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楼古香古色,熏香淡染,楼梯转阁间皆挂有名家书画。一楼中间有一个大平台,围绕在平台旁边的小道作为走廊。
走廊外全是交流经验与探讨知识的人,每隔一米的距离有一道软隔帘,可以收拢,一但拉上,别人就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二楼是隔间,拥有绝对的安静与绝色的风景。每个二楼的人都有一个单独的隔间与走廊,每个隔间里都有一幅字画,一幅画像,一把扬琴,一张床榻。并配有客人会感兴趣、可能会用到的书籍小库。
若是只来几次的人,只能选配套的隔间。若是包隔间的人,便有权利要求隔间里需要配些什么。不是有钱就能包的,还要是经常来的人才能包。
三楼就是一个简单的观景台。
既然有观景台,写生的人,那就肯定不会在京城的中间区域。当初,这边还是一片荒芜的时候,人烟稀少,别说繁华了,最多算得上一个冷门。
这幢楼就是那时候建的,靠近河边,河的另一边还未开发,全是原生态的森林,动物。不到两年,一个冷门的地方变成了热门区。人流量明显增加,却都不敢在那幢楼附近吵闹。里面的人关上窗是听不大清楚的,只是建这幢的人不愿意这样,派了几个长得像文弱书生的人守在附近,吵闹一次赶走一对。
这就是外人所悉知的亭伶阁,对了,这亭伶阁没有招牌。
从外面看,窗户镂空,雕刻精美,整幢楼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看似价值不菲、进门坑钱,却是一个连穷书生都能去的高级阁间。
亭伶阁有两个,在外的那一个有掩人耳目的作用,可也不全是,毕竟它才是主楼,是建亭伶阁的初衷。
另一个副楼比主楼更大,且没有多少人知道。别人想进来也必须熟人引荐,不是常客仍不行,引荐别人进来之前,还得先告诉牧娘。
副楼在河的对面森林里。
不管是去副楼还是主楼,都要先经过一条宽走道。中间有一个小隔间,一次性只能允许一个人过去,隔间里面也站着检查的人。
若是去主楼的人,检查的人搜完身就会让人顺着走道走。若是去副楼的人,检查的人便会让开,打开身后的暗门,暗门后面又是一条路。只不过不是去往副楼的路,真正的路在脚下。
去往副楼的路很绕,一不小心就会走错,所以在每个类似于这样的暗门前,都会有人守着。同时也避免发生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故意走错路的事情,毕竟那些路都有目的地,而且那些路很长。
大部分的人都对此很满意,虽然麻烦了点,却能让自己安心地待在里面,避免了不少麻烦。
除了个别有着大肚子嫌走得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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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娘本在二楼嗑瓜子,守着底下那些不怎么安分的人。瞧见芸烟后,拍了拍手,将瓜子皮用纸包起来,随手递给了旁边一个正在干活的小弟。
“大家先停一下,牧娘有事要说。”
整个一楼随之安静下来。
“多谢各位给牧娘面子,牧娘先行谢过。今日我家老板来了,所以不得不清扫没有包房的相公。有包房的相公,现在可以去包房了,最好在牧娘招呼之前不要出来。”
牧娘娇嫩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圆形中空的大楼里,话语虽令人十分不爽,可也没有几人在乎,也没有人敢在乎。
毕竟大部分的人都忙着去看这位从不露面的老板了。尽管只能看见被面纱遮住的半张脸,但他们还是十分好奇。因为更多时候,他们连脸都看不到。
这些人出身都是较好的,也有一穷二白,自己混到现在的地位的人。还不少。因为这种靠自己努力辛辛苦苦爬上来的人,平日里一幅两袖清风的人,更怕被别人抓住把柄。所以他们来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们对老板好奇,并不仅仅是因为相貌。
“那牧娘可有什么补偿?”
有几位富贵人家的公子笑着问。
“宋相公,这一次你又没有抢到吧?”牧娘笑嘻嘻地反问。
“牧娘,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怎么还嘲笑我呢?还不是怪你的生意太好了,害我每次都抢不到。”那个姓宋的少年郎抱怨道,但实际上笑得比谁都开心。
“宋相公,您这话可说的不对了。我老板来了,您向来不是最开心的吗?莫不是您想换换新口味,或是不需要补偿了。”
“诶,别别别,开个玩笑!我马上就走,还是老规矩啊,等你消息。”
这位常来的宋姓公子,是知道补偿是什么的,只不过每一次都喜欢这样闹一通。他自己抢不到别人的号,每次都只有托兄弟帮他抢。后来,他知道每次老板来的时候,牧娘都会遣散那些抢不到包房的人,并承诺下次免费让他们选号,只不过日期由牧娘定。所以,他也懒得去抢号了,直接每天来等老板,反正都抢不到。
主楼和副楼的包房全部都是要靠抢的,至于怎么抢,那全凭牧娘的心情。只不过副楼的包房并没有买长期这一说,只能买一晚。
芸烟戴着面纱和帽子跟在季蜜身上,眼睛却看着一楼与牧娘并肩的慕容于。
“喏,那间。我听到小李子被人带走的消息,就猜到这几天你可能会过来,所以今天我并没有让她接客。”
牧娘指向三楼一个房间,然后就带着一部分干活的人离开了。剩下的人要等着包间的人,如果有人提前出来了,及时说明情况,把人塞回去。
门是虚掩的,想必是听见了。
芸烟看着门上的小芹二字,有些讽刺地笑了。
连花名都没有,牧娘这事干得好。
小芹一看见季蜜,就跪了下来,梨花带雨地开始哭。
“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是什么地方?你随便闯进来的,你骗鬼呢?”季蜜看不不看小芹。
芸烟一脸嫌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边扯面纱边想,这人是腿脚不好吗,怎么一见人就下跪呢?
面纱落地,小芹的哭声一下就止住了。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向芸烟,拽着芸烟的裙子说:“芸烟姐,你帮帮我好不好?你是老板的身边人,你说一句话,肯定管用。”
芸烟想努力笑得和善一点,奈何季蜜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这个笑一不小心就成了威胁的笑。
“不好意思,小芹妹妹,我无能为力呢?”
小芹看了看一旁无动于衷的季蜜,虽然没取面纱,但她敢肯定这不是慕容于。刚才那个请求不过是试探而已,试探芸烟会不会反驳自己,她并不是老板身边的人。
可是,芸烟没有反驳她。
“芸烟姐,二小姐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最清楚。如果你帮我,我就不会把你背叛二小姐的事情说出去。”
芸烟:???
“你说谁背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