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圆镜催动到极致,同样修行清微神烈秘法,徐彧在推演夏无染施展的雷法玄妙所在。
薄光圆镜之中映照整座擂台无漏,很快他就找到了夏无染的雷法的跟脚所在。不论任何术法神通,都是法与理的运用,徐彧境界达到的情况下,在大智圆镜之前皆是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
徐彧不需要知道一切有为法的立意宗旨,知道如何用大智圆镜就够了。
他闭上双眼,同样周身气血外放如烘炉,与夏无染对峙鼎立。感受到他的气血之力旺盛,已经初步“布局”成功的夏无染睁开眼看去,心中有些沉重。
天骄之间有无形的大世之争,对比徐彧,在一定程度上他已经输了。
不仅是他,观战之人都能看出气血方面谁更胜一筹。不管是血光凝练程度,还是纯粹,徐彧胜过夏无染很多。
神王府修士不可置信,夏无染已经是胎藏境之中佼佼者,居然有人还要胜过他许多,天骄中的天之骄子吗,这怎么可能。
随后不少人又咬牙切齿,徐彧实力之强有目共睹,不管他们不愿承认还是嫉妒,事实不容反驳。但已经强到如此地步,在之前的拔筹之战中,居然还装疯卖傻骂阵,一点天才的气度都没有,阴险之极!
乾王府阵营,相对的要平静很多,同样吃惊于徐彧的血气之强,终归是己方阵营的强者,有种与荣有焉之感。
祈安郡主仿佛看着一头怪物,她有眼界与见识,知道夏无染已经优秀到什么程度。相比之下一个与同门流落逃亡的小修士,需要投奔乾王府上阵厮杀,卖命换取修行所需,居然还要胜过神王府倾斜无数资源培养出来的天才,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站在擂台上的夏无染渐渐发现了不寻常之处,自己布下的雷池之局有运转不灵的趋势。细心感受之下,他猛然看向徐彧,眼神中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也会雷池之法?”他心境难以维持平静了。
同样修行清微神烈秘术,他能清楚的察觉到徐彧运转之法虽然与他有所不同,但属于同根同源。天下道统之多,不只是清微神王府有雷法修行,神朝之中就有几脉不同的雷法道统。
可雷池之术是清微神烈秘术要旨,只有走丹成雷力之路才能施展。清微神烈秘术或许会有流失在外,也不排除有人天资不凡能够勉强修行几分,不过没有特殊的法门,不得要领就无法真正的修行。
雷池秘术没有有形传承,只在神王府中由传法者口述相传,而且只有天资卓越之辈才有资格修行,皆为夏氏嫡系血脉,与神王府生死共荣,连神魂都有密印加持,绝无可能外传。徐彧此时将雷池之术施展出来,夏无染如何能不惊。
不仅能够施展,还要更强!
大智圆镜捕捉有迹可察的法理,以他对清微神烈秘术的理解,辅以道一雷火云篆和真龙九变印证,他对于雷霆一道的理解,远不是夏无染能够比拟。
夏无染再天才,终究还是二境修士,对于道的领悟太浅。在他看来,夏无染的雷池之局破绽百出,稍加干涉就会瓦解。
布局已成,还是比夏无染更强的雷局,将他的气机牢牢锁定。徐彧睁开眼,咧嘴一笑。
什么叫做我也会,不是你教的吗。
这叫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仅会你的法,还比你强,气不气?
“你可以认输。”徐彧杀人诛心。
他完全可以战而胜之,更想打断神王府年青一代的脊梁。
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不仅要赢你,还要你屈辱的承认自己不行,打断神王府所谓天才的骄傲与脊梁。
迎着徐彧的目光,感受着擂台上无处不在的杀机,夏无染怒视之后收敛一身气血。他知道,徐彧是在逼他认输。
败局已定,打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夏无染有自己的骄傲,浑身气势再次爆发,却被一道道电光淹没。
徐彧一念动,雷光乱闪,看不见夏无染,能够感到他的气血之力高涨。
弧光乱走,雷局已成,除非修为更高可以强行破开,身处雷池之内避无可避。雷光消散,夏无染浑身焦黑,头发炸开如鸡窝,华贵紫气不再,一身锦衣乌漆嘛黑全都是灼烧的黑洞,狼狈不堪。
他的神魂之中有一点神光庇护,应该是担心他这样的天才意外夭折,神王府给予的神魂保护,徐彧全力之下也未能将他击杀。他没有再痛下杀手,要让神王府之人知道,在他手上没有一合之敌。
屈辱的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神王府为首的将领血气冲天,须发皆张。望着擂台上的徐彧许久,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杀心。怒哼一声,转身下令撤军。
连败三局,一败涂地。连夏无染都败了,拔筹之战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剩下七局就当是认输。有徐彧在,想赢已经是不可能,认输总比输阵又死伤人手要好。
已经下令出手营救的祈安郡主松了一口气,以刚刚的距离,神王府将领执意出手,即便有阵法阻拦,有军阵煞气庇护,乾王府能够施救,战事局面也会发展到不可遏制的程度,处于劣势的衔云国绝对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神王府阵营看着站在擂台上的徐彧,没有大胜的欢呼。和打败神王府天骄之子夏无染相比,见证了一位天才从默默无名到一战成名,暂时来说,城池之战国运之争显得无关紧要。
祈安郡主有些头疼了。
徐彧可以很强,但不能非常强,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麾下太优秀而头疼,她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拔筹之战仓促结束,但后续的影响和风波会持续很久。祈安郡主安抚一番人心后,众人返回大营。
徐彧刚回营帐,林辰和澹台想蓉登门,小胖子一见面就开始喋喋不休,兴奋的难以自已。澹台想蓉的精神面貌好了不少,眉宇间还有化不开的哀伤,起码眼神不再黯淡无神。
她坐在一旁,听着林辰的话痨,看着徐彧一脸头疼的模样,忽然想起那日澹台怜询问徐彧筑下道基之事。当时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如今徐彧大败神王府天骄,她明白了话中之意。
他不会就是那个问鼎古往今来筑基最强之人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再回想往昔种种,澹台想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忍不住问道:“你......不会真的是吧?”
徐彧微微愣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目光清澈带着疑惑的看着她。
看着相视无言的二人,林辰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好像有个人是多余的?好奇怪的感觉,营帐里就同门三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