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朱云桢及时岔开话题,以防木芷然又重新陷入阴影。
“那我怎么知道啊,吓都被吓晕了。我娘派人来接我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木芷然苦笑着说。
慕容于沉默了这么久,开口道:“是那两个站在原地的人回去报信了吧?”
木芷然点头。
“幸好蛇没有毒,要不然我就活不到这么大了。”木芷然感概道,刚才又有些被吓着了。
“所以,那两个抛下你的人,他们还活着吗?”
木芷然的表情有一点呆,说:“活着也不敢回来了呀。”
“既然那么怕,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玩?”慕容于问。
木芷然心一惊,刚才听岔了,把慕容于这句话听错了几个字,意思全然不同。
“这不有人带着吗?”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睡觉的那两个人,木芷然有些尴尬。
所幸,慕容于没有再问。
“那你回去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朱云桢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太直白了,所以说的有一点不清楚,故意含糊。
“养了几只刺猬。”木芷然回答的不含糊,只是略过了那段自己一直觉得身边有蛇的时光。
“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朱云桢说了最后一句话。
木芷然笑着应下。
黑熊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既然已经有一个人去招惹黑熊了,那么另外两个人怎么可能活着呢?
“哎呦!”朱云桢惨叫一声。
草团咕噜噜地滚在地上,朱云桢捡起来,大声抗议:“慕容于,这个草团为什么不一样?”
慕容于淡定地说:“明明一样的,是你记错了。”
说完,又砸了一个在朱云桢身上,让朱云桢再仔细回忆一次。
“不,不带这样的,我是说你做的草团,就之前你做的,不要这个。”朱云桢没躲过,又被砸中了。
“你不是说我做的草团最好吗?”慕容于开始面无表情模式。
“不是,你做了多少个呀?”朱云桢边躲边问。
“不多,也就七八个。”慕容于一脸冷漠地说。
“那就行,那我坐在这等你砸得了。你果然是心疼我的,你不知道芸烟拿来砸纪星的草团一天得有多少个,纪星还得把那些草团都收起来。”朱云桢一屁股坐在地上。
慕容于继续冷漠脸,她才不会告诉朱云桢,芸烟用来砸纪星的草团都是循环利用的。她更不会告诉朱云桢,她之所以只做了七八个草团,不过是因为材料不够了。她懒得再去找。
“可为什么你做的两个草团不一样啊?”朱云桢还是没忍住问。
慕容于:“……”
你捏那么多草团玩,你在玩啥呀?重量都不一样,你亲自感受了它砸人的力度,这差别不太大了吗?
“一个是芸烟做出来的,一个是我改良后的。”慕容于冷漠地砸完最后一个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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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把芸烟拉走后,纪星的手就一直没有松过,而芸烟也没有抗拒,只由着纪星拉着。
“不是来捡柴火吗?”芸烟看着纪星问。
纪星傻傻地点头。
芸烟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的内壁,说:“拉着手怎么捡?”
“哦。”纪星半天才愣愣地说出这个字,但手却没有松开。
“我们边捡边说吧。”芸烟说了这句话就走了,纪星拉着她的手也得跟上。
纪星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芸烟接下来要跟他说的话,绝对不是好事。
“以后,以后再说吧。”纪星柀朱云桢影响,遇到紧张害怕的事情,不会结巴,但一遇到自己爱的人,一紧张就容易结巴。
纪星想,也有可能是因为芸烟和慕容于的原因,对上她们的脸,谁都容易结巴。
芸烟脚步一顿,慢慢开口:“我们可能没有以后了。”
纪星一瞬间就不能呼吸了。
“以后也有以后的事,现在的事还是现在来说。”芸烟这样说。
纪星傻愣愣地笑,自己竟然因为太紧张而出现幻觉了,这真是……
“谢谢你,没有告诉安定王。”
纪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如果自己帮二小姐隐瞒了这些,那芸烟多半会来感谢自己。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了吧?”
芸烟这时候就像是被那时候站在树底下冷漠着他的芸烟附身了,不对,如果说是附身,那么附身的这个人更像是慕容于。
“什么?”纪星决定先装傻。
芸烟低头笑了一声,抬起头来说:“你看到了所有,根本不止。对吗?”
两次疑问,都是来者带着肯定的答案来问的。
芸烟的笑意很淡,达不到眼底。
而芸烟的一句话,却把纪星的心浇个了湿冷。
“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芸烟继续笑,那只拉着她的手,已经开始松了。
“当然是傅公子告诉你的。”纪星也笑,可他发现面前这个人根本没有在笑了。
两只手各自滑落,各回归处。
“纪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只是我在怀疑你,仅此而已。
纪星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先放一个试探,然后让人知道自己在试探,再然后,给出真正的试探。
这得是多怀疑啊?
“小姐和傅公子,他们信我。”他们也信我选的人。
芸烟垂眸说道。
“可你不也没信我?”纪星盯着芸烟。
“那有什么办法,我不能辜负别人对我的信任啊。”芸烟轻声地说。
“你这是在怪我,怪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吗?”纪星有些哀伤地看着芸烟。
芸烟抬头,与纪星四目相对。
“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我信过你。”
纪星没有再说话,他说不过,干脆不说了。
“我们现在聊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聊些其他的吧!要不然聊聊我们的以后?”芸烟弯着眼睛问。
以后也有以后的事,现在的事还是现在来说。
纪星突然想起芸烟最开始说的话,这至少证明他们有以后啊。
应该是吧?
“你帮你的主子,我也有我的小姐……”芸烟话刚说一半,纪星就不让她说了。
芸烟盯着面前这个人,笑着问:“你这是对只亲过一次而感到遗憾?所以想再亲一次?”
纪星抱住芸烟,说:“亲没亲过不重要,以后没有你才是真正的遗憾。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说话了而已。”
“你以为我要说我们分开的事情?”芸烟不厚道地挑眉。
“不然呢?”
“怎么这么傻呢?”
纪星委屈地想,你刚才说的话太像了分手要说的话了。
“我只是想说,我们有各自要背负的,所以我们谁都没有立场去怪谁。我们所做的是我们能做的,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即使兵戎相见,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当然,最好不要。”芸烟轻轻地推开纪星,离开他的怀抱。
“芸烟,我们不能当逃兵的。”
“啊?”
“我们不能当逃兵。”纪星又说了一遍。
“虽然我们并不是士兵,但我们一旦逃了,比逃兵还要,还要……”纪星找不出形容词,只得一个人憋着难受。
“别,别说了。谁,谁让你当逃兵了?”芸烟没有想到纪星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又好气又好笑。
“你啊!”
芸烟:“……”
“你以后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芸烟直接问了。
“想啊!”
“那好,有没有和我一起面对困难的决心?”
“大,大概有。”
“自信一点!”
“大概有!”
芸烟:“……”
“让你自信一点,不是让你大声地再说一遍,是让你把大概一词去掉!”
“有。”
“那行,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分清楚对方是谁。是自己的爱人,还是对立面的敌人。这很重要。”
“难道这就是不把外面的事带进家里面来说?”纪星提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并不代表我的理解。
芸烟没有把后面那句话加上,她怕纪星追着问她的理解是什么。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容易再一次地跑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