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宗很早之前就在开始尝试人造未知的实验,最开始的两年中他帮助富商收获了不菲的财富,也让自己立住了脚跟,但实验一直没有进展,直到一年前他以自己怀孕的妻子为献祭,第一次短暂地让妻子成为了未知的状态。
但这种状态仅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腹中的胎儿与母亲的意识勾连,未能掌控未知,一同死去。
自那之后他一直在进行以怀孕女性为基础的邪恶仪式。
他坦言:“因为怀孕的女人太难搞到,所以我打算从让这事从前提开始进行。”
这位教宗就是所有罪恶的开始,其它的人都是在这过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和原因加入的帮凶。
所有关于仪式的构想和详细情况安格的权限都看不了,只在下方有一行标注:【其拒绝吐露任何仪式相关内容,所有信息皆由根植园巫师提取。】
下方的根植园签名是安格认识的名字,惠特莉·卡拉,瓦莱娜娅说过,这是根植园三位雨师的其中之一。
作为重罪犯,教宗被送进狼堡,允许“止渴性关押”,拥有林安记忆的安格很确定,这是一种完全脱离文明的,非常适合这位教宗的残酷刑罚。
除开几位主犯,以及一些外围教徒,两百多人被直接送到根植园,成为了海琳娜的养料。
而事件经过,治安局给的资料还不如瓦莱娜娅给的清楚,倒是仪式过程中提到了这个仪式需要大量的水,也是新月教将仪式据点选在晨曦河边的原因。
受害者共计54名,其中有一半都是教宗的那位支持者家中的女佣人,他举行这个仪式之前,没有向富商解释到底是什么仪式,富商以为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躯体欲望的混杂,所以直接借了25个女佣给他,也是因此使得他第二天醒来就进了治安局,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54个受害者中有4人死在仪式现场,获救者中有一半出现了假孕现象,基本都伴有大规模的未知侵入现象,经过根植园和治安局的共同排除,依旧有十二人死于未知侵入,剩余38人有三人至今仍在接受治疗,有9人因为未知出现精神错乱问题,已无法再追溯之后的去向,最后的回访记录中,最近的一次是在两个月前。
贝拉的名字也在这一列纸张中,她是最幸运的那一部分,几乎没有受到身体伤害,也没有太多未知侵入的迹象,精神状态恢复正常,只需要每个星期定期接受根植园的检查。
安格感觉他在看这一部分的时候,林安与他重新建立了联系,在借用他的眼睛阅读着同样的文字。
他们往后翻页,看到了一张新的档案报告,出现精神错乱的9人中,已经有一人在一星期前被找到,以尸体的形式伴随着小型的未知,在治安官巡查的过程中发现,造成了一位治安官受伤。
安格难得认真的在审讯室里坐了两个小时,仔细审视了档案上每一个文字,包括最后的查封物品清单,什么面粉多少、葡萄多少、桌椅板凳锤子钉子之类的小东西也完整地看了一遍。
期间胡安中途离开过一次,换了个陌生的治安官来陪着安格,等他回来时看见安格还在认真阅读,神色为之一振。
“看完了?”见安格把最后一张文件放下,胡安捋了捋唇上的小胡子,“有什么想问的吗?”
安格很认真地盯着桌面想了想:“我想看一下那个被通缉的非法巫师的资料,我记得……他叫塔什·拖拉克?”
“你想去找这个非法巫师?”胡安翘着个二郎腿问。
安格点头。
胡安略作思索,上半身越过桌面道:“可以,你小子好歹也是个骑士,你要是能来帮忙那局里也乐意,这消息不需要权限,我再给你附赠一些信息,但你要记住,一旦发现那家伙,千万不要一个人上,立刻联系我们治安局,懂吗?”
尽管安格点了头,但还是不放心一般,胡安思索了几秒,又道:“我答应你,如果你抓到了这家伙,我就让你揍他一顿,只要不打死,能说话,打断两条腿没问题,怎样?”
比起安格能不能找到,他真的很担心安格找到后直接一个人冲了进去。
“……”安格无奈地开口,“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一个人鲁莽行事!”
胡安这才有些放心,收回了文件,清点过后离开审讯室,不久带着三张文件和一张照片重新回来。
那照片是一张栩栩如生的墨水速写。
虽然有相机和拍照技术,但与枪支同样,照相在海琳娜也没有普及开来,只是作为某些不会巫术的贵族小孩儿的玩具,有钱人家用的都是巫术投影,厉害一些的巫术,还能让纸片人动起来。
塔什·拖拉克,混血人,父亲是海琳娜一位士兵,母亲是海月潭人,海月潭是位于海琳娜和阿曼达之间的一个小国,早在七年前就被凯特灭国,整个国家所有人要么被收做凯特劳工,要么被用来做成了“红色的养料”。
塔什因为被父亲带到海琳娜学习巫术而躲过一劫,留在海月潭的母亲和当时在海琳娜边境被波及而丧生,之后不就父亲寿终正寝,彼年45岁。
本就偏激的塔什,在认定传统巫术无法战胜凯特人的魔法后,开始模仿阿曼达的巫术体系,试图制造人造巫术,并主动辍学,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速写上的塔什有一张严肃的长脸、吊角眼、大鼻头,灰棕色的头发耷拉着,很少打理的样子,眼神中能看出一丝疯狂偏执的含意。
“我们有接到报告,一个月前他在南区的一间药房出现过。”胡安说。
“药房?他买了什么药?”
“抗性药,最常见的那种,你知道的,什么都能治一点,但对什么又都没用的那种。”胡安耸动肩膀,“他是因为买的量很多,才被注意到的,店家对这件事映像深刻,后来看到通缉令才意识到他已经剪了头发,还做了写简单的改扮。”
这回答让安格有些头疼,想起林安给他留下的一些推理,赶忙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南区的妓院、黑赌场之类的地方多吗?”
胡安眉头挑动:“你在质疑我们治安局的工作能力?”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人总是不知悔改。”
“难得你能说出句好听话。”胡安轻轻点头,“有是有的,但是我们一直有在反复巡查,尤其是我们抓到的每一个嫖客和赌客,在把他们放走的时候都给他们说了塔什的事,并告诉他们,这价值三十个金币的赏金。”
“我们的调查认为,塔什流窜回卡希姆应该是在三个月前,这三个月间,直到前天我们还能接到假的举报,这些年钱不好赚,我不觉得有多少人能抵抗三十金的诱惑。”
胡安一边嘟囔着,还是一边从抽屉里取出纸张写了几个地址,递给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