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无需多言,他们今日必死。”古荒杀气凛冽,怒气滔,没人可以羞辱他身边的人,而不付出代价,有时候脸面比性命更重要。
“兄弟,老道只一句,若你依旧还是要杀掉他们,那么老道绝不阻拦。”老道的神色无比平静,没有平时的荒诞不经,甚至有些严肃。
“你!”古荒看了老道一眼,有些觉得老道与平日不一样,这才像是一个真正古至人王的做派。
“佛宗讲缘法,道家讲自然,儒家讲随心,兄弟你一身正气,光明磊落,心境超脱,更是一腔热血,铁骨铮铮的豪气之辈。可兄弟你就真的没有发现吗?你的心已经处在了黑暗的深渊,只差一步就要堕入其中。”
“诸般缘法,自有定数,一切随心,但不可随性。无名老弟,杀了他们固然痛快,但日后你必将堕入黑暗,千万不要被黑暗侵蚀,兄弟,克制,一定要克制啊!”
老道看着古荒出声起来,这一刻老道显得是神圣无比,如同是得道的大僧,又如同是超脱世外的圣人。
黑暗,深渊,堕落。
古荒的神魂一阵剧烈的颤抖,黑暗深渊,我不仅已经堕落过其中,而且还亲自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因为我始终心存希望与光明,纵深入无间深渊,我也会仰望光明。
“前辈,那不是我身在黑暗深渊的边缘,而是我刚刚从黑暗深渊爬出来,克制,我为什么要克制,我无名内心从不放弃希望,因为我始终心存光明,无尽深渊也难阻我。”
“缘法,定数,可惜我无名从不相信所谓的定数,所谓的宿命,定数也不过一群王八犊子在背后控制而已,一切随心,更要随性。心有多大,地就有多大。”
“因为凡人之念可断。”
古荒的目光神芒闪烁,一股不灭的意志,决胜苍的信念展现,这地没什么能够束缚住他的心,因为他曾亲手灭杀过之意志。
老道浑身剧烈的颤抖,身影直接是倒退了七八步,目光充满了震骇,其内心更是惶恐到了极致。这个子到底是何来历,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这股自信完全来自灵魂深处,这绝非是狂妄自大,就似乎他亲手逆转过定数,打破过宿命,这种意志,这种信念,他究竟做过什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凡人之念可断,这是何等豪情,何等的壮志,地万物,芸芸众生,无不在苍的掌控中。一言一行,生老病死,自有其宿命与定数,谁敢忤逆上苍意志。
心有多大,地就有多大,纵堕入无尽深渊,也始终心存光明吗?
此等心境,完全已经超脱世外,超脱这方地的束缚啊!无名子,你是如何做到如此的自信,如此的率性啊!
“罢了,罢了,兄弟,老道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老道重重的叹息一声,他是真正被古荒的这股自信与超脱给震惊到了,内心深处对于古荒的来历与经历是更加的好奇,若是能够知晓,或许对他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修为到了他这一步,感悟地万物,领会自然万法,但越是感知自身的渺,对于地也是越发的敬畏。
“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而报。人生于世,自当万物心存敬畏,这本没有错。”
“然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但我们敬的只是养育我们的万物,但苍给予我们什么,自我们诞生之初,给我们带来的只有无穷的灾,亿万的凶祸,给予我们的只有毁灭与黑暗。”
“不仁,那又何须再敬,只要心存无畏,自当杀出个朗朗乾坤,青白日,一个属于我们地万灵的未来。”
“随心,更要随性。”
古荒吼声如雷,字字珠玑,源于内心深处的嘶吼,心念一动,裂剑阵席卷地,剑气交织,四名长老人头飘舞,鲜血横空。
四具无头尸体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血腥气,宛若是炼狱大魔降临,让人浑身颤抖。
死寂无声,震撼人心。
热血沸腾的言语,夹杂着刺鼻的血腥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完全阐述了随心更要随性。
一众长老是面如死灰,噤若寒蝉,一个个不自觉的哆嗦起来,再无先前半点的嚣张与霸道,面对着古荒这尊杀神,他们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无人再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
因为伸头必死,这些长老那一个不是人精,早知道无名是如此的恐怖,他们才不会来搅合其中呢?
“九云宗的弟子们,我叫无名,今日起便是九云宗的炼器堂堂主,在你们的眼中,或许我凶残暴虐,没有人性,仅仅几句话而已,便是斩杀一众长老。”
“又或许你们觉得我是在杀人立威,好在九云宗能够迅速站稳脚跟,以显示高高在上的身份与地位。”
(
“不怕实话告诉你们,九云宗我根本没看在眼里,王族,圣地,我想要加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我为什么来到九云宗,因为九云宗有雪韵,我走过玄黄数百洲,见过无数的青年骄,但没有一个能比不上雪韵姐,这不是体现在修为与资,而是体现在希望。”
“她有决胜千里,雄霸下的野心,更有与其想匹配的资本,她能够给我们,甚至整个人族带来光明。”
“本来我想和平解决争端,看见地上的二十口大锅了吗?里面炖的汤乃是着六阶灵兽的躯体,对于你们大有裨益,当然这是前辈抓来的,我就当是借花献佛了,做为我加入九云宗的见面礼。”
“我想诸位长老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九云宗的未来,不欲起争端,更不欲杀人。”
“但你们可知,我为何要执意杀了他们吗?不是为了威慑,更不是为了显示我自己,而是他们该死。”
“就在刚刚有一位朋友给我送来一样东西,这上面记载的东西令人发指,纵是他们死百次也不够抵消他们的罪孽。”
“那位四长老,自执掌杂务堂以来,私自苛刻弟子修炼资源,贪污受贿,仅仅十年累计的元石多达三千方,这本罪不至死,可这十年借收徒为名,强@暴宗内女弟子三十四名,事后威胁,更是抓了他们的家人以做胁迫,行那苟且之事,三个月前,一名女弟子不甘受辱,自断心脉而死,这畜生为了掩盖事实,一夜屠其六族多达一千四百人。”
“鸡犬不留,牲畜不存,事后嫁祸匪盗,此等罪恶行径,难道不该死吗?”
“还有五长老,十一长老,八长老,其罪状若是一条条列出来,足以杀他们万次。”
古荒声若巨雷,回荡在了演武场的上空,场中是死寂无比,无人敢出一言。
静,死一般的寂静,鸦雀无声,似落针可闻。
尤其一众长老,一个个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其脸色是死寂无比,目光更带着深深的绝望,内心都是恐惧到了极致,他们谁没有黑幕,谁没做过那些怒人怨的事情,如今这些黑幕的证据都被无名掌握,若真是动真格的,以门规来处置的话,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但唯有一人虽然惊骇,但并无畏惧,也就是大长老海志文,他为人刚正,向来无私,从没有做过欺凌弱,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事情,所以他问心无愧,他知道这些长老暗中干着什么肮脏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竟如此的令人发指,简直是死上一万次都不够。
“无名公子,有道是其身不正,何以驭下,我身为九云宗大长老,却没想到门内竟有如此之事,我难逃失察渎职之责。今日之责,我愿一力承担,只求公子放过我这一众师弟。”
一言出,四方惊。
一众长老一个个震惊的看着海志文,尤其是六长老华一山,他们自拜入九云宗开始,相互之间便是不和,一直都是在唱反调,从没有给过海志文一点好脸色,就算是这次前来找无名与雪韵的晦气,也只想让他当出头鸟而已。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是海志文站出来主动承担一切,华一山有些内心突然觉得是无比的苦涩,斗了一百多年啊!整整一百多年啊!虽然嘴上喊着大师兄,但是从来一点敬意,但最终就是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大师兄最后站出来。
海志文啊!海志文,论资,修为,手段,我不下于你,但是论做人的气度,我不如你啊!但是你一个人下地狱,没人与你争斗,你不嫌寂寞吗?
“无名公子,这一切事件的起因都是我华一山筹划,与人无干,我大师兄一生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但他从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要镇杀你与雪韵的人是我,你要杀就杀我,放过他们。”
华一山与海志文从来不和,两人之间的争端无数,斗了上百年的时光,而且华一山生性傲气,他不想欠海志文的。
“六师弟,你……这是何必呢?连死都要跟我争,唉!”海志文一声长叹,充满了无奈,但是目光却有些激动,他知道今日与六师弟之间的恩怨,将是一笔勾销了,这就足够了。
“大师兄,你我兄弟斗了上百年的时光,你一个人下地狱,没有我陪你斗,难道不会寂寞吗?”华一山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穹,如今胸中嫌隙尽去。
“见过急着投胎的,没见过这么急着送死的,我有过要杀你们吗?”古荒负手而立,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今日以后,他将在九云宗彻底站稳脚跟,只要自己保持着言行一致,日后九云宗上下表面尊着那贱人,但是心里真正向着的人是自己。
贱人,这一局表现的如何,同样是杀人,你永远也达不到我这样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