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什么不去。”
千泠霜冷哼一声。
“若不是阴霖，那人这么残害无辜生灵，其罪当诛。若是阴霖，新账旧账，是时候一起算算了。”
无论是为了那些因她而死的无辜之人，还是为了报莲儿的仇，她都必须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千泠霜发现不知何时姬珏居然不见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管姬珏的时候。
千泠霜和灼焱迅速离开武魂殿，朝着霞口关的方向奔去。
在离开武魂城的路上，千泠霜的心愈发不安。那种感觉，就像山雨欲来。但是无论是什么，都不能阻止她。
许是因为那帮奇怪的人被三供奉他们拖在了霞口关，千泠霜这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阻碍。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赶到了目的地。
远远的，千泠霜就看见了天空之中正在对战的几道身影。
武魂殿这边，三供奉青鸾斗罗，四供奉雄狮斗罗，还有千泠霜师傅五供奉光翎斗罗都在。至于六供奉和七供奉，千泠霜猜想他们是受伤了，在城内修养。
而神秘人那边。
有四个人两两成对分别围攻四供奉和五供奉。至于和三供奉打的人，那身影...
千泠霜瞳孔猛缩。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右手不自觉地掐住了灼焱的手，引得对方嘶了一声。
“阿...阿焱，你看那是谁...”
千泠霜的声音颤抖，一个字一个字都是硬生生吐出来的。
灼焱闻言，心里有了猜想。但是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道红色的身影，是一个女人。长相妖冶，长发飘逸。她的眉心，缀着一朵红莲。
月莲?!
没等灼焱再反应过来，千泠霜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再看空中，一道光影飞速奔向红衣女子，不是千泠霜还能是谁?
本和红衣女子打的焦灼的青鸾突然感觉力道一松。再眨眼，就看见千泠霜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小霜儿，你怎么来了?”
“小霜儿?！”“霜丫头?”
正在打斗的雄狮和光翎也听到了青鸾的呼喊，下意识看向这边。
对于千泠霜的到来，青鸾他们是又惊又喜。但同时，还夹杂着担忧。
千泠霜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目光颤抖地看着红衣女子。那张嘴张了又张，好像是想说什么。
月莲看着自己眼前神情激动的千泠霜，目光中露出一丝疑惑。
她就是极北妖皇，泠霜?
“你就是，泠霜？”
熟悉的声音在千泠霜的耳畔炸开，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月莲的话，却将千泠霜打入地狱。
“莲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千泠霜眸色慌张，眼眶里立刻蓄满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月莲一怔。
对于千泠霜现在的反应，她属实是没有想到的。
她觉得自己和千泠霜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从阴霖之前的话，他的表现，还有现在自己内心莫名的悸动来看。
“我，应该认识你么?”
月莲再次开口，声音里却带着几丝沙哑和不确定。
本还在打斗的那些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停下了手，所有人都看着千泠霜和月莲。
千泠霜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心情。
“莲儿，我是姐姐啊。”千泠霜露出了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柔。“你不记得姐姐了吗，你是还在生姐姐的气吗?”
提到生气，千泠霜又开始慌张了起来。
“姐姐知道，我不该拘着你，不让你出去。不该在你遇到阴霖的时候不在你身旁。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向你道歉，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说道后面，千泠霜又开始声泪俱下。
灼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默默地抱着她的肩膀，抹去她的眼泪。
月莲神色纠结。
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眼前正在哭泣的女人说的话很可信。但是...
“你说，尊上杀我?一派胡言。”
月莲后退了几步，手中凝聚出了一把莲花刃，直指千泠霜。
“若非尊上，我早就死在万年前了。你说你是我姐姐，你有什么证据。”
千泠霜愣住了。
尊上？不会是在说阴霖吧？
心里是这么想的，千泠霜也是这么问的。当她看到月莲点头的时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阴霖，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篡改了月莲的记忆。现在，又要让月莲来对付她。
想到这里，千泠霜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刻入手掌的皮肉，渗出丝丝鲜血。
“阿霜。”
灼焱眸色认真。他一点点掰开了千泠霜的手，用妖力为她疗伤。
千泠霜看着灼焱的神情，咬唇。
下一秒，她转头看向月莲，一字一顿。
“你的腰腹处，有一处雀翎纹身。”说着，她目光放空，似是在回忆，“那是小时候你贪玩，不小心划伤的，当时伤口深可见骨。”
月莲下意识扶上了那出。
千泠霜眼眶内蓄着的泪珠要落不落，“虽然治好了，但还是留了一道印子。你嫌弃丑，我便给你画上了这道雀翎。”
月莲沉默了。
她的腰腹处确实有一道雀翎纹身。因为还挺好看的，沐浴的时候她都会看上几眼。
她一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还以为是胎记。但是现在千泠霜却确切地说出了这道纹身，以及它的来历。
她想，除了自己，别说阴霖，哪怕是逐尘也不知道这道纹身。
所以，千泠霜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但是…
她刚刚也提到了，是她没尽到身为姐姐的责任，才弄丢了她，更不会有之后阴霖救自己的事情。
所以在没有完全想起来事情的起因经过时，她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所以，虽然月莲对千泠霜的话有触动，但是面上却是不显。
千泠霜看见不为所动的月莲，还以为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想说些别的来证明，却被月莲打断了。
“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月莲把玩着莲花刃，没有一点收起来的意思。
“但尽管如此，那又如何？”
千泠霜看着月莲眼里的决绝，缄默了。
“我只知道，是尊上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