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看着那几行【九霄环佩】的特殊功效,系统冰冷的机械嗓音并没有响起,但是王晋在看到那个“与琴共鸣”时,也大概猜出来了。
初次见到【九霄环佩】古琴时,王晋还没有达到和古琴的共鸣,看来是【九霄环佩】并没有认可他,才没有面板的。
系统冰冷的机械嗓音这才响起:
【是你弹奏的《广陵散》,激活了古琴的琴意,才会产生特殊功能。】
也就是说,这【九霄环佩】古琴的特殊功能,是因王晋而起!
而且虽然这个【九霄环佩】的作用并没有【水玉紫烟古琴】那般,强横到可以治病救人的地步,但是它能起到的静气安神的功效,对于王晋来说,也已经足够。
更何况王晋当时只是抱着喜爱它的想法买回来的,无所谓有什么功能,只是因为它是【九霄环佩】。
此时有了特殊的功能,纯属意外之喜。
而且弹奏【九霄环佩】,可以消除其他的乐器、香气等等带来的负面影响,王晋就不需要怕貂蝉身上的落蕊香了!
毕竟王晋现在本来身体就不好,身上的伤还没养好,这时候自然不能被貂蝉过多的影响,免得伤上加伤。
到时候义妁怕是更加晕头转向。
所以,王晋只是派人将他给貂蝉选的发饰送到了貂蝉哪里去,并没有过去见貂蝉,而刚刚貂蝉来送点心,也被冯谖拦在了外面。
要是一直冷落貂蝉,面板上的数值或许不会掉很多,但是应该很难增长了。
那样王晋不就白努力了吗?
王晋沉吟了一下,刚想去看看貂蝉,暗卫却送来了一本奏疏,和一个布包裹。
王晋眉间几不可察的微蹙了一下,而后将包裹放到一边,先打开了奏疏。
是徐正阳的奏疏,王晋让他将江南水患的事情,更加详细的叙述一下,最好附带证据。
本以为徐正阳在看过王晋当朝搞死一个老臣之后,会傻乎乎的把信往赢月瑶那里送呢。
看来徐正阳不是个傻的不行的,知道只有把这东西送到王晋这里来,江南水患的事情才会得到解决。
但是信上的内容,却很出乎王晋的意料。
导致江南水患的原因,居然根本就不是因为自然灾害!
而是人为!
潇湘省居然发生了流匪去摧毁堤坝的事情!
徐正阳在信中已经写明,当地发生了冤情,而且很严重,牵连也很广。
这个朝代还没有研制出火药,到底是多大的冤情,能让一县良民化身成了流匪,费尽力气去摧毁堤坝,造成一省水患?
就算是当时建造堤坝时,地方官再偷工减料,也要考虑自己在任时,这堤坝不会崩塌。
不然可就是丢官掉脑袋的事情了。
他们再想着贪污,心里也多少有点数,钱财就算是有命贪,他们也得有命去花。
所以,流匪一己之力,想要摧毁堤坝,还是有些难度的。
居然让他们冤屈至此。
王晋皱起眉,打开了那个布包裹。
里面是一双绣鞋,一看就是女式的,还是女子出嫁之时穿的红绣鞋,但是很显然,这双红绣鞋有些脏了,似乎被水泡过几次,而且绣鞋的鞋底上,还带着已经干燥的泥巴。
是有新娘子在出嫁之时沿河奔跑?
王晋皱眉,放下这双红色的精致绣鞋,里面还有一个赤色的鸳鸯肚兜。
这下王晋可以断定,这是新娘子出嫁时的物件儿了。
而这个赤色的鸳鸯肚兜,上面绣的除去鸳鸯之外,还有两句小短诗:
嫁作河神妻,永结河畔好。
王晋深深的皱起眉。
这个新娘子的夫婿,居然是河神。
这是大秦的一种地方风俗,在大河边生存的人们,每隔几年,就会有被选中的良家女子,穿上嫁衣,坐上花轿,被敲锣打鼓的送到河畔,然后抱着石头自沉入河底。
也不能说人家封,建迷信,因为长此以往之下,河畔真的水患甚少,而且当地人觉得嫁作河神的新娘,是一种荣幸,并不会畏惧,更不会逃婚。
所以,被选作河神的新娘的人,往往都是乖乖的坐在花轿上,等着花轿抬到河边,就自己抱着石头沉入河底了。
根本不会多走几步路。
那那双红绣鞋的鞋底,为何会沾上那么多的泥巴?
赤色鸳鸯肚兜这种新娘子的贴身的物件,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飘落在外??!
下一样东西更是让王晋攥紧了手中的狼毫。
那是一支染血的金钗。
钗分双股,一股沾了血,一股沾了泥。
王晋阖眸定了下神,将东西放回布包裹里,抬手唤来暗卫:
“吩咐去查潇湘省水患的暗卫,仔细查查大河之畔,然后去查一查,最近河神娶亲的事情,此事所有的原委全部查清,一丝也不能落下!”
暗卫退下后,王晋揉了揉眉心,总觉得定不下神。
他明明没有闻到貂蝉身上的落蕊香?
王晋忽然看到了旁边的碟子里,放着的半块点心。
登时就皱起眉,抬手唤来暗卫,“立刻叫魏永年来见我。”
暗卫恭敬退下后,王晋心中的烦躁却始终挥之不去,又喊来一个暗卫:“去告诉冯谖,这点心有问题,别给范蠡吃了,范蠡喜欢可以自己让丞相府的厨房做。”
王晋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坐到了【九霄环佩】面前。
正好来试试【九霄环佩】与他共鸣之后,产生的特殊功效如何。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王晋阖上眸,一曲《清心咒》缓缓的自指尖流淌而出。
琴音悠远,沁人心脾,王晋烦躁的心神,居然真的因为这琴音,一寸一寸的安定了下来。
王晋感受着指尖上,【九霄环佩】传来的温凉之意,被这丝丝缕缕的清凉抚平了心神。
一曲终了,王晋将十指平放在古琴的琴弦之上,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急匆匆的唤太医来,还有雅兴弹琴?”
是义妁的声音,王晋侧眸,魏永年是和义妁一起来的,无奈道:
“你不忙了?”
义妁摇摇头,“你让魏太医为你配制的药方我看过了,这东西还是制成香膏最好,做成荷包或者点燃的香,都太浪费药性了。”
王晋点头,唇角的笑意很淡,
“看你就好。”
义妁见王晋眉目之间多有倦色,问道:
“你是怎么了?这么急喊我们?”
王晋示意了一下桌案上,他只咬了一口的点心,没说话。
义妁拿起点心,左看右看,都觉得除了有些格外的好看,似乎没什么异常。
直到,她咬了一口。
义妁当即皱起眉,嘴里发出了一个不太文明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