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靳北笙牵着她的手,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前走。
天色渐暗,晚霞褪去。
两人停在了那家海边小店门前,林清浅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是靳北笙给她的生日礼物,但她还是故作惊讶的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惊喜。”
“它现在是我的了?”
“嗯。”
靳北笙推开了围在店前的围栏,带着她走上了台阶,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侧身让林清浅先进去,然后伸手按开了灯。
暖黄明亮的灯光亮起,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店铺。
映入眼帘的是高低错落摆放着的各种鲜花,花架上还随处可见她喜欢的泰迪熊。
小熊们穿着不同的衣服,或是邮差,或是画家……
但无一例外都系着一条绿色的小围裙,胸口印着一朵小小的太阳花,好像它们才是这间花店的主人,忙忙碌碌的照顾着这些花,而她和靳北笙则是误入了童话故事的超龄儿童。
最里边靠墙的收银台上,没有收钱的机器,只有一套复古可爱的咖啡机,钉在墙上的原木置物架上,整齐码放着各种用玻璃罐密封的咖啡豆,当然还有只把小胳膊搭在咖啡罐上的咖啡师小熊。
临海的那面墙被做成了一整面落地窗,窗户两侧挂着白色的窗帘,而窗帘正中是一长条吧台,上面放着一只蛋糕盒。
林清浅甚至能想象到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她可以坐在这儿,吹着海风,喝着咖啡,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真的很惬意。
整间店铺的布局和装修,就是她理想中的样子,小小的一间,特别温馨,色彩很多却不杂乱,很像是宫崎骏动画片里的配色,这是一间可以永远不营业的,只为她开放的满是鲜花的小店。
“宝贝,喜欢吗?”
林清浅随手从身侧的花瓶里抽了一枝百合,闻了闻:“喜欢,特别喜欢!就是……我们不常来,这些花败了怎么办啊?”
靳北笙关上门,揽着她的肩膀在窗边的吧台前坐下:“每天都会有人来换新的花,这里的花永不枯萎,不论你什么时候来,它们都会开得漂亮。”
他握住林清浅的手,把钥匙放在了她的掌心:“生日快乐。”
“谢谢。”林清浅攥起了那枚钥匙,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靳北笙宠溺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宝贝,该许愿了。”
他拆开蛋糕盒上系着的浅蓝色丝带,打开盒子,不算太大的蛋糕上,画着一只笑得很开心的小熊,他把一根粉色的蜡烛插在小熊旁边画着的爱心上。
又弯腰从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纯白色的皮质珠宝盒,在林清浅的注视下,打开取出了里面放着的一顶镶满了钻石的王冠,抬手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林清浅的发顶上。
“靳总真是大手笔啊!”
靳北笙笑笑,放下盒子,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然后起身关了灯。
小店里陷入了黑暗,唯有蛋糕上的小小蜡烛散着光亮,他们的影子在玻璃窗上,和夜晚的海景融汇在了一起。
等靳北笙在她身旁坐下,她看着他,笑着闭上了眼睛,重新面向蛋糕,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可一个愿望还没许完,远处天边便传来了烟花绽放的声响,林清浅睁开眼睛,只见漫天绚烂,照亮了她眼前的这片天空。
“这也是你准备的?”
靳北笙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是啊,我的小姑娘值得在最绚烂的烟花和最盛大的仪式里,迎接新的一岁。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再一次,生日快乐,我亲爱的宝贝。”
烟花未落,蜡烛未熄,林清浅的生日愿望,是新的一岁平安喜乐。
……
从海边回来,靳北笙确实根据承诺,不再看着她了。
林清浅也重新过上了,开着自己那辆十万块的小汽车到处跑的自由日子。
四月底,她终于收到了徐清发来的好友申请。
同意后,又过了一天,才收到徐清的见面邀约,林清浅应下了。
但正巧这几天靳北笙去京城出差,不在南城,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晚上,林清浅在和他打电话时,简单说了自己要和徐清见面的事,靳北笙知道拦不住她,便只叮嘱,让她尽量别生气,处理不了的事,就等他回去,交给他。
林清浅满口应下,还顺便和他提了,五一放假她准备去国外找安然和田浩玩的事,靳北笙也答应了,还很遗憾因为工作安排,不能陪她一起去。
林清浅安慰了他几句,她真的很喜欢现在这种和他的相处模式,自由且舒服,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中午,林清浅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到了徐清。
她还是那样,看起来柔弱知性,一脸的无辜相。
林清浅在她对面坐下,和服务员点了杯拿铁。
徐清看着她,笑笑道:“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清浅放好包,回给她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是啊,好久不见,你这次回国的时间可不短了,准备常住?去看过我哥吗?还是说感情上有了新的进展,好事将近了?”
徐清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林小姐何必揶揄我呢?我是为什么回国的,你不是知道吗?我妹妹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所以我需要北笙帮忙,介绍医院和医生给我妹妹最好的治疗,只要他说一句话,我妹妹就能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
林清浅轻笑了一声:“你和车祸还真是有缘,不过这种忙,你找我帮也是一样的,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未必会拒绝你,你没必要非得去麻烦我先生,他也挺忙的。”
“我和北笙没什么,你不要误会。”
“我可懒得误会,也不觉得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能从我身边抢走他,我只是很烦一个连我哥没用完的半包抽纸都嫌弃的人,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不是嫌弃,只是要放下过去,就理应如此。”
“你要真这么有骨气,就该从我哥住过的房子里搬出来,别用和他有关的钱,你到底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自我标榜的独立女性,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吸血鬼,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属性,我也懒得揭穿。”
林清浅顿了顿,继续道:“言归正传,你妹妹的事,我可以帮忙,但我需要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