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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小雨从沙发上跑过来,顺着裤腿三下两下爬到黎耀阳脑袋上,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黑色闪电。
得亏黎耀阳有思想准备,否则冷不丁来这么一下,非得吓出毛病不可。
“小雨啊小雨,你说你终日不见身影,一露面就吓人,是不是欠揍了”
小家伙在他头顶趴的很稳,一动不动。
“喵”
好像在说:废话真多。
让一只猫给欺负了,也是没谁了。
“回来了”瞎老头听到动静下楼来。
“刚进门,您吃了吗”
“吃完了,没给你留饭,饿了自己弄点”
“我吃过了,放心吧”
“嗯昨天老耀过来了,还带了一堆药材让我熬汤喝”瞎老头突然提了一嘴。
“耀老爷子他有事”黎耀阳奇怪。
“没说,我估计是有事,看你不在就没说。”
“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我还是去看一眼吧。”
“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不用,您老好好歇着”
刚要出门,又转身回来:
“对了,最近给剧院送的饭菜质量严重下滑,您有时间帮忙盯一下。”
瞎老头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下来:
“还有这事”
“嗯前段时间,每隔一个礼拜有那么一天不行,可最近,经常连续两三天饭菜质量都不行,剧院看在我的面子暂时没有多说,但咱们不能太过分!”
照顾乡里乡亲也是奉了老爷子的指示,没想到有些人真把这件事当成捞钱买卖了,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真是找死。
若非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他早就出手整治这帮混蛋家伙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可太不像话了”
“您也别生气,要是解决不了回来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
“嗯”
老爷子动怒了,他也是好心才要求黎耀阳大开方便之门,可要是因此连累黎耀阳,他决不能容忍。
头顶小雨走在街头,引起不少路人瞩目,却没敢上前搭话。
毕竟黎耀阳现在不一般了,上前搭话有高攀嫌疑,大部分人要面子,不愿被人看低。
坚尼街,广济堂,人流如织,药香满溢。
跟门口学徒打了声招呼,径直来到二楼耀白虎诊室,里面正好没人,老爷子正在闭目养神。
“你怎么来了”耀老爷子睁开眼,伸手把小雨接过去开撸。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医身上有种与自然和谐的韵味,小雨很享受,缩在老爷子怀中,眼睛一眯一眯,打起盹儿来。
“我们家老爷子说您去过,以为您有事找我”
“呵呵,这个老吴,眼睛不好使,脑子倒还好用”
“所以”
“有点小事,龙爷给你弄了张年底聚会的邀请函,到时你也一起去吧”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邀请函递给黎耀阳:
“就是这个,可以带一个人进场”
“只能带一个”黎耀阳挑眉。
“嗯,放心吧,就算借同福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那天搞事情。”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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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迎来了20实际第三个十年,黎耀阳唏嘘时光飞逝的同时,紧迫感也越来越强。
随着禁酒令颁布即将满一年,对于政令的执行也到了最严苛的时期。
去年晚上走在大街上,至少还能看到两个拎着酒瓶的酒鬼。
可今年,这样的场景几乎看不见,就连自己在家喝酒也得小心翼翼,时刻担心有禁酒专员冲进来抓人。
不过人就是这样,你越限制他,他越想挣脱枷锁。
禁酒令执行的越是严格,越抵挡不住酒鬼们对酒精的热情。
当然了,还想在酒馆里肆无忌惮的喝酒,就知道等到夜里10点以后。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不想多营业赚钱呢
而且很多酒馆也都从地上改到地下,还在其中融入赌场元素,算是变相增加收入项目。
关于赌场,小二也有提议,但黎耀阳很犹豫。
一方面卖酒的利益足够丰厚,若是再加上赌场生意,还不知道要引来什么虎豹豺狼呢。
可是赌场的利润确实惊人,完全舍弃,他又不太甘心。
算了,先不做考虑,眼下敌人已经够多了,没要再去招惹一个大敌。
华埠不是没有赌场,不但有,还很多,可想而知其背后掩藏着什么样的势力。
而且赌场这个行当太脏,黎耀阳打心眼里排斥,深知一旦招惹上,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赌王是风光,可背地里遭受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天,胖墩儿正在洗衣房跟小妹谈情说爱,突然有人冲进来报告:
“胖哥,快快出来看看吧”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胖墩儿嘟囔起来,站起身跟出去。
所有人都围在大门口叽叽喳喳,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胖墩儿皱着眉喊道:
“都别看了,闲着没事干吗要不要我再多接几个单子”
这一嗓子出来,人群鸟作兽散,呜呜渣渣回到工位,可心思还留在大门口。
胖墩儿定睛一看,我靠,这不是…
40分钟后,黎耀阳和小二火速赶到现场。
“胖墩儿,你刚刚在电话里说鸡哥死了”
“就在那,你们看看吧,真惨!”
怎么说呢鸡哥已经面目全非了,但依稀还能看出本来轮廓,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身上被戳了无数个血窟窿,数不过来,不知道他生前遭受了多残酷的折磨。
“丧门神干的!”小二咬着牙说。
“嗯不过他把人扔在洗衣房门口是什么意思示威吗”胖墩儿不解。
“先把人安葬了再说,不能这么放着。”
几个的眼睛还没闭上,死不瞑目,小二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合上眼皮,不然被一双死人眼盯着,心里瘆得慌。
叫来几个兄弟,合理把人抬上车,准备送到墓地里埋葬。
鸡哥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知道自己躲避不了,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
事实也没出他所料,丧门神果真没有放过他。
可怜鸡哥这一生,既没有大富大贵过,也没有叱咤风云过,人正值壮年便草草了结,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