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欧阳玄口中得到亲口证实,箫夜忍不住唏嘘,欧阳小冶大师和朝阳公主生前无法在一起,死后塑像合葬,也算是后人对这种遗憾的弥补。
“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欧阳玄忽然开口说道。
“前辈有话,但说无妨。”箫夜点头。
欧阳玄脸上露出一丝愧色道:“老夫希望你能把朝阳剑留下。当然,作为弥补我可以送给小友一柄天阶剑器,或者为小友量身打造一柄。”
箫夜闻言急忙摆手道:“前辈不需要补偿晚辈什么,朝阳剑本就是欧阳小冶大师之物,如今物归原主,是理所应当之事。”
对于欧阳玄和朝阳村的村民,箫夜心中万分钦佩,为了当年的一个约定,他们祖祖辈辈在这座岛上守了三万六千年,这份坚持和守候,值得他无偿把朝阳剑交出去。
欧阳玄忍不住看了一眼箫夜,面对天阶剑器的诱惑,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庞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欣喜和贪婪,有的只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沉稳和冷静,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确定箫夜不是在虚伪推脱,欧阳玄不由感激道:“那就多谢小友的馈赠了。”
声音微顿,他语气温和道:“还请小友在此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来。”
说完,欧阳玄双手捧起朝阳剑,神色恭敬的走到朝阳公主塑像身后,将朝阳剑缓缓插入塑像身后背着的剑鞘内。
直到此时箫夜才注意到,在欧阳小冶大师和朝阳公主的塑像背后,各自背着一柄剑鞘,如无意外,欧阳小冶大师背后的那柄剑鞘,应该是为黄昏剑所留。
想到被太苍剑主收藏在太苍宝库内的黄昏剑,箫夜目光微闪,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此时,欧阳玄已经走回到箫夜身边,满脸和蔼道:“先前光顾着聊朝阳剑的事,倒是忘了请教小友尊姓大名。”
被欧阳玄这么一说,箫夜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确实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当下便道:“晚辈姓楚,单名一个夜字。”
欧阳玄神色一动,问道:“小友可是东岳大陆大楚皇室之人?”
箫夜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前辈怎么知道?”
欧阳玄微微一笑:“这不难猜,天下姓楚的虽然不止东岳大楚皇室一家,但同时与东岳皇朝和朝阳公主有关的,就只有你们东岳大楚皇室。”
语气微顿,他进一步解释道:“其实从你拿出朝阳剑的那一刻,我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毕竟先祖将朝阳剑赠送给朝阳公主,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朝阳公主没能赴约,但朝阳剑肯定是传到了当时的东岳皇室成员手中,而现如今东岳大陆被大楚皇室统一,那么自然而然的,朝阳剑落到你们大楚皇室手上的可能性最大。”
“原来如此。”箫夜点头。
关于朝阳剑,他半年前曾向端木剑辉打听过,最初确实是从大楚皇室手中流出,后来经过数次易主,最终落到了端木剑辉手上,被他转手送给了箫夜。
“说起来,老夫还要感谢你们大楚皇室和断剑门,若非你们把洛海之主杀死,导致洛海海族陷入内斗,无暇他顾。不然的话,我们朝阳村的日子,恐怕会比现在更难过。”
欧阳玄一边领着箫夜朝朝阳村所在的方向走,一边开口道。
箫夜跟在他后面,闻言不由道:“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话一出口,箫夜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因为先祖遗训,在没有完成那个约定之前,我们不会离开。”欧阳玄坦然道:“而且村里的老人也不少,故土难离,大家都舍不得离开。”
箫夜忽然想到了龙渊城萧家,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会愿意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背井离乡呢。
好在如今大楚皇室统一了东岳大陆,萧家上下因为箫夜的关系,得以重归龙渊城,并且在大楚皇室的暗中帮助下,发展得越来越好。
这些年,萧家上下也在想办法联系箫夜,只不过箫夜还没有放下当初他们母子被赶出萧家那件事,所以一直避而不见,时间久了,萧家自知理亏,也就断了让箫夜认祖归宗的念头。
思绪拉回现实,箫夜耳边传来欧阳玄的话:“朝阳村乃先祖所建,先祖这一生未曾娶妻,却收养了一大批孤儿弃子,承蒙先祖恩惠,不但赐予我等欧阳之姓,更是将一身炼器术悉数传下,后人无以回报,便立下祖训,不见朝阳,不离小山。”
欧阳玄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向箫夜介绍朝阳村的起源和风土人情。
箫夜听得饶有兴趣,欧阳玄口中所说,和他先前的猜测没有太大出入。
“我们朝阳村分为内村和外村,内村是学习炼器术和打造兵器的地方。我们的炼器术师承先祖,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逐渐开枝散叶,分成了很多个流派。平日里,各家流派都是独自炼器,不过每隔七天我们都会进行一次公开的交流,分享各自的炼器经验和想法,争吵是无法避免的,不过彼此都不会因此生出嫌隙,相处还算和睦。”
箫夜眉头一挑:“要是争不出结果怎么办?”
欧阳玄笑道:“那就用事实来说话,同样一件兵器,用不同流派的炼器手法来炼制,谁的兵器质量更好,威力更强,就算谁赢。”
箫夜点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简单直接却很有效。”
这就好比道馆学员竞争,如果双方谁也不服谁,那就上战台打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说来惭愧,我们朝阳村的炼器术虽然发展出了很多家流派,但是没有一家的炼器水平能及得上先祖。”欧阳玄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道:“和内村潜心钻研炼器术不同,外村主要负责巡守小山岛和联系海族进行交易,偶尔他们也会出海狩猎海兽,补贴村用。”
箫夜闻言不由好奇道:“前辈,朝阳村分为内村和外村,那村长呢?也有内外之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