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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在丑国舆论世界中的形象是流动的,嘿帮分子绝不是他们的第一张身份标签。
‘苦力’才是华人在丑国的第一个形象,也大概是丑国人接触到的第一个中文词汇。
这一切都要从加州的淘金热说起。
19世纪50年代,丑国的传教士把加州发现金子的消息带到了华夏南方。
此时太平天国运动兴起,岭南地区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一些胆儿大的穷人眼见就要活不下去,索性拼上性命,坐船到丑国西海岸去淘金。
在后来的加州49号公路沿线,成功上岸的华人们搭起窝棚,开始了异国淘金之旅。
当时尚未出名的小记者马克吐温就在报道加州的淘金者,他笔下的华人矿工和后世华人留给世界的印象差不多:勤奋、低调又温和。
那会儿的加州完全是丛林法则,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为了争夺矿脉,白人经常驱赶华人矿工。
华人和爱尔兰人之间还爆发过多次大规模械斗,华工每次都死伤惨重,但也第一次见识到了左轮手枪的威力。
当淘金热结束后,后续来到丑国的华人开始加入修建铁路和其他工业部门的大军,在这些地方,华人又一次展现了吃苦耐劳的品质。
华工不仅让太平洋铁路提前七年竣工,而且他们的薪水只有丑国同行的三分之一,甚至比白人童工还低。
随着华人的增多,旧金山、纽约等大城市里也出现了成规模的唐人街,而这也就触碰到了白人的利益。
彼时南北战争刚刚结束不久,丑国先后发生了几次经济危机,大量涌入的廉价华人劳动力抢去了不少白人的饭碗。
这些白人眼中留着‘猪尾辫’、说着奇怪语言的‘食鼠者’成了他们不幸生活的替罪羊。
很多人都知道那个臭名昭着的1882年《排华法案》,但其实在加州,早在19世纪70年代就出台了法律,禁止公共项目雇佣华人。
那年头白人对华人的歧视比现在狠多了,而且是系统性的歧视。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一个华人被白人当街打死,司法机关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残酷的现实让一些经过多年打拼,积攒了不少财富的华人开始意识到如果不组织起自己的团体,在丑国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于是各种以地域、宗亲为基础的社团就出现了。
而且这些会馆还成立了一个联合组织——六大公司。
六大公司后更名为中华公所,后来成为长期控制丑国华人社团的幕后机构。
最初,这些团体还只是互助性质的组织,主要帮助新来的华人解决食宿、工作问题,偶尔顺便帮遇到麻烦的人打打官司。
但是很快,一些野心勃勃的社团首脑就开始谋求更大的利益,而这些社团则随之异化为血腥嘿帮。
老实巴交的华夏苦力剪下辫子,戴上礼帽,从此变身心狠手辣的帮派分子。
对于活在《排华法案》阴影下的华人来说,生存是唯一的法则,而非选择。
当华人被系统性地排除到主流社会之外,留给他们的机会便少得可怜。
当淘金热褪去、太平洋铁路竣工,只有那些最低贱的工作才是缺少资本的华人的栖身之所。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苦力,洗衣房是华人为数不多能经营的合法生意。
即便是这样一个勉强糊口的生意,嘿帮同样要插手,常见的手段就是让临近的几家洗衣房大幅降价,直到新来的洗衣房受不了价格战,屈从于嘿帮的控制。
同时,1875年的《佩吉法案》名义上是阻止亚洲女支女入境,但实际操作中彻底堵死了华人女性进入丑国,这也让唐人街沦为单身汉社区。
之后的《斯科特法案》又阻止离境的华工返丑,这让不少华工彻底断了回国的希望。
而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当年华人嘿帮只要掏出500刀乐,就能招募一个提刀赴死的杀手了。
有限的“市场”对嘿帮自己来说也意味着残酷的搏杀。
安良商会的王安良对当时的华埠来说就是土皇帝、地下市长一般的存在。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对手,为了争夺领地,双方带领各自的马仔在华埠先后进行了四次大规模的械斗,前后持续近二十年,每次都以数颗人头落地画上休止符。
为了打垮对手,曾经在光天化日之下用大砍刀将对方的小弟大卸八块,双方都各自悬赏数千、数万美元取对方的项上人头。
一部分人甚至不惜借助司法机构的手从外部整治敌人,而作为反击,安良商会每被查抄一次,就宰一个对手的人作为陪葬。
虽然他们有着同样的黑头发、黑眼睛与黄皮肤,说着同样的家乡话。
为了应对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六大公司’成立了战争董事会来调停各个嘿帮堂口间的纷争。
但华人嘿帮间的冲突却始终无法彻底平息。
混过嘿道的某位伟人曾经说——华夏四万万之众如同一盘散沙。
即便到了后来,爬到上层的华人多半看不起下面的华人,技术类的移民想做个安分守纪的良民,然而在职场上依旧被人排斥,于是更加不热衷于争取zz权利。
有时候黎耀阳也很困惑,为什么华夏人就不能团结起来吗?
一个华夏人一条龙,十个华夏人都是虫。
这不,小二这边刚刚到安良商会总堂放了狠话,第二天,就有电话直接打到黎耀阳的办公室。
“龙爷?”黎耀阳有些诧异,如果没事,龙爷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的。
“时间紧,不废话,先让小二带人回大西洋城。”龙爷语速飞快,语气凝重,不是开玩笑,他也不会开玩笑。
“出什么事了?”
“回头跟你解释,赶紧让他走!”
黎耀阳深吸一口,他知道现在不是多废话的时候,事后龙爷肯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黎耀阳直接打给梅家,不出意外的话,小二昨晚一定住在自己家。
等了好半天,一位妇女接通电话,显然还对这个新兴事物不太熟悉。
“喂?听到了吗?应该能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