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向翁然看去,笑的温柔和煦,“贵阁弟子,年轻有为,是晚辈的人不懂事。”
之后又转眼向徒留影看了过去,“至于荷包之事,想来是一场误会,而且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徒留影,将此事解释清楚。”王鹏却不同意,将此事如此接过,偷窃的罪名,他武阁的弟子可承担不起。
徒留影阴沉着脸上前,面对着林嫣然,“那荷包的确是那位小女娃偷的。”
林嫣然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先前是我不知,被她利用,对不住了。”徒留影说着向林嫣然行了一礼。
“是那女娃狡猾,你也是不知者无罪。”
起身的徒留影不接她的话茬,继续道:“荷包已经归还,那女娃年纪还小,还请林大小姐大人有大量。”
“可以,这都是小事。”
“多谢。”
徒留影说着退了下去。
林嫣然已是邀请王鹏,入住她们林家的地方,也好叫她略尽地主之谊。
可王鹏却是拒绝了,并答应抽个时间去林家走动一趟,林嫣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没热闹可看的众人也都散开了。
王鹏领着陶冶几人回了麒麟居,一路沉默,喧闹繁华不属于她们。
到了麒麟居,王鹏这才拍了拍翁然的肩膀,已示安慰,“你做的很好。”
本以为会挨到训斥的翁然几人,有些惊讶,王鹏吩咐陶冶安排好她们几人的住处后,便离开了。
看样子应该是去林家了,还真是风风火火。
翁然三人被陶冶安排到一间屋子,又叮嘱了几句后,就识趣的离开了,只剩下三人后,钱多多终于是松了口气,郁闷的滚上了床,“真是倒霉!”
“你没事吧?”
徒留影盯着翁然问道,钱多多立马从床上坐起,向翁然看了过去。
翁然摸了摸还泛着凉的脖颈,“没事,幸亏你们了。”
看徒留影脸色难看,有心逗她,“快,给我倒杯茶压压惊。”
徒留影听话的给她倒了杯茶,翁然受宠若惊,询问的瞄了钱多多一眼,钱多多两手一摊,表示她也不知道,之后又在翁然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问道:“我说,师妹你怎么了,翁然没事,你我没事,那个女娃也没事,你怎么这么不高兴?”
徒留影僵着一张脸坐在对面的床上,闷不吭声。
“啧......”
钱多多无奈的看向翁然。
翁然一杯热茶下肚,侵蚀入身的那股杀意也被融化了去,这才彻底恢复如常。
“自己的好心,却被人利用,所以很不甘心,很气愤。”转着茶杯的翁然悠悠说道,身体暖了,这脑子也跟着好使了,徒留影是什么性格,爱憎分明,嫉恶如仇。
钱多多一听,立马也火了起来,“可不是嘛,那女娃那么大点,贼心倒是不少!”
她越说越火,也没注意到徒留影越来越黑的脸色,抱着枕头,侃侃道:“你是不知道,我俩个挤进去后,那个莽汉一眼就瞧见了挂在徒留影腰间的荷包,当场被抓!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说着用力的锤了两下枕头,“还没等我二人弄明白,那女娃倒打一耙,哭喊着说是我们逼她的,你知道嘛!”
她哼哧哼哧的喘着气,一个枕头却是狠狠的砸了过去,还好她闪的快,不可置信的瞧着已经和衣侧身面对墙壁躺下的徒留影,只听对方道:“少说点话,你会更可爱!”
“我......呜......”
嘴巴已是被翁然堵住,“睡觉,睡觉。”
因为徒留影浑身都冒着火,所以翁然和钱多多自然睡到了一起。
钱多多硬和翁然唠了半宿的话,最后还是翁然装睡才逃过一劫,只觉得挨着钱多多那边的耳朵都要聋了。
而在她备受折磨的时候,林家囚室之内,也有五人正受着折磨。
昏暗的烛火被从墙缝中吹进的冷风吹的摇摇晃晃,明明灭灭,照不亮潮湿阴暗的囚室,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里苟延残喘着,伴随着铁链的响声,徘徊不断。
林家那五人被锁链吊起,浑身伤痕累累,见不到一块好肉,身下坑洼的地上积满了血水,已有三人晕死了过去,恐怖的刑具排了一排。
在他们的前面,林嫣然端坐着,手中还捧着香茗,就着满室的血腥味,慢条斯理的饮着,如同开在地狱的曼陀罗。
“你们可有怨言?”
面对她的询问,还勉强保持清醒的两人急忙开口,气若游丝的道:“是小的丢了大小姐的脸面,小的该罚,小的该罚。”
二人话语统一。
林嫣然露出一丝满意,“倒别怪本小姐无情,只是你们也知道,林家不是普通人家,这脸面可丢不得!”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突然狠戾,手中热茶直接朝正对着那人泼了出去。
那人紧抿着嘴,不敢呼痛,只能不断应声,“大小姐说的是。”
林嫣然已是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下站起了身,转身向外走去,那两位见状松了口气,虽然被打的不成人形,但总算是保留下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