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非常后悔说自己喜欢男人,以致毁损了形象,想着尽快为自己平反。但在早上的人工呼吸后,他自我意识中断定了她对男人的防范与畏惧心理,又庆幸误中生对,决定继续让她以为他喜欢男人,以亲人和朋友的身份给予不『露』声『色』的关心,带给她安全感,比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的对事情的进展更为有利。
一切以大事为重,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像电视剧里胸部受伤的捂住,嘶哑的惊呼:“你……你……竟然对我下如此毒手?”说完,呯的仰面躺下,数秒,又才坐起来。
一场即将触发的战火就这样消散了。
周泽扬指指躺椅的另一端,示意她坐下,正正经经的问她是不是择床睡不着。本来不是,她也点了点头,毕竟人家是好心嘛!
寂静的半夜,有着外人以为的夫妻关系却又不会发生夫妻之事的孤男寡女同坐卧室可以替代床的躺椅上,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可张口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各自呆滞的看向前方。气氛渐渐的变得拘谨。
“喂……”
“喂……”
半天不开口的两人同时开口说出同样的字,相对一笑,却又低头无言了。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一个大点儿的声响就会引发更加怪异的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早该入睡的两人却越来越清醒。
总不能就这样坐着等天明吧?刘悦看着这空『荡』『荡』的卧室,有了想法。
“周大爷,我看您老也睡不着,正好,一起把房间布置布置。”
半夜三更布置房间?周泽扬给了她一个有病的眼神。
她当作没看到,一把掀了他的充当被子的棉睡衣,把他拽起来。他可不愿意陪她疯,索『性』躺下,让她使尽全力也拉不动。
“死猪!”刘悦不雅的骂了声,宣告放弃。走到门口时,故意大声的感叹:“唉,有钱人的房子是用来数数的,我一个穷苦娃子,被这阵势吓都吓倒了,哪能数清我那些破烂放的第几间房呢?我还是一间间打开看吧,希望不要漏掉。”
一间间打开那还得了?不吓着父母,明天佣人私底下也会讲述少『奶』『奶』半夜梦游的故事。
周泽扬翻身跃起,打算把她拖过来,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只够拉住正要合上的门。也好,不致于让关门声发出巨响。
就这一瞬的功夫,打开门的周泽扬已不见刘悦的踪影。从她刚才无所顾忌的大力关门,他不敢赌她说的逐个开门不会付诸行动。顾不得返回躺椅边穿鞋,赤脚楼梯方向飞奔过去。
她真的将手伸向了门把手,而这间房,正是他父母的卧室,惊得他差点儿喊出声。
下一刻,就换她惊了,但没惊叫出声。他把她拦腰扛上了肩,她的腹部突然受到压迫将声音的分贝减小了,只有几声像风吹空谷的呼呼声,他的动作也够迅速,当她反应过来想反抗时,已被他扛回了房重重摔在床上,然后欺身上前,以双臂支撑着身子将她圈在床上,俯视着警告:“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儿,否则……”
好暧昧的姿势,但对刘悦来说,比之前的发呆无言要自在得多,她的脸都没红,很自然的接他的话说下去:“否则你就不让我见儿子。周泽扬,你威胁有点儿新意好不好?”
这不是她最害怕的威胁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想不到用其他什么来威胁,而在她说出后再说的威胁会严重缺乏力度。干脆让她教教他怎么说。
“你让我教你威胁我?”刘悦周哼一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嘲讽的说:“周大爷,你枉长了一颗圆圆的漂亮脑袋,原来是被门夹扁后,灌水充起来的?白痴都不说的话你也能说出口。”
“呃!”一口气噎得周泽扬气堵于胸,郁结万分的放开她,翻身仰躺在床上装死。
刘悦笃定他在家是有顾虑的,一脱离他的禁锢就又向门的方向跑去。
她还真想把全屋子的人都吵起来?
周泽扬没辙了,只好听从她的指令将她的几箱物品亲自搬进了卧室,又受她不照做就要大喊大叫的威胁,把里面的物品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她指定的位置,还要轻轻的,不能吵醒她儿子。
他很想质问她,之前的大呼小叫就没担心会吵醒儿子吗?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深知,与女人讲理是讲不通的,与眼前这个女人讲理,更是讲不通的。
忙活到天亮,搬来的摆件几乎全展示了出来。五彩的异形的瓶瓶罐罐、蜿蜒盘升的干花确实让干涩呆板的咖啡『色』多了些生机和灵气,那些带着蕾丝花边的小篮小篓点缀出柔软和温馨。周泽扬倒没有太大的异议。
但由她经手的某些隐藏的罪恶就让他恼火了。声控的『毛』绒黑蜘蛛周不防的从天而降、很正常外表的垃圾篓一踩会蹦个鹅头出来、他的小冰箱打开会有几个蛋乒乒乓乓的跳……最别扭的是墙上那面与房间『色』彩相当匹配的钟,竟然是逆时针转动。
她去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怪古稀奇的东西?他很后悔好心去为她搬家,搬给自己一身麻烦。
为此,她还好心的替他想了好多个应付他父母的借口,还制作成签,让他每天抽一个来用。
周泽扬不知该表扬她天真,还是骂她缺心眼儿。再充分的理由,也不是这种用法吧?她当他父母是弱智吗?
如果不是在家里,如果不是在父母眼皮底下,周泽扬真想把她掐个半死再甩出去。可惜,如果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成立的。面对抓住他尽孝的心理的她,他还得陪笑脸说好话,为接下来不被赶出卧室,也不再睡躺椅。
“刘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来说是安全无害的。我的床这么大,你一个人睡也挺浪费的,就一人一边,我们可以像小学生一样,在中间划条三八线。哦,斐儿可以当这条线睡我们中间,谁也不许越界。”
有点儿道理,但那是对小学生有效的方法,他那么大个人,要越界,再像早上那样来一句弄错了对象,她能奈何?何况斐儿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就像现在,两人折腾了大半晚,他还睡得香香的,别指望他在紧要关头能帮上忙。
眼光落在另一道门上,有了主意,凑近他建议:“周大爷,你这里有好几间房,卫生间不可能让你住,阳台温室什么的也不能让你住,剩下的两间我们公平分配吧!你住里面,你的衣服全在里面,用起来方便些。我也看过,里面的柜子很大,随便一格都可以当床,再把柜门一关,安静,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还不用担心掉下来。”
要他堂堂周大少爷睡衣柜?亏她想得出来!再讨好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到这地步吧?
无赖的呈大字躺在斐儿的旁边闭上了眼,懒洋洋的说:“这么好,当然是让给你了,我就委屈一下睡床。”
“谢谢关心,你睡床吧!”刘悦非常有礼貌的答应。
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有诈!
周泽扬微微抬头眯眼看去,果然,她的嘴角隐现『奸』笑,坐在床沿的身体一动未动,看那样子就没打算去里间睡衣柜。她没有扭头看他,像话家常与他商量:“一会儿斐儿醒了,让他到里面来喊我起床。他没见过我睡柜子,一定会将这一新奇发现与他爷爷『奶』『奶』分享。你说,二老会问我原因吗?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是你让我去睡的呢?”
好你个『奸』诈的刘悦,这么快就学会狗仗人势了。周泽扬在心里唾骂着,把自己从床上移到了躺椅里,想用什么法子扭转局势,让自己在父母面前也不受制于她。
搬出去住,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他本是为了让刘悦和斐儿替自己尽孝,搬出去,那这两人还有什么用处,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但现在已让父母知道了他俩的存在,又不可能再给否定掉。自己借故外出,带上她,独留斐儿跟他父母,她一定会以各种理由推脱。
想来想去,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借助父母来钳制她。
好吧,从现在起,我会让我父母认为我是绝世好老公。想着刘悦今后有口难言的憋屈样,他的嘴角又牵扯起了笑意。
第二天晚上,刘斐缠着爷爷『奶』『奶』要和他们睡,任刘悦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就一个劲儿的坚持,理由充分得让她不能使用强制『性』手段。两老当然万分乐意了。
刘悦敢肯定,是周泽扬教的,不然,以他现在的年龄,不可能说出“老爸不和老妈一起睡,就容易给我找后妈。”的话来。
当着儿子和老人不能发的气,在回房后,劈头盖脸就吼向了周泽扬。
今天的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想好了万全之策。面对她口不择言的谩骂,他当成是美妙的赞誉,由始至终都是微笑以对。
待她发泄得筋疲力尽,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借以斐儿对他父母的依恋态度,告诉她如果再不乖乖听话,两老的长期旅行他一定会让他们带上斐儿。至于有多长,就看他们兴致有多大。
那不就是变相的分离了两母子吗?
她之前确实没想到,就连晚餐时,他们大谈旅游圣地,她也没有作他想。她只以为哄好老人,就必须由自己带着儿子,没想到,儿子已经大到可以不需要妈妈的照顾了。
以二老对斐我儿的喜爱程度,她不可能争得过。如果真要争,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周泽扬之前的威胁:她走可以,儿子必须留下,由他给找个后妈。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刘悦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周泽扬占了上风,但他并没有到此为止,他深知她是属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类型,必须将其完全熄灭,才能杜绝后患。
他将他父母环游世界的计划逐一道来,还用父母崇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来告诉她,他们会在旅行中让斐儿边玩边学,二十年后,回来直接接手齐恒。
还未说到一半,刘悦的额头已沟壑横生。别说二十年,二十天的分离都是她不能忍受的。
看到刘悦难忍的心痛就快化成泪水,他暗暗点了点头。趁机把之后的相处的要求说清楚,以免她又借口不知故意冒犯惹怒。
笑,变得邪恶,微弯下腰,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温柔得可以醉死人的声音宣布凶残的决定:“从现在起,这间房是我两人的,床,也是我两人的,别指望我会在此另添一张床,更别指望另住一间房。
如果你不愿意,躺椅沙发衣柜地板什么的任你选择,不过,被褥只有属于俩公用的这一套。你如果要自备,可以,我会在下一秒就送去寄宿学校,顺便把斐儿也送去。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你每月可以去斐儿房间陪他睡三天,我出差,你也可以独霸大床。”
刘悦用力打掉他的手,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于心。”。
他的笑更加邪魅,离她的脸更近,也更加温柔的说:“只铭记于心是不够的,你要按我的要求去做。”
输也不输气势。刘悦头一仰,避开他的呼呼热气,傲气的说:“做就做,不就与你睡同一张床嘛!有什么不得了的。反正你对女人来说,也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好!
周泽扬在心里暗笑,没有任何预警,当着她面就开始脱衣服。
“周泽扬,不许脱,立即给我穿好。”
“给你穿好?我好像没脱你的什么吧?”一句话,反问得刘悦噎住了。
激将法如果有用,刘悦睁开眼,将他由上到下匆忙打量了一遍,立即说:“我有什么邪念?我怕看你什么了?我不看,是怕你不好意思。”
真是这样吗?红得像火烧的脸和躲闪的眼光,已将她的真实内心出卖。
周泽扬存心报复,故意问她不可能的事:“同『性』姐妹,要不要一起洗澡?你好像有几天没洗了。”
用力缩回的手,很疼,咬着牙也没能咬住痛哼。干脆就借着哼声,掩饰的说:“我几十年不洗也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从今天起,我们要同床共枕。”
果然,被周泽扬那小人死咬住了,别有意味的强调:“嗯,纯粹的睡觉,只是纯粹的睡觉。”然后,哈哈大笑向浴室走去。
可惜,没有杀伤到对方,自己倒气了个头晕目眩。
当周泽扬身着垂『性』很好的丝质浴袍,甩着一头湿发出来,刘悦还气得胸部有明显的起伏。
他决定让她再气一点儿,霸道的命令她过来给他把头发擦干。
他的忍耐力够好,连续说了三次,刘悦都装作没听见,他也没生气,只是坐到她身边,将一颗湿漉漉的头往她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