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刘老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海景别墅里的局面已经足够混『乱』了,若是让她看见了房间里的罗民生,我和楚梦寒就会彻底沦为众矢之的。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吕律师?”
刘老师此刻的表情,着实有些反常。大庭广众下,她不该对我表现出如此高的警戒心。
也许,接连发生的几起凶杀案,已经让她彻底吓破胆了。
刘老师狐疑的望着我,半晌,缓缓开口道:“除了我们之外,不是还有第九个人么?我觉得,可能是他杀了吕律师。”
“有这个可能,不过,之前大家都睡在一起,中途也不见其他人进入过大厅,所以,我觉得吕律师应该不可能是被外人杀死的。”
刘老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杀死吕律师的凶手,就藏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咯。”
此刻,我也不再隐瞒,指了指吕律师的脖颈,表示这家伙是死于皮下注『射』。
有人趁着吕律师睡着的间隙,将某种『药』剂通过静脉注『射』打进了他的身体,继而引发了死亡。
我不由的想起杂志上,那个关于y的侦探故事。
在故事里,富豪死于哮喘,而他的四个子女,都有作案嫌疑。
张敏差点死于花粉过敏所引发的哮喘,所幸发现的及时,被我救下。我在想,凶手是否因为没能杀死张敏,所以临时改变了杀戮目标,用静脉注『射』的方式,无声无息的杀害了吕律师。
当然,一切只是我的推断,事到如今,我依旧不知道究竟是谁弄出的那些杂志,又是谁故意把杂志放到我的面前。
除了罗民生之外,这间海景别墅里,还藏着一个十分危险的家伙。而那个家伙的目的,却也一直令我琢磨不透。
通过我的指示,几个人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吕律师的脖颈上,全都『露』出了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天呐,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家伙十分专业,在黑暗中一下就找到了静脉的所在,并且通过静脉,将『药』物打进了律师的体内。”
衬衫男颤抖的站起身子,一拳狠狠敲在桌台上:“姓庄的...一定是姓庄的做的。那家伙当过侦察兵,想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听衬衫男这么说,刘老师也是缓缓点了点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那家伙之前还说要守夜。可等我们发现吕律师死了之后,他却推说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看来,那家伙的确很有作案嫌疑!”
几个人你来我往,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将庄保安定为了杀害吕律师的凶手。
人群之中,唯有赵素和张敏始终不作言语,听着我们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着庄保安,张敏的脸上,隐隐闪过了一丝不悦。
不过,那丫头隐藏的很好。那种表情在她脸上持续了几秒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我没猜错,张敏就是除了衬衫男以及赵素之外,第三个有资格成为陈氏家族继承人的参与者。
这样一来,庄保安理应是帮着张敏才对。那么为什么在张敏因为花粉过敏,而行将窒息的时候,人群中的庄保安却始终无动于衷呢?
张敏一死,庄保安参与这场游戏,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海景别墅里,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太过复杂。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没办法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不过,在弄明白大多数人的目的以及关系之后,我至少能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顺利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
“好可怕...我们该怎么做?”刘老师看着二楼,眼里依稀闪过几丝恐惧的神情:“姓庄的以前当过兵,咱们这些人多半不是他的对手,要是来硬的...恐怕....”
“怕什么?”衬衫男却突然来了兴致。吕律师的死,让他对于庄保安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衬衫男巴不得将那家伙碎尸万段。
“姓庄的不是上楼睡觉去了么?咱们先想个办法,将他房间的门锁上。等时间到了,再把他放出来就行了!”
“这是个办法,咱们等会一起上楼去,这样就算被姓庄的发现了,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眼前众人讨论的如此热烈,我心里的不安,却愈发的严重。
侧身,看了眼边上始终不作言语的楚梦寒。这丫头似乎注意到来自于我的目光,也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提醒我最好不要这么做。
没想到,我和她想一块儿去了。
确实,庄保安不可能是凶手。
首先,他没有杀吕律师的理由。在衬衫男道出一切之前,庄保安显然不知道他和吕律师之前的关系。其次,当晚睡觉的时候,庄保安和吕律师之间还隔着两个人。
凭着庄保安那块头,要想跨过两个人用注『射』器杀死吕律师,并且还要不被人发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真正杀死吕律师的凶手,另有其人,此刻,那个真凶正顺着我的话,极力让庄保安变成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
或许是因为庄保安的块头,又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真凶对于庄保安,还是有着些许忌惮。一旦我们将庄保安囚禁在房间里,凶手就会彻底失去了拘束,届时,整个别墅里的局面将完全失控.....
“我...我就不上去了,庄保安那家伙,手里有刀诶。要是被他发现我们的意图,弄不好,会被杀死的。”
赵素听了我的话,连忙举手,表示她也不想上楼。
赵素有了表态,张敏自然无条件赞同,在我看来,她是我们所有人之中,最不希望庄保安出事的。楚梦寒依旧站在角落,保持一贯高冷的姿态。这一下,只剩下刘老师和衬衫男干瞪眼,不知道究竟该不该上楼去。
“既然这样,大家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表现出一幅怯懦的样子,顺势走到衬衫男身边,示意他和我一起将吕律师的尸体抬走。
衬衫男虽然心有不满,不过也只能照做。
我俩抬着吕律师的尸体,准备将放进一层的储物间里。
就在这时,衬衫男因为力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而就在这时,从吕律师的衣兜里,赫然掉出一本封面通红的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