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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需要一个大新闻在时报站稳脚跟,他提出一个计划…”黎耀阳说道。
“举报这么做不地道吧”小二下意识皱眉。
“是不太地道,无仇无怨的情况下,这么做很容易惹人非议”小五附和。
梅家哥仨是典型的江湖人,江湖人江湖气,能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相比起来,胖墩儿就没那么多顾忌:
“反正早晚也是要对上的,没区别”
黎耀阳静静听着他们几个发表完意见,最后将目光放在罗恩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意见,不过非要举报一人的话,我倒是有个人选”
“谁”大家都很好奇,难道他有仇人
“弗兰克锡兰”
黎耀阳瞳孔一缩:
“爱尔兰人”
“是的,他是生在丑国的爱尔兰后裔,也是大西洋城爱尔兰帮在纽约的代言人,如果我们想要卖更多酒,迟早会对上这个人,还有他背后的爱尔兰帮!”
小五问:“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编织了一张极其庞大的销售网络,有很多手下替他做事,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并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在报纸上曝光他”
“为什么不呢他想躲在幕后,我们就帮他置于聚光灯下,限制住他的手脚。”罗恩耸了下肩。
胖墩儿嘬了下嘴:
“够阴的你!”
“彼此彼此,有本事下回你别踢裆。”
“那可是我的绝招!”
黎耀阳打断他们开玩笑:
“先别闹了,说正事,如果要举报弗兰克锡兰,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无非就是被他查到我们,双方提前开战”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那就先从他手下入手,一切可以当成意外,纽约时报的记者无意间得到消息,为了销量进行曝光,合情合理”
黎耀阳微微颔首:
“这个主意不错,那么从谁开始呢”
“那就看你怎么想了,弗兰克锡兰有四个得力手下,分别负责曼哈顿东西南北四个区位的销售网。”
“肯定要从离我们最近的那个下手,毕竟是最容易跟我们产生冲突的人”胖墩儿抢先道。
“乔罗素,南区的负责人,手里有大几十人,是个硬茬子,而且跟各区治安官关系都不错”
“幸好他不认识禁酒专员”胖墩儿揶揄道。
“那谁知道呢,也许真的认识”
“乔罗素好吧让我们先调查一下再做决定,小五”
“没问题,交给我!”
不过现实总会出任所料,他正准备找人麻烦呢,没想到麻烦却率先找上门。
晚上9点多,黎耀阳正要回家睡大觉,刚出门,就被一‘血葫芦’堵了个正着。
定睛一看,还是熟人:“鸡哥”
黎耀阳大惊失色,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鸡哥吗
没有西装革履,只有满身褴褛,脑袋胀的跟茄子一样,浑身是血,一说话满口漏风。
好家伙,上下两排牙成了钢琴键,黑一块白一块,黑的部分就是个洞,牙齿没了!
“噗通”鸡哥直接跪倒在地,实在没力气了。
跟在后面出来的胖墩儿也吓了一跳,本能从腰后掏出手斧,警惕着看向四周,貌似也没有危险。
“快快,先把人抬后面,别走正门”
黎耀阳招呼一声,跟胖墩儿合力把人抬到后面仓库。
“我去,这什么鬼”阿彪忙活搬酒呢,一看这血葫芦,吓得一哆嗦。
“去找小二,让他找急救箱过来”
“好好好”阿彪放下木箱,朝前面跑去。
不一会儿,小二拎着急救箱冲进仓库,看到鸡哥的惨状,不由惊叫出声:
“这是怎么了”
“先治疗,等会儿再问,我也蒙着呢”
幸好有胖墩儿这个小大夫在,简单的伤情他都能处理。
不看还好,剪开身上的烂布条一看,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烫伤、烧伤、针刺伤、鞭挞伤、刀砍伤,整个一受刑伤口大全,人体标本!
“嘶”他这是遭了多少罪啊,看着都疼,他还能坚持不死,不得不说,是条汉子。
黎耀阳对鸡哥的印象大为改观,没想到一个伪君子,还能有这样的意志力。
胖墩儿是嘬着牙花子才给他包扎完,绷带不够用,只好撕了两件干净衣服当绷带,总算是把人包成了木乃伊。
“呼我得回广济堂拿点药,光止血还不够,得消炎才行”
不过现在又离不开他,只好吩咐阿彪跑趟腿:
“阿彪,你跑一趟,把情况跟我师父或师兄说,他们知道该配什么药。”
“是胖哥,我这就去”
“快去快回,注意安全”黎耀阳不放心,鸡哥伤的太过离奇,而且找到自己这来,难免被人注意到。
“放心吧阳哥”阿彪撒丫子跑出去,仓库里一片死寂。
阿尔伯特已经下班了,不然非把这位‘科学家’吓坏了不可。
鸡哥还处于昏迷状态,大家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都没机会。
不过能把他伤成这样,事情绝对小不了。
黎耀阳咬了下后槽牙:
“去把家伙拿出来以防万一”
他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真要是被人打上门,总不能束手无策。
“好”胖墩儿应了一声,跑去后面搬枪。
这时,小七匆匆赶紧来:
“怎么回事刚刚阿彪急忙忙跑出去说出事了”
小二指了指地上的木乃伊:
“是鸡哥,不知道他怎么伤成这样”
“嘶这…”小七惊得说不出话:“我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而且他从哪来的”
对啊,能到达酒馆的路就两条,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小七他们的视线,除非从河上过来的。
那也不可能,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游泳难不成自己划船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恐怕只有等他醒了才能揭晓答案。
让小七多带了一把长枪和几个弹夹继续去巡逻,黎耀阳又把跟阿彪一起加入的几个兄弟都派了出去,现在这个情况再谨慎也不为过。
过了一个小时,阿彪带着药箱,气喘吁吁的回到仓库。
“阳哥胖哥,我都带来了,用法用量耀老爷子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胖墩儿抢过来扫了一眼:
“好,赶紧准备熬药,另外这个外敷的膏药也得给他贴上,可以防止感染”
众人又是一团忙碌,药香味在后院弥漫开来。
熬药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到火候出不来药效,喝了也白喝。
直到后半夜,将一碗热乎乎的汤药给鸡哥强行灌进去,他才缓缓睁开眼皮,露出一双斗鸡眼。
“鸡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黎耀阳赶紧哈下腰问道。
他眼神还有些迷茫,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我嘶好疼”
恰好牵动伤口,疼的他直吸凉气。
“慢点慢点,躺好别动,你一身是伤,千万别乱动”黎耀阳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
小二迫不及待的问:
“鸡哥究竟发生什么了是谁给你伤成这副模样”
“是是丧门神,我被他伏击了,都没了,我的人都打没了!”鸡哥欲哭无泪。
果然是丧门神,黎耀阳早有预感,现在得到验证。
“都打没了好几十个弟兄都没了”
小二难以置信,上次见到鸡哥还是过年的时候,当时的他意气风发,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都没了
“没了没了都没了”鸡哥不停的重复,看得出来,他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比肉体上的还要严重。
“到底怎么回事丧门神怎么伏击你的还有你这是被他严刑拷打过了”胖墩儿不耐烦的问。
黎耀阳拍了他一下,让他注意态度,好歹是个病人。
“鸡哥,不急,你想好了慢慢说”
“昨天我带着人到公海接货,没想到船上根本没有货,都是丧门神的人…”
哽咽了一下,连续剧烈呼吸,接着道:
“他的船大,直接撞过来,把我们的船掀翻了,人都跌落水中,我们无路可逃。”
黎耀阳能够想象当时的惨烈景象:
“然后呢你被捞上船了”
“对他们一直盯着我,第一时间把我捞上船”
“其他人呢”小二不禁问。
“还用问肯定任他们自生自灭了呗不过公海那么远,现在要么筋疲力尽沉没海底,要么就被鲨鱼生吞了,没有第三条路。”胖墩儿说。
鸡哥咬着牙,艰难的点点头:
“都没了,都没了”
“之后呢把你捞上去以后就开始严刑拷打”黎耀阳追问。
“对,他们把我绑起来,让我交代藏钱的地方,还有跟你的关系。”
“跟我的关系”黎耀阳挑起眉头。
“他问了很多,我没办法,都说了,对对不起”
黎耀阳仔细想了想,鸡哥对自己的了解并不多,就算都说了也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我的意思是,丧门神就这么把你放了”
“不,他用快艇把我扔到岸边,要我给你带句话!”
众人神经紧绷:“什么话”黎耀阳盯着他。
“明晚9点,福临酒楼,长老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