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番周旋后,就算拿到了,这些百姓也等不及了。
他们会以为我们故意不救他们,然后又去京城闹。若是放出了消息,他们估计会去邻国闹,这样的话,邻国更有借口起兵了。
“这件事说来还是怪我,熬药之前都不仔细看看。”
其实能怎么看呢?叶年刚准备生火的时候,突然想起没拿帕子。没拿帕子,他就不能揭锅,不能接锅,他就无法在快熬好的时候停火。
怕火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这样的话,药总是没多好的。所以叶年盖上盖子就去找帕子了,并未生火。
谁能想到就离开几分钟,盖子下就多了一味药材呢?
朱云桢沉思片刻,提议道:“要不然我们两个去偷?”
叶年看朱云桢一幅认真的模样,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结果却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提议。
叶年:您也知道这是“偷”啊!
“你认真的吗?”叶年微笑着问。
不是认真的,他也不会在意;可如果朱云桢是认真的,他就有必要跟这位受宠的皇子分析分析了。
朱云桢似乎也觉得有些草率,又诚恳地说:“好像有点危险。”
叶年:您还知道“危险”两字咋写啊?
“所以我决定把纪星也带上。”
叶年:……
这是带不带侍卫的问题吗?您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叶年十分担心慕容于会被朱云桢影响,以致于智商的水平线下降。别管下降了多少,只要智商水平线下降了,这就是万万不行的。
“你觉得你和纪星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到?”
“快点赶路的话,大概四天。”
叶年表示他并不是很想说话,连问朱云桢打算怎么去的心情都没了。
这丫的,就没想过除了走路的方式吧!常人走要十天,你稍微加个速,就省去了一半的时间。小的能否问安定王,您原本需要多少天呢?
“你是觉得我能在四天的时间,从这里走到邻国?”叶年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了这句话。
朱云桢盯着叶年看了一会儿,眼睛里全是疑惑,就好像在明目张胆地问,难道不可以?
叶年仿佛感觉到了亿万点伤害,血糟都快被清空了。
“要不然……五天?”朱云桢试探着问。
叶年冷漠依旧。
朱云桢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内心十分挣扎地用手指比了个数字,七。
叶年纹丝不动。
“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偷懒的话,也不是这个偷懒的法子啊!”朱云桢十分痛心地说。
气得叶年差点吐了血,然后叶年决定默默把朱云桢拉黑,对了,还有纪星。
叶年决定还是先不要继续和朱云桢讨论这个话题了。
“首先,我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如果我只是离开一天,兴许还可以。但如果我离开三四天,那是万万不行的。
这里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我需要每时每刻守在他们身边。
现在我跟你说话这会儿,我好歹站在这里,那边也有人处理。可一但我消失的时间长了,他们会恐慌,而恐慌引起的代价也是非常大的。他们的病可能会更加严重。
假设我们去邻国采药,不算途中可能发生的意外,采草药的时间也不算进去。按你去一趟的时间算的话,来回需要八天。
采完草药后,清洗晒干,然后再进行熬药试药。就算同一时间试完七种,而且这七种中恰好有正确的配方,可那也需要看后续的反应。最起码三天,正常情况下要等到痊愈,可我们等不及。
三天后,不算任何可能出现的反应,一切顺利,那也需要熬一天的药。
不算所有可能浪费时间的事情,一点误差都没有。不算采草药的时间,甚至连晒草药的时间都不算,我们也需要十一天。可这只是假设,那些没有算入时间的事情,我们不可能真的不做。
可仅仅是十一天,这城里就会死去更多的人,而剩下的人也不会有耐心再等了。”
“可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要不然你留在这里,我和纪星去采草药。”
叶年凉凉地说:“你认识吗?”
朱云桢一时语噎。
“那带一个没有那么重要但认得到草药的人去?”
“不行,只要认识草药,那个人在这里就是珍稀品。”
朱云桢:……
“而且,你忘了吗?那种草药有毒,万一你中毒了怎么办?”
朱云桢一愣,显然是忘记了这茬。
“什么毒啊?”
朱云桢都不想问谁能解这种毒了。
认识草药的人都算是珍稀品,能解毒的人显然是珍稀品中的珍稀品。
叶年想了一会,十分准确地给了朱云桢一个答案。
“不知道。”
朱云桢觉得自己可以当场表演一次休克。
“一,书籍上其实没有那种草药的图,都是靠语言描写来判断的。不过,和配药中的一味草药很像就是了。
二,我们既没真的见过那种草药,也没人中过它的毒。连书籍也只是提到了一句,它是有毒的草药,并未说是什么毒,更没说解毒办法。”叶年解释道。
朱云桢:得嘞,这意思就是啥都干不了呗!
“那我让人传话给皇上,让他决择。”
“不用了,现在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在你来之前,我就估摸着传话的人应该要到了。”
叶年想问问慕容于的情况,却又碍于朱云桢和慕容于的关系,最终还是没问。
如果时间允足的话,叶年还真有可能会和朱云桢一起去偷草药。
朱云桢是皇族,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出现在两国交界处,说是奉皇上旨意前来交好的,没人会揪着不改。
所以,叶年根本不担心被邻国的士兵抓到后的下场。
“啊啊啊!叶大夫!”惨叫声从叶年的背后传来。
叶年一听,也顾不得和朱云桢说话了,连忙跑向那个被几个人同时按住的还在乞图挣扎的病人。
朱云桢看着叶年跑过去,病人的脸异常扭曲,看来真的很痛。
这不是跑得挺快的吗?怎么非说自己走得很慢?
叶年:跑得快跟走得慢有什么关系吗?
朱云桢:额……好像没有呢?
叶年: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走得慢了?
朱云桢:没说吗?可你就好像一直在透露一种信息,我走得很慢啊!
叶年:那是你以为,事实上我并没有直接说过我走得慢。
朱云桢:??
还能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