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说的。”
胡晓晴耷拉着脑袋承认错误,心里比黄连还苦。仔细想想,她当时可能真的精神分裂了吧,竟然说出这么多离谱的话来,而她明知那胡晓不是啥省油的灯,却还当她的面说出那些话,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那好,既然你也承认了,那我们就说正事吧。”
组长眯眼看她,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事情已经惹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组长……”
胡晓晴稍稍撩起眼帘,偷偷看了眼销售组长,看销售组长这个架势,是绝对不会轻饶自己了。要是到后边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主动辞职吧。虽然她也不想就这么惨淡收场,可再怎么说主动提出辞职,也比被人家扫地出门来得好。
“说啊?要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组长步步紧逼。
“组长,我知道这次我闯了大祸,连累了组长和组里的同事。所以我现在就算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的。”
胡晓晴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会辞职的,对不起。”
“辞职?”
组长冷笑道:
“你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倒好,就说句会辞职,就想脱个干净?没门!”
“那我该怎么做呢?”
胡晓晴左右为难。
“怎么做?当然是到总部去和上司解释清楚!”
“啊?”
“我说,经理让你明天直接到总部去找她,你上那里再去解释吧。至于辞职的事,也请你自己和上头说,你听明白没有?胡晓晴?”
“啊?”
坐在总经理的候客室,胡晓晴多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一旁的秘书则表现得很是淡定,面对着坐立不安的胡晓晴,还能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似乎当胡晓晴像空气一般,丝毫不在意。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秘书打字的声音与挂钟的滴答声,被人无视的尴尬无时不刻地笼罩着胡晓晴,让她又无奈又苦闷。
“那个……周秘书。”
等到后边实在等不住了,胡晓晴瞅了瞅面冷如铁的女秘书,小心翼翼地开口:
“杜总什么时候愿意见我?”
“急什么?”
那女秘书头也不抬,专注着做着自己的事:
“不是让你等着吗?你就耐心等着呗。”
“哎。”
碰了个冷钉子,胡晓晴苦笑,她真不知道自己要交个辞职信竟然这么难。
在来之前,胡晓晴曾想将辞职信交了就走人。可她刚走进秘书室就被人告之,让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总经理的召见。而胡晓晴觉得这种冷漠,甚至比今天早上被组长训斥还来得令人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一个小时,而她却不知还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多久。
此时的胡晓晴心中充满了愤懑,但让她最恼火的并不是冷漠的秘书,而是把她叫到这里来却置之不理的杜骐雍。
这小心眼的男人,真要这么折磨自己吗?说什么要她交代清楚,她是罪犯还是怎么的了?就算自己的确是犯了错,但是他让自己辞职不就得了,把她丢到这里受冷落,到底算得个什么事?
与其这样的慢慢的折磨她,还不如一刀砍了她比较痛快。
胡晓晴一边焦躁地等待,一边在心里埋怨着杜骐雍。
“嘟――”
这种煎熬大概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秘书身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响声刺痛了胡晓晴早已紧绷的神经,她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秘书。
“干嘛呢你?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
秘书反被胡晓晴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一把拿起话筒,语气立马从不屑转为了亲切恭敬:
“杜总,请问您有什么事?”
杜总?杜骐雍?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胡晓晴慢慢倾过上身,竖起耳朵想听清杜骐雍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是,我知道了。”
没等胡晓晴听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先听见那秘书干脆利落地答完了话,将话筒一撂,对胡晓晴说道:
“胡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呃?”
胡晓晴有些反应不过来。
“胡小姐,杜总让你进去见他。”
见胡晓晴还呆楞在原地,秘书又不耐地补充了一句。
“哦,知道了,谢谢你。”
胡晓晴忙敛神,脸上堆起笑,谢过秘书后,犹犹豫豫地朝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走到门边,胡晓晴又站住了,她伸出手来,却停在了半空,心里忐忑万分,不知自己该不该敲下去。
天晓得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杜骐雍,可现在却要自己送到他的枪口上去,这不能不让她犯难。
“胡小姐,你又怎么了?怎么站在那里不动?杜总很忙的,别浪费时间了。”
秘书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前,伸手就敲:
“杜总,胡小姐来了。”
刚敲了下门,就听见里边的人应了:
“进来吧。”
得到允许,秘书爽快地将门推开,然后侧过身,对着胡晓晴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又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胡晓晴还是尴尬地笑了笑,扯了扯自己的上衣下摆,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胡晓晴一进门,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杜骐雍头也没抬,便丢了句:
“进来了就把门关好。”
胡晓晴忙不迭的转身将门关好,还没来得及转回身,又听见杜骐雍发话了:
“门关好了,就先在坐到那里去吧,等我忙完再说。”
胡晓晴回头一看,见杜骐雍依旧没有抬头,也不敢多说话,乖乖地按他的指示,坐到了他指定的沙发上,端端正正地继续开始“静坐”。
而杜骐雍也和那秘书那样,只顾忙自己的,忙着接电话,签文件,丝毫不理会胡晓晴。
就这么又坐了近半个小时,原本紧张万分的胡晓晴,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无人理会、百无聊赖的她开始打量起杜骐雍的办公室来。
其实这间位于三楼的办公室并不算大,装潢也一如杜骐雍的性格般简单明了,但视野却很是开阔。正对沙发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坐在沙发上就能很清楚地看到楼下所有景色。
看着楼下往来频繁的看房人群,胡晓晴又瞥了眼忙碌中的杜骐雍,不得不感慨,当初她在学校里与杜骐雍也算是风头无两,如今两人的景况却是*两重天。这男人确实比她有志气得多,也有能力得多。而当初她与这个男人曾一起憧憬过的未来,现如今却只有他一人实现了,这让她更是感慨。
想当年刚毕业时,她也是志得意满,认定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可是现在,她就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无比,更别提是否能干出一番事业了。
唉,怎么生病之后,她就什么事都干不好呢?
看来她还是趁人家赶自己走之前,自己辞职好了。
胡晓晴伸手摸了摸揣在上衣口袋里的辞职报告,又抬眼偷瞄了一眼杜骐雍的侧脸,心里思量着,自己该什么时候拿出来给他比较好。
时间又在她的犹豫中过了一刻钟,胡晓晴忽然听见墙上的钟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却成功地让原本正奋笔疾书的杜骐雍抬起头来,他看了眼墙上的钟,终于停下了手。不过他依旧没有理会胡晓晴,只是站起身,先从身后的衣架上拿起外套之后,才转向胡晓晴所在的方向,沉稳且淡然地抛出一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啊?走?”
胡晓晴被搞糊涂了,她茫然地跟着起身,却不明白杜骐雍在说什么,局促地问道:
“走去哪儿?”
“去吃饭。”
“吃饭?”
胡晓晴急了:
“可是我是来递交辞职报告的……”
“可你没见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吗?”
杜骐雍不以为然地打断了胡晓晴的话,一边穿外套,一边指了指墙上的钟说:
“你不饿我还饿了呢,走,先去吃饭,什么事吃完饭了再说。”
说罢,杜骐雍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几步迈向门口,将门一打开,冲胡晓晴摆了摆头:
“还看什么?走吧。”
“杜总!”
胡晓晴不满地追在杜骐雍身后头,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辞职报告,就想往他怀里塞:
“杜总,我在这里等这么久,就是为了递交辞职报告的,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不行,你就算走了也得帮我把这个报告给批了再走。”
“你嚷嚷什么呢?你坐在那里那么久也你见你着急,现在倒着急地火烧眉毛了?”
杜骐雍皱起眉头,接过胡晓晴的报告,往兜里一揣,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继续冲着门口摆了摆头: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先去吃饭,我再处理你的事。”
说完,他再也不管胡晓晴愿意不愿意,自己走出门去了。
“唉,杜骐雍!你等等!”
胡晓晴见他就这么“吞”了自己的报告,急忙追了几步,因为心急,嘴里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声。但刚喊了出来,她立刻发现自己失了言,她停下脚步,冲着门外正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秘书尴尬一笑,便着急地再次追了上去。
而杜骐雍的步伐奇大,胡晓晴追在他后边紧赶慢赶的,好容易才在展示厅大门外的停车坪处追上了他。
“杜总!”
胡晓晴喘着粗气,喊着用背对着自己的杜骐雍。见他无任何反应地只顾着开车门,胡晓晴也不顾什么面子了,上前一把拽住杜骐雍的袖子,嚷嚷道:
“我说杜总,你要吃饭可以,但是先告诉我那辞职报告你到底批不批?”
“我说了,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杜骐雍一边掏着车钥匙,一边歪过身子睨了眼气势汹汹的胡晓晴,无所谓地说道。
“不行,要说现在说清楚,我没时间瞎耗。”
胡晓晴扯着杜骐雍,一边向他伸出手来,想把报告要回来:
“要是你现在真的没空,那么就把报告先还给我吧,我在这里等你吃饭回来后再批。”
“什么?你让我把辞职报告还给你?”
杜骐雍退后一步,看着胡晓晴懒洋洋地笑起:
“胡晓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辞职报告这东西,是不能随便乱交的吗?你既然交上来了,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还给你?”
“你!”
听到胡晓晴彻底急了,她跺了跺脚,狠狠地盯着杜骐雍怒道:
“姓杜的,你是故意的吧?”
“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谁让你在我觉得饿的时候才交报告呢?”
杜骐雍意外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他将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把报告交给我了,我批不批准,什么时候批准,那是我的事。”
“你,你!”
胡晓晴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松开手,瞪着杜骐雍讨打的笑脸,想了又想,终于妥协: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在这里等我回来?那怎么行!”
杜骐雍脸上还是挂着那讨人厌的笑:
“你得跟我一起去。”
“什么?”
胡晓晴这回可忍不住了,她将手一甩,大喊:
“你说什么?跟你一起去?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因为我是你的上司。”
杜骐雍说得理所当然。
“上司?上司就可以强迫下属做这种事吗?”
胡晓晴双手叉腰,气愤地说道:
“你是上司,难道就可以找借口要求下属,还是你的女下属做陪你吃饭这种事吗?你也太无耻了吧?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我无耻不无耻无所谓,你要告我性骚扰也可以。”
杜骐雍大咧咧走到车的另一边,将车门一打开,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
“但是这顿饭,你怎么也得和我一起吃。”
杜骐雍所说的吃饭的地方,其实是一家私人会所。
会所的庭院装修风格很文艺,假山流水,圆月门再加上一条幽秘的石子路,整个环境布置,很有江南山水庭院的娟秀与空灵。满眼望去,让人感到只要能身处其中,似乎连呼吸也能变得清澈起来。而庭院里还散养着几只孔雀,让看到的人无不感到稀奇和有趣。
而胡晓晴他们所在的包间,更是富丽堂皇。大大的黄色水晶吊灯,背面是打开的扇子。用瓷器勾勒出来的背景墙,既文雅又贵气。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房内精致考究的餐桌,人只要坐在桌前,透过它看到外边庭院的景致。
为包房服务的服务员,说话的声音甚是轻柔,笑起来很甜,赏心悦目。就连桌上摆放的小菜与点心,都是那么讲究。青瓷的小碟,精致的摆盘,就像一幅中国的水墨画,清新典雅。
能在这样的地方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这样的服务,哪是一般市井小民能够享受的?
所以此时的胡晓晴,局促地坐在落地窗前,呆呆地看着在外边院子里悠闲踱步的孔雀,始终进入不了状态。
她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胡晓晴全然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是被逼无奈,才坐上了杜骐雍的车,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里。
而现在看来,她不是傻了就一定是疯了,要不怎么会傻傻地坐上他的车,跟着他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好了,你想吃什么?”
像是看不见胡晓晴的局促,杜骐雍看了看手中的菜单,悠然抬头,极为随意地问了句。
胡晓晴不回答,只默默地看着外边,那专注的样子,似乎于她而言,外边的石头假山看上去都比眼前的人更有吸引力。
见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杜骐雍“啪”地一声将菜单合上,语带试探地问:
“不说话?不说话我可按我的意思随便点了哦。”
“你随便吧。”
胡晓晴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漠然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那我可真随便点了啊。”
杜骐雍也不与她客气,直接招来了服务员,手在菜单上比划了几下,嘱咐了几句,服务员出去了之后,他也不继续说话了,拿手肘撑在坐椅的扶手上,双手放在下巴处,眼睛盯着胡晓晴,看着胡晓晴的眼神,就如同胡晓晴看着外边的孔雀一样专注。
一下没了动静,房间里的空气像死了一般,全都凝滞到了一块,黏糊糊,湿哒哒的围绕在四周,让人难受。
不过杜骐雍是不会放任气氛越变越坏的,既然是他设的饭局,他就要负责到底。静静地看了片刻,他见胡晓晴还是没动静,身子往前一倾,终于开口:
“那孔雀就那么好看?值得你这么认真的端详?”
胡晓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向窗外,灵魂像是脱窍了一般,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是要当我为空气吗?”
被胡晓晴无视,杜骐雍稍稍有些不爽:
“我是带你来吃饭,又不是找你来摆臭脸的,你至于这样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
胡晓晴的唇角微勾,将头转向杜骐雍,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然你是想让我打扮成外边的孔雀那样花枝招展,然后像陪笑女郎似的,坐在这里陪你吃饭吗?”
“胡晓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胡晓晴火药味十足的话,让杜骐雍隐隐有些来气。
“怎么不是了?”
话匣子一开,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胡晓晴控制不住了,满肚子气话劈里啪啦地往外倒:
“啊,既然不是要我来陪笑的,那你现在就是在向我炫耀,你现在是多成功,当初我弃你而去,是多愚蠢的行为吗?”
“喂,胡晓晴,你非得这样吗?”
“生气了?那你是承认是在想我炫耀了吧?”
“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吃饭?哈,只是吃个饭需要特地开半个小时的车,来这种地方吗?”
“……”
“说不出话来了吧?你就老实说吧,你带我来这里是有别的目的吧?”
“胡晓晴……”
“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吗?是想利用辞职的事要挟我,还是想借此来狠狠的羞辱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都尽管说出来吧,我才因此不会受制于你!”
“胡晓晴,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杜骐雍终于炸毛了。他只是好心好意地想请她吃一顿饭,她至于将话说得这么绝吗?
“我无理取闹?拜托,这句话应该我来说的好不好?”
胡晓晴翻了个白眼:
“我本来今天到你的办公室,只是为了递交辞职报告的。你无端的把我撂在那里不理,那也算了。等你有了时间,我把辞职报告交给你了,可你是怎么做的?”
“我不是说了,那件事等吃完饭再说吗?”
杜骐雍自觉理亏,语气登时软了下来:
“先吃饭再说。”
“吃完饭?吃完饭得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你吃饭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和你一起吃饭?”
“胡晓晴!”
“别一直喊我的名字,我讨厌从你的嘴里听到到自己的名字!”
胡晓晴嫌弃地把头扭向一边,摆明了不想再搭理杜骐雍。
见胡晓晴态度恶劣,杜骐雍也不想继续和她争下去,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但更像是故意说给胡晓晴听似的念叨了一句:
“胡晓晴啊,你这臭脾气怎么一点也没改?真想不通,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包容你这火爆的性格?啊,对了,我忽然有些好奇,你们的夫妻关系好不好?你老公对你这脾气,难道就没一点抱怨?”
“谁包容不了我了?”
胡晓晴听了他的话,果然迅速地将头扭了回来,继续冲杜骐雍一阵猛轰:
“就算我的脾气臭又坏,可轮谁来,也轮不着你来说这话!”
“呦,臭丫头,越说你你还越来事儿了!”
杜骐雍有些上火了,说出的话也渐渐地透出了火药味儿:
“我好歹可是和你谈过四年的前男友,了解你并不比了解我自己更少,你说怎么就轮不着我说话了?”
“看吧,看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胡晓晴一下抓住了杜骐雍的话柄,冷笑着说:
“四年的前男友?哼,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把这事儿给抖搂出来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都说出来,这样你我都舒服!”
“胡晓晴,我拜托你清醒一点,现在你既不是名人,又不是在什么了不得的地位上。就你和我在大学那点破关系,即使全说出来可有谁爱听?你和我那点恋爱往事,也就我们俩自己感兴趣一点,我抖搂出来有啥用?”
杜骐雍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他望着胡晓晴,觉得她很是不可理喻:
“况且当初先提出分手的人是你,按说现在在这里发脾气的人应该是我,你到底都做对了什么,凭什么冲我发火,我又凭什么老要听你说这种话?”
“什么?分手?你和说分手?呵呵,我之前说了什么?你果然还是记恨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