什么你喊了我,我就非得应你呢?就算我被你们公司录取了,但我现在还不是你们的职员呢,我凭什么要回应你?我走人是我的自由,我走我的路,你追来做啥?”
“哈!”
被胡晓晴没头没脑的好一阵抢白,杜骐雍嘴巴微张,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表情好像以前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怎么了?理亏得说不出话了吧?”
看到杜骐雍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表情,胡晓晴得意洋洋起来,她举起自己被他拽着的那只手,放在杜骐雍的眼前晃了晃:
“既然觉得理亏了,那就赶紧放手,听到了没有?”
“哈,胡晓晴,几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就是根空心的竹子,给个两年,也应该长得通天高了,你怎么就一点也没长大呢?”
杜骐雍看着胡晓晴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而且还在说话的当口,又拉着她继续走:
“我看你有吵架的力气,还不如留着待会儿做检查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纸片人一般,看上去就快被风刮走了?所以你还是听话一些,乖乖的跟我去看病吧。”
“什么?看病?!”
胡晓晴就要被这个男人气疯了,开始口不择言:
“跟你去看病?喂,杜骐雍,你不是疯了吧?脑袋今天没被门夹过吧?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快给我放手!”
“放手!哼!我要是会这么容易放手,我就不叫杜骐雍了!”
杜骐雍也卯足了力,誓要与胡晓晴杠到底。
“放手!”
“不放!”
“放手!”
“少罗嗦,不放!”
如是这般你来我往地斗了好几回合的嘴,胡晓晴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杜骐雍,但又不甘就这样投降,见自己已被杜骐雍生拖硬拽地来到了车前,胡晓晴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杜骐雍的手,放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
胡晓晴的举动终于成功地让杜骐雍松了手,只见他瞪圆了眼,看着自己手掌上深深的牙印,疼得直吸气。
胡晓晴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杜骐雍一松手,她便转身就跑。
但杜骐雍是绝对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得逞的。胡晓晴还没跑出几步,便又被杜骐雍一把给抓了回来。而且这一回,杜骐雍并不只是拽着她的手而已,而是拦腰将她抱起。
“啊,你干什么!”
胡晓晴发疯似的挣扎,杜骐雍险些抓不住她,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就把胡晓晴往里塞,将胡晓晴从驾驶座推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后,自己也迅速上了车,飞快地锁好了车门,然后气势汹汹地瞪着还在努力与车门搏斗的胡晓晴怒吼:
“够了,你这疯女人,能不能给我消停一些!”
“是,我是疯了,要不是疯了,我怎么会相信那离谱的录取通知,大清早的就来这里受罪!”
胡晓晴一边疯狂地扣动着车门把手,一边冲着杜骐雍歇斯底里的喊:
“你快开车门让我下去,不然我要喊你绑架了!”
“喊吧,你喊啊,就是要喊杀人,也随便你!”
杜骐雍也气得咬牙切齿,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发动了车子:
“但我今天就是不放你下去,怎么样?!”
“啊?!你到底要干吗?”
胡晓晴第一次见他如此狠绝,不禁慌了神,气势顿时降低了不少。
“如果不想死,那就系上安全带,给我乖乖的坐好!”
杜骐雍阴沉地白了她一眼,然后一踩油门,胡晓晴还来不及尖叫,那车就“吱溜”一声,瞬时横穿了广场,扬长而去……
车子飞速行驶在公路上,车内却是一片死寂。
杜骐雍一脸阴沉地开着车,而胡晓晴则是软趴趴地靠在车座上,头偏向车窗,看着外边飞驰而过的景色,不发一语。
“刚才还和个疯婆子一样嚷个不停,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杜骐雍嘲讽似地开了口。
听了杜骐雍的话,胡晓晴不屑地瘪了瘪嘴,而后刻意地将身子完全侧想一旁,怏怏不乐地看着窗外,摆明了不想与他多说话。
“呵?生气了?”
杜骐雍用余光瞥了瞥胡晓晴,语气慢慢变得和缓,开始出语调侃:
“看你这没精打彩的劲儿,敢情是刚才胡乱发脾气,把力气都用光了,所以现在蔫了,没劲儿闹了是吧?”
可即使杜骐雍千方百计地想要缓和气氛,然而胡晓晴的态度,却完全不因他的调侃而有任何变化,不管杜骐雍说什么,胡晓晴也只是挪了挪身子,最后将身子完全朝向车门的方向,完全不愿搭理他。
“怎么?还不说话?嘴被糨糊糊上了张不开了是吗?”
虽然胡晓晴始终不愿意开口,但杜骐雍早已摆开了架势,不把胡晓晴的嘴撬开不罢休:
“刚才让你闭嘴你誓死不闭,现在又摆出死也不张嘴的架势,胡晓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张嘴又怎么样?”
胡晓晴转过头,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接了句:
“我想和你说的话,只有‘停车’这俩字,可是即使我说了,你还真能停下车,放我下去?”
“放你下车?你想都别想。”
胡晓晴的话音刚落,杜骐雍没有丝毫犹豫,断然拒绝了胡晓晴的要求。
“既然不愿停车,那你还指望我说什么?”
胡晓晴了然地耸了耸肩,又扭回头去,恢复了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进行着她消极的抵抗。
“呦?还挺犟的嘛!平时你就是用这招对付你老公的?”
杜骐雍看她这不死不活消极抵抗的模样,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奇怪了,杜总,我们好像不大熟吧?”
胡晓晴对杜骐雍的关注点感到很是不解:
“就算我们以前有些交情好了,可是现在我都已经嫁人了,是有家庭的人了,你这样插手别人的家事,似乎不大好吧?”
杜骐雍也不依不饶:
“家事?好吧,我不管你的家事,但你现在也算得上我手下的员工了,你的身体我总有资格过问吧?我可不想花了钱,还雇了一个病人进来,身为我的员工,身体必须是健康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那你就多多过问吧。杜总,您还真是关心下属,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样回答你总满意了吧?”
胡晓晴白了白眼:
“可是要不要上医院做检查,那是我自己的事吧?”
“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胡晓晴,虽然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与我已无半点关系,可是你也无法否认,我可能依旧还是最了解你的人。”
杜骐雍冷冷地哼了哼,像是看破了胡晓晴似的,一语就戳破了胡晓晴的谎言: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我一直记得你这个人,向来是讨厌去医院的,以前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都比登天还难,抽个血做化验喊得山响不说,单是看到针头你就已吓得全身发抖了,要是放着你自己一个人,你有可能乖乖地去做检查吗?”
“喂,你这人到底还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去不去做检查,那也是我自个儿的事。”
见杜骐雍横竖不愿放过自己,胡晓晴真觉得很无奈:
“再说了,就算我要人陪着去看病,那也得是我的丈夫陪我去才成,你带着我去看病,这又算什么事?”
“你的丈夫?呵呵。”
车已在不知不觉中驶进了市中心,杜骐雍一边减速,一边不冷不热地讪笑:
“我看你那个丈夫,不管他是不是会带你去看病,仅凭他任由新婚妻子为找份工作这么奔波这一点来看,我猜他也不会是什么好男人。”
“喂,姓杜的,你又没见过我的丈夫,你怎么就不知道他是个好男人了?”
见杜骐雍的话越说越过分,胡晓晴愤而反驳:
“新婚又怎么不能找工作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就不体贴我了?难道你觉得你说出这些话,就是个好男人的表现了?其实在我看来,你这种公私不分,小肚鸡肠又爱胡搅蛮缠的男人,才是最让人讨厌的男人!”
“公私不分?哈哈!”
杜骐雍仰头一笑,似乎对胡晓晴的话感到很是开心:
“哈哈,这就对了,你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想骂就骂出来好了。胡晓晴,你就该这么咄咄逼人,刚才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的很不适合你。”
“你这什么意思?!”
胡晓晴彻底被激怒了,她豁然将身子完全转向杜骐雍,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是故意来惹我,要看我生气的吧?你是变态啊你?不过是当年我提出要分手,你就要这样整我?惹我生气很好玩吧?我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是了,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怎么样?”
车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正巧路口的红灯亮了起来,杜骐雍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停车线前,然后调头看着胡晓晴,带着坏笑,恶劣地问道:
“至于你那个丈夫,该也不会是胡乱扯出来,用来敷衍我的吧?”
“该不会只是个用来搪塞别人接借口吧?”
“什、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说?”
杜骐雍的话让胡晓晴瞬间感到惊讶万分,她瞪着杜骐雍,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没错,那个所谓的丈夫,的确是借口。她与陈英明已经离婚了大半年,她现在哪来的丈夫,凡是与他提起丈夫的事,其实全是她随便扯出来,想要以此为借口,摆脱他的。
可是胡晓晴怎么也没想到,杜骐雍现在竟然一语点破她的谎言,这叫她怎么不觉得堂皇失措?
他到底是知道些什么?还是信口胡说的?
“怎么又不说话了?”
杜骐雍敏锐地察觉到胡晓晴的异样,他忽然侧过身,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缝着,并死死盯着胡晓晴,似乎想在胡晓晴的脸上,找到什么撒谎的端倪:
“难不成,那个所谓的丈夫,真是你用来搪塞我的借口?”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晓晴猛然回过神,厉声呵斥:
“女人嫁了就是嫁,谁稀罕假扮已婚妇女让自己掉身价?谁能拿这种事来骗人的?”
“是吗?”
但杜骐雍却丝毫不放过她,依旧盯着她的双眼,步步紧逼:
“那你为什么紧张得说话都打了结巴?”
“谁、谁说我说话结巴了?”
“瞧,你现在不就结巴了?”
“我、我、我……”
胡晓晴刚说完这一连串的“我”字之后,就狠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看吧,又结巴了。”
杜骐雍似乎就爱看她的窘样,一双大眼瞬间因为笑意,弯成了两道月芽儿。而胡晓晴越是窘迫,他的月芽眼就越是明显。
胡晓晴看他这恶劣的模样,脸颊顿时飞红一片。
天哪,她就不能镇定一点吗?杜骐雍是个异常聪明的人,尤其是针对她胡晓晴时,总显得格外的精明。
胡晓晴还清楚地记得,以前还与他在一起时,自己只要撒了谎,就从未躲过他的眼睛。所以在那段日子里,自己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正因为如此,胡晓晴当时也时常对着杜骐雍哀叹,自己这辈子是逃不过他杜骐雍的手掌心了,而杜骐雍每每听到她的抱怨,也总是笑得特别开心,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伸手就在她的脸颊上一阵猛揉,直揉到她吃不消讨饶为止。而他那宠溺的眼神,胡晓晴估计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回顾往事,直到今天,胡晓晴就算再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段与杜骐雍共同度过的日子,是她有生以来感到最为幸福的日子。
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先松开手,那么现在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当时在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他,在得知自己生了重病之后,是会像陈英明那样,绝情的弃她而去,还是会依旧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如果是他,应该会选择后者吧?
可世事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又有多少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最终能修成正果?
或许是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让两人太疲累,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先松开了手。
至于在松开手之后,胡晓晴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而且她也完全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过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与他分手后,胡晓晴也将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全都封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里。那段回忆,也成了她最不可触碰的伤口。而关于分手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也选择完全不去想。
胡晓晴原以为这段感情已然逝去,就算再见面,彼此之间也应该早已释然。可不想再次见面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只在瞬间,就回到了从前。
胡晓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竟然还是无法在他面前说谎,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怎么还是如此青涩。他依旧是自己的克星,而自己刚才那番奇怪的举动,岂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唉,就这么说说就脸红了?承认自己说谎了吧?其实那个所谓的丈夫,根本是子虚乌有,说来骗人的吧?”
杜骐雍见胡晓晴正对着自己发呆,不由幸灾乐祸地伸出手指,在胡晓晴的面前摇了摇,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