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哥,大半个月了,你想不想我?”
她轻吻过他的喉结,抬头时鼻尖划过他微扬的下巴,轻蹭过他的唇瓣,最终和他鼻尖相蹭,缓慢交错,停顿了几秒,吻落在了他唇瓣上,将他到嘴边的一句浅浅,吞了下去……
靳北笙的衬衫微敞,林清浅的指尖划上了他的心口,在他的心跳上转了几个圈。
她的声音软的,就像是小猫将爪子探进了他怀里,伸出小指甲,在他心上轻挠了几下,痒痒的,酥酥的:“北笙哥,这个应酬,咱们不去了好不好?”
她微微抬头和他对视着,整个人又往他怀里偎了偎。
旗袍柔软的布料贴近皮肤,靳北笙怕弄皱了这件矜贵的衣服,不敢乱动,只穿过她的长发,轻抚着她的背脊,稍缓心中骇浪:“宝贝,这是提前说好的事,今天去了,多认识些人,也对你有好处。”
“我没提前和他们说好。”
“浅浅。”
林清浅把脸埋回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去?靳太太,还是林清浅?”
“当然是林清浅。”靳北笙顿了顿,他轻拢了一下她的长发:“在是靳太太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靳太太这个名头只是你最微不足道的身份。宝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是谁的附庸,也没人能轻视你。”
这个答案,林清浅很满意。
可还是不够,她想让靳北笙为她妥协一次,放下一次原则,哪怕只是骗骗她,她也很想让他由着她一次,说一句现在什么事都没她重要。
她坐起身来,仍压着他,抬手向后撩了把头发,撒娇道:“可我还是不想去,也不想你去。我们回家吧,一起玩到明天,你不是想我了吗?这次我们不要强迫,试试开心的方式,好不好?”
靳北笙握住她的手,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宝贝,我们得守信用,不爽约是基本的社交礼貌。”
林清浅皱眉:“可你不止爽过一次和我的约。”
“浅浅……”
“你骗骗我也行,我想听你说一句我最重要。”
“别闹。”
林清浅盯着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红晕褪去,神情也没了方才媚态,又变回了一贯的冷静:“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想听你说一句我最重要,不是因为占有欲,只是因为你很爱我,至少在当下。”
“宝贝,只是去吃个饭,不要这么不开心。”
“是很简单,但我不想做。我不喜欢你不和我商量就给我安排这些事,不喜欢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给我请假,不喜欢你替我安排见什么人,穿什么衣服,我又不是你养的什么小宠物,我要尊重。”
“浅浅,这怎么不尊重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现在就该无条件坚定的选择我,尊重我不想去应酬的想法,而不是试图说服我,让我乖。”
“对不起宝贝。”
林清浅低头,伸手给他扣上衬衫扣子:“你可能觉得我又在无理取闹,但这就是我当下的不开心,如果你觉得这种不开心,不可理喻,那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我们该放过彼此。”
“我没觉得你在无理取闹,我们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宝贝,不要不开心。”
“我们其实一直都不好,请假,应酬……你都不和我商量,就直接替我安排。我也不想总和你提分手,提离婚,可你除了不再嘴硬,就没有其他的改变了。
我要的不是监管似的陪伴,我想要你的态度,觉得我很重要,给我平等的尊重,不是家长监护人,你也不该帮我决定一切。”
“宝贝,为什么总要想这么多?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又是我想多了……靳北笙,不对等的关系,真的可以开心的过一辈子吗?”
“怎么不对等了?”
“如果对等,就不会出现我走哪儿,你的司机就必须跟到哪儿的情况,你也不会擅自给我请假,就算请了,这件事你也该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让我从别人口中听到,然后被问得一脸懵。你不会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帮我应下应酬……你换位思考一下,这些事落在你身上,你会开心吗?”
靳北笙轻捻了捻她的指尖。
林清浅知道,他根本不理解。
她叹了口气:“算了,对牛弹琴。我每一次和你吵这种所谓的架,我都觉得我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不想要你了,我都说的很明白,可你就是听不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在反思。”
“你反思的结果就是,不去想怎么改变自己,反而是想来改变我,思考怎么囚住我,然后给我表演你自我感动式的爱。”
“宝贝……别生气,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别说不要我的话。”
靳北笙把她拽回怀里,紧紧抱着,小心翼翼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不去了,我知道错了,我们不去了,浅浅最重要。”
“北笙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性格其实真的不合适,你强势惯了,习惯被依附,你需要别人听你的话。可我做不到,我也强势……”
“宝贝别说了,你还爱我,这就够了。”
“但是很累,我没办法不和你走心。”林清浅缩在他怀里,哽咽道:“我不是矫情。”
“乖,不哭。”
“我没哭,也不乖。”
靳北笙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是我不好。”
“我以后不想再说这么多话了,谈爱真的好累。”
“好。”
安静了一会儿,林清浅问道:“能迟到吗?”
“什么?”
“应酬。”
“不是不去了吗?”
“我就说你是个大骗子,要是真不去了,你早就打电话了。”林清浅叹了口气:“喜欢你可真累,还得玩心眼,天天猜来猜去。”
“对不起宝贝。”
“下不为例,我真的很讨厌这样。”
“好,谢谢宝贝体谅。”
林清浅在失望之余,知道这一出又算是白闹了。
靳北笙还是以前那个靳北笙,除了担心她会跑之外,行事作风并没有什么改变。
她白期待了。
……
因为晚高峰路上堵车,又耽误了一会儿,所以他们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下车后,林清浅披着靳北笙的西装外套,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了这家需要提前预定的会员制餐厅。
在侍者的引路下,他们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摆在映着窗外渐暗的夜色和后院西式庭院景观的落地窗前的黑色长桌两侧,坐了六七个正在谈笑风生的男女。
看见他们,几人俱是客套且热情的站起身来迎接,面上也挂着看似随和的笑容。
两人在桌边的空位前站定,靳北笙帮林清浅拉开了座椅,落座后和众人介绍道:“这是林氏集团的林总,也是我夫人,林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