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马居然会做出那种可怕的事情”阮琳琳双手抱肩,靠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这个动作,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走出审讯室开始,阮琳琳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从未变过。
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样的家伙和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单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南天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受伤的脑袋。估计当初被小马打伤的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如我之前预料的一样,南天和阮琳琳这两之间完全没有交流。
即便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可他们俩人在谈论同一件事时,却都是在朝着我在说话,连视线的交流都不曾有过。
就算不是情侣,可在一起拍戏这么久,好歹也算是同事了。可他们两人之间,为什么连正常的交流都做不到呢?
所有的疑问,都将成为解开谜题的线索。
我记下了他们两人此刻的表现,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南天身上:“对了,南天先生,你还记得当时小马绑架你的细节么?”
南天皱了皱眉头,想了一阵,随即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有运动的习惯,每次结束工作之后,都会去跑步,当做是对自己的放松。
当时我正在酒店周围夜跑,突然有一个人冲了出来,狠狠的给了我一下。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汽车的后备箱里了。”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手腕的勒痕,以及头上的伤口,一脸的无奈。
“那你知道小马为什么要绑架你吗?”
“不知道。”说完,南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可能是因为嫉妒,也可能是收别人的钱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你们还是快点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里去。像他这样危险的人,对社会而言就是祸害。”
“其实,小马的本质不坏,我觉得他应该是受人误导了”
“那我不管,这之后就是你们警方的事情了,与我无关。”南天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似乎正急着去做某件事情:“和楚警官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恕我先行告辞。等审讯结果出来了,务必告诉我,我倒想亲眼看看,小马那个混蛋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说完,南天便当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警局。
那一刻,身旁的阮琳琳看着南天的背影,眼神里竟也涌现出了厌恶的神情。
阴影之下,阮琳琳似乎彻底褪去了外壳,不再伪装自己。
“你很讨厌他么?”
“什么?怎么可能。他这个人一向都是如此,我早已经习惯了。”
“一向如此?听起来你和南天认识了很久。”
“其实,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因为这场戏,和他的接触才逐渐多了起来。”
那种厌恶的神情一闪而过,阮琳琳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对了,这场审讯大概几点能结束?等弄完之后,我想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请我?为什么。”
“当然是好好谢谢你呀。”阮琳琳侧过头来,笑着开口道:“上次的事情,多亏你及时阻止了小马,才没让他把那些视频流传出去。否则,我可就难办了。”
“举手之劳而已,阮小姐不用挂在心上。至于共进晚餐这种事情,还是免了,这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和别人一起,反倒吃的不自在。”
话音刚落,阮琳琳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笑了笑
据楚梦寒所说,有很多富豪大佬不惜花重金,就为和阮琳琳在高档餐厅共进晚餐。估计普天之下,我是唯一拒绝了阮琳琳盛情邀约的男人。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我现在却真没心思考虑这些,迅速掩盖住内心的情感:“这样啊,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没来由的就突然邀请你共进晚餐,也是我太过唐突了。”
曹荣的神秘失踪,我爸被幕后黑手强行带走,加之一旁虎视眈眈的陈氏家族所有的情况,都已经发展至超出我的想象。
现如今,我只能寄希望从雨夜凶杀案里找出一些眉目,并沿袭着已有的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只是少了曹荣的帮助,我注定孤立无援,或许结果真可能像我爸说的一样,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就在我想得入神之时,警局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
混『乱』发生的猝不及防,几乎所有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赶去,恍惚之中,我好像还看见了几个医护人员的身影。
而他们前进的方向,赫然就是审讯室的所在。
那一刻,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了全身。
我赶忙上前,随便抓住了一个警察。等到反应过来,这才发现我抓住的警察正好是徐诗曼。
此刻也顾不上尴尬,只能向徐诗曼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审讯室那边,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
徐诗曼使劲咬了咬嘴唇,显得十分犹豫。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同事说,好像是小马”
“小马?小马怎么了!”我不自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迫切的想要从徐诗曼嘴里听到结果。
“你轻点,弄疼我了。”徐诗曼通红着脸,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我这才发现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只好向她道歉。
“叶凡,你别急我听同事说,小马好像在厕所里『自杀』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卯足全力,朝着警局的卫生间跑去。
狭小的通道外,早已经挤满了不少的警察。楚梦寒和郑凯也在其列,看到我之后,楚梦寒也只是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另一边,刘队长指着两个小警察的鼻子,显得怒不可斥:“我早说了,让你们千万看好他,就算上厕所也给我盯着,怎么偏偏就”
我没搭理他们,强行挤过人群,冲进卫生间里。几个警察原本想要阻拦,可在看清是我之后,也就只是象征『性』的上前来劝我不要冲动。
血『液』顺着卫生间倒数第二个隔间,弥散得到处都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隔间外面不停的忙碌着,随即从里面抬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
小马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面『色』惨白,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可他手腕上的那处绳结,早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我清楚的记得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刘队长已经替小马解开了手中的绳结,可到了现在,又是谁替他系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