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看了多久的天花板,靳北笙才出来,只知道被他抱进怀里时,他的怀抱凉得她打了个哆嗦。
“你这样真的不会感冒吗?”
“安静。”
“哦,可是你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无情欸,好歹刚刚也勉强算是干柴烈火,你这样,我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靳北笙又把她往上颠了颠,威胁道:“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
林清浅忙是收紧了些搂着他脖子的胳膊和盘在他腰上的腿,又笑着亲了他一下:“你放手也没关系,我抓紧你就行了。”
“安静。”
“哦。”
靳北笙把她抱进卫生间,让她在地上站稳:“洗漱吧。”
林清浅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你不陪我吗?”
“我洗过了。”
“冷漠。”她放开了手,转身自顾自撕开了装着一次性牙刷的袋子,看着镜子里,靳北笙面无表情的转身出了门,她挤好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口是心非。”
洗漱完,她拿着润唇膏掀开被子上了床,凑近靳北笙,抽走了他手里拿着的手机,捧着他的脸,蹙眉左右打量了他一番,靳北笙下意识向后躲:“你又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你吗?”
靳北笙反应了一下,侧脸躲开了她的触碰:“小小年纪,嘴里没一句正经话,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词都是从哪儿学的。”
林清浅叹了口气,用力掰回了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随口一说罢了,别像个老顽固一样,三十岁又不是三百岁,爷爷奶奶都比你思想开化。”
她打开润唇膏的盖子,捏着他的下巴,给他涂唇膏:“我喜欢这里,很好亲。”
靳北笙想要躲开,可又被她亲了一下:“草莓味的,是不是很甜?”她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合上了润唇膏的盖子,探身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你明天记得提醒我收起来。”
靳北笙没回答,林清浅趴回他怀里,手掌盖在他的心口,好似将他的心跳都握在了手里。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这应该是你睡过最狼狈的一觉了吧?没有睡衣,没有助眠香薰,又怕被我看到点儿什么,所以连衬衫都不敢脱。”
她抬手用指尖拨开了些他的衣领,从锁骨上的红痕一处处顺延至下巴:“我查过了,这些痕迹应该三四天就会消除,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会被别人看到不好解释。”
“老实点儿,今天够了。”靳北笙握住她的手腕拽开了她抚上自己脸颊的手。
林清浅顺势环住了他的腰,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闭上了眼睛,笑着逗他:“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还能亲吗?算了,问了也白问,还是先斩后奏对你比较有用。毕竟心乱了,火可不就是随意一撩,就能燃起来了?”
如她所料,靳北笙依旧保持沉默,他伸手关了台灯,搂着她,在枕头上躺好。
安静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林清浅睁开了眼睛,她听靳北笙小声问道:“你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不会。”林清浅回答的很肯定:“我心眼小,装不下那么多人。”
……
凌晨三点半,靳北笙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小声唤了林清浅一声。
林清浅翻了个身,明显是没听见。
犹豫了一会儿,靳北笙用手掌轻轻托起靠在他臂弯里的林清浅,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让她躺在了枕头上,然后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
他穿戴好,又拿了林清浅的外套,用房间里的小绒毯裹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披上了外套。
林清浅迷迷糊糊地的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问了句:“天要亮了吗?”
然后再没了动静。
靳北笙抱着她离开了房间。
秋日海边风凉,他紧紧将林清浅抱在怀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滩上,往海边架着的秋千方向走。
林清浅打了个哆嗦,算是清醒了,她把胳膊从小绒毯的裹缚中抽了出来,搂住了靳北笙的脖子:“你倒是也不用这么守约,日出每天都有,明天再看也行。”
“想去坐秋千?”
林清浅转头看了眼海边随风晃动的秋千,点了点头:“想。”她打了个哈欠:“我这辈子就看过两次日出,一次是和你在苍云山,还有一次是现在。北笙哥,你看过几次日出?”
“不止这两次。”
“那上上次是和谁一起看的?”
“加班到天亮,和郑宇一起。”
林清浅叹了口气:“真羡慕郑助理啊,如果每次陪你看日出的人都是我就好了,那就说明每个晚上和清晨我们都是在一起的,这样才算朝朝暮暮。”
“安静一会儿。”
“哦。”
走到了秋千架前,靳北笙将她放下,林清浅把身上披着的绒毯递给他,穿上外套,扶住秋千的绳索,坐在了左边:“想和你一起荡秋千。”
“那谁来推?”
“不需要荡的多高,慢慢晃着就行。”
靳北笙走到她身旁坐下,把手里的绒毯展开,对折披在了她身上,林清浅看着他笑笑,把绒毯分了他一半,头靠在他肩上,看着层层卷卷的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又随着下一道海浪的起势,缓缓褪去,最终与下一道海浪融在一起,又一次卷上海滩。
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印着繁星几许,圆月的倒影被风吹着随着细碎的波涛轻晃。
“如果现在能放一场烟花就更好了。”林清浅说着抬起了一只手,对着天空给靳北笙指指画画着:“砰的一下,一大朵绽开,还没落下,紧接着又一朵,肯定特别漂亮。”
“如果你想看,也不是不能实现。”
林清浅愣了一下,笑道:“还是算了吧,既是过节又是大晚上的,我怕你半夜真把人叫起来给咱们放了烟花,以后每年今天,咱们都得被骂,人家肯定会说,这俩人没病吧?”
她越说越想笑,靳北笙也跟着轻笑了一声:“可以不叫人,你坐这儿等我一会儿。”
“嗯?你要去哪儿?”
“回去拿点儿东西,很快就回来。”他站起身来,把毯子给她裹好:“别怕,很快的。”
林清浅点了下头,继续抓着秋千的吊索,晃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