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府邸。
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近乎是死寂般的窒息。
紫璃手中的绝品灵叶炮制的茶水,早就是索然无味,完全就是被古荒被呛住了。
先前各种天地神物,就连生命灵泉都是当水喝,再一对比手中的茶水,简直就是垃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紫璃从小到大,可是受尽了娇宠,受尽了溺爱,过着如同是小公主般的生活。
向来无人敢逆她的意,可到了古荒面前,一切就是不灵了。
不仅古荒对她是不理不睬,更是被古荒的“豪气”给深深的伤到了……
两人从午时一直到了傍晚,就这么相互坐着,彻底是对上了。
古荒越是不理她,紫璃就越是不甘心,怎么能够轻易败退,轻易被这个无良的小混蛋伤了面子。
如今就是赖也赖在这里,反正就是不走,不相信他会动手。
动手正好,名正言顺的留下。
外面的北玄棠一个下午就是坐在门口,早就是胆战心惊了,里面越是没有动静,他就越是担心。
越是担心,就越是焦躁不安,生怕这两个祖宗打起来。
其中有几次想要推门而入,可愣是忍住了,不是不敢去,而是怕引火烧身。
连古九都是不敢插手其中,他贸然介入只怕会成为两人的出气筒。
此时,一道黑色的传讯符破空而来,瞬间是化做一道灵光钻入了酒楼中,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古荒的面前。
古荒徒手将其接下,神念一扫,双目是陡然睁开,一抹神芒闪现,嘴角不知觉的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吗?也好,闲了一个下午,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元始剑宗,我还没去找你们的晦气,你们还敢来犯。
北玄一族的三位老祖吗?这可真是巧了啊!
正好做古九的磨刀石,我可是巴不得你们前来找我的晦气。
“笑的那么奸诈,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哼!跟刺客兄弟会有关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小姐真是错看你了。”
紫璃出身顶尖的大势力,自然是认得刺客兄弟会的传讯符,而且无忧商会与刺客兄弟会暗中合作不知多少次。
刺客兄弟会是一群什么货色,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对于刺客兄弟会那是没有半点的好感。
但存在既合理,刺客兄弟会生存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剿灭,自有其一套生存法则。
没有触及到她的利益,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不惯就滚蛋,又没人留你。”
“是你自己死乞白赖的留下,我做什么事情,又跟什么人有关系。”
“跟你有一块灵石的关系吗?”
“有空管别人的闲事,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
“还有三个时辰就是子夜了,呵呵!”
古荒依旧是翘起了二郎腿,顺手摸出了一个酒坛子,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这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真的是不知民间疾苦。
可惜她来错了地方,也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空有一身至尊的力量,却是与之相匹配的心境与阅历。
“你……”
“呵!想让本小姐愤怒,从而一举离去吗?”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你说的不错,还有三个时辰就是子夜了。”
“本小姐反正也是撑不下去了。”
“你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我治愈。”
“要么就让我死在这里?”
“可本小姐若一死,你就等着吧!”
紫璃被古荒挤兑的怒火冲天,但又是强行的忍住了,尽管没是差点把银牙崩碎。
可依旧是忍了下来,反正就算是赖也赖在这里了。
这个古荒有能治愈她的希望,就算是治愈不了,也能将其压制住。
“呵!看来真是大小姐当惯了,所有人都要顺从你的意思吗?”
“我知道你来历不凡,但那又如何?”
“跟我有一块灵石的关系吗?”
“子夜之前,我有一万种办法能将你扔出去。”
“别说你现在受伤了,就算你没受伤在巅峰时期又如何?”
古荒仰头灌了一口酒,目光弥漫着几分的凌厉,跟他耍无赖,也要有耍无赖的资本。
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七绝,女帝一样,有对着耍无赖的资本
飘渺山的生灵,不值得怜悯,更是死不足惜。
这个女人贸然闯入,必是有所求。
鸿蒙天冰代表着一方古老的种族,自己与这方古族无冤无仇,犯不着为了这个女人,而得罪了这方古族。
没准将来相遇,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但这个朋友将是要有所选择的。
“你……你……”
“想逼我走,本小姐偏不如你的意。”
“任你舌战莲花,我也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这里。”
“你若有本事将我扔出去,你尽管可以试试。”
紫璃陡然是站了起来,差点没是吐血,但以及还是忍住了。
越是想逼自己离去,他就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走。
眼下若是忍不住离去,则恰恰就是中了他的诡计。
“随便你,你愿意呆着,你就呆着吧!”
“我怎么也不可能将你真的扔出去。”
“但子夜一至,用不着我驱逐,你自己就会滚蛋。”
“我不相信你会将这方圆几百里的生灵全部拉下去陪葬。”
古荒又是灌了几口酒,其目光弥漫着几分的平静,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结果,继续争论下去也无意义。
那个时候不是走不走的问题了,而是她愿不愿意拉几百里生灵陪葬了。
鸿蒙天冰的爆发,足以将方圆几百里全部冰封。
这是唯一能与鸿蒙灭世火抗衡的极端力量,就算是奥义之符也能冰封,这一丝天冰之力若能让冰灵老祖融合,将会对她产生质的蜕变。
但一切要等她爆发以后再说,只需将其这一丝天冰本源之力盗取,自然是有无往不利的结果。
“大兄,大兄……”
“有人来砸场子了……”
“要不要通知万老回来……”
北玄棠推门而入,面上明显带着几分的慌乱,显然来人不简单。
元始剑宗的觉剑长老,还有一名随行的老者,那必然是一尊极其可怕的存在。
如今他们来势汹汹,自然是前来古家找场子的。
“淡定,淡定,遇事别慌,千万冷静。”
“九叔难得有空闲时间,就不用打扰他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开门迎客!不管来人是谁?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古荒站起了身躯,面容平静无比,完全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扰乱他的心。
如今前来的人,自然不用说了,肯定是元始剑宗的人。
至于前来是求和,还是前来砸场子。
“啊!大兄……你说什么?”
“开门迎客……这……”
“他们是元始剑宗的绝剑长老,他带来的人只怕……”
“而且刚刚万老才收拾了元始剑宗的长老,如今……”
北玄棠满面的担忧与焦虑,实在是弄不清古荒的心思了,这都是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要开门迎客,不能失了礼数。
苍天啊!这是上门找场子来了,你还跟他们谈礼数。
这不是送脸让人抽吗?
坏了,坏了,只怕要是完啊!
“没事,去吧!”
“万事有我,我们是生意人。”
“不管是贵客还是恶客,既然上门断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古荒舒展了一个懒腰,完全就是一副气定神闲,荣辱不惊的态度。
管他来意如何?敢来闹事的话,直接开启阵法镇压再说。
这个节骨眼上的元始剑宗,多半是不敢前来生事了。
“嘎吱!”
北玄棠内心焦虑重重,万般不安的将门给开了,而门口耸立着两道身影。
一个正是绝剑长老,另一个则是须发雪白,面容苍老,满脸皱褶的老者,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皱纹,充满了岁月风霜的痕迹。
一袭青灰色的长袍,身形略微佝偻,步伐更是虚浮无比。
似乎每走一步,都是消耗他大量的元力,依稀可以感受出生命力衰竭,几乎已经是到了大限,完全就是依仗着浑厚的修为支持。
这具身躯已经残破腐朽,面临破败的地步,顶多能支持三十年,已经就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敢问谁是古荒小友,老朽剑明空特来拜会!”
门口,老者剑明空见到酒楼的门开了,当场就是抱拳一礼,其态度是相当的拘谨,完全就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师叔……你……”
绝剑长老见其自己的师叔如此的态度,当场就是露出了几分的惊骇与不解。
师叔不是前来替他们找回场子的吗?怎么会如此作态,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师叔吗?
这个古荒究竟是何人?竟能让他的师叔如此的态度。
他的师叔可是至尊,虽然是命不久矣,但他活着一日,对于别人就是威慑。
几个纪元以来,师叔在宗主与几位长老闭关,可是独立支撑起元始剑宗。
几乎就是由他开创了元始剑宗今朝的局面……
更有传言剑明空乃是前代宗主的私生子,当年宗门遇劫,嫡系之中只剩下了他。
后来辗转反侧被人接入了飘渺山,才有了今天的造化。
人人都想知道昔日究竟发生何事,但剑明空始终是不言不语。
但师叔性情强势,几乎从不与外敌妥协,但今日……
“北玄兄,还不招呼客人!”
“剑明空……长老……亲至,真是蓬荜生辉。”
“请坐吧!”
古荒起身,负手而立,面容之中弥漫着几分的不易察觉的笑容。
元始剑宗上一任掌教的私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