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从田浩手里接过了手机:“喂,北笙哥,怎么啦?”
“为什么不接电话?”靳北笙的声音稍缓。
林清浅又往临溪的树林边走了几步:“你打了吗?我没听见欸,我现在和田浩他们在一起露营呢!我们昨天还去爬山了,空气真的特别好,你真应该一起来,我就感觉在办公室里坐久了,看看大自然,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心就特别好。”
她说了一长串,靳北笙却并没回应,只问道:“除了安然和田浩还有谁?”
林清浅听出了不对劲儿,她皱了下眉,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找准角度扔进了水里。
一个水漂都没打起来。
“还有周庭樾和田浩的几个朋友,我们现在露营的庄园就是田浩的一个朋友的,他们家这儿特别好,别墅后面有一大片空地,有树林,有溪水,很舒服,很漂亮。你别误会,大家都是好朋友,就一起玩……”
“你答应过我什么?”
林清浅叹息了一声,又捡了块大小适中的碎石,找准角度扔进了水里,这次手感不错,一连打了两个水漂。
“就是朋友,你别那么敏感嘛!况且除了你,也没人把我当个香饽饽,谁还上赶着和你抢我啊。”
“我不喜欢你和他往来。”靳北笙的声音有些委屈。
林清浅笑了下,又捡了一块石头:“你会打水漂吗?我技术不太好,最多打两个,就到极限了。”
“你在转移话题。”
林清浅把石头直接扔进了水里,噗通一声,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那我能怎么办?大家都是朋友,又不是小学生了,还能我和谁玩,不和谁玩,十个人,二十个群聊,你自己觉得离不离谱?北笙哥,真别闹了,我这边人特别多,一整天我都和他说不了两句话,真的。”
靳北笙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来找你了吗?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你忙完了?”
“加了好几天班,就想着放假能陪你,结果某个没良心的小朋友,就给我留了句言,也没说没前因后果,说跑就提前跑了。”
“你也没说要和我一起来啊,这也能怪我?”
“反正,朋友就是比我重要,周庭樾也比我重要。”
“靳北笙你又开始了,你怎么这么矫情呢?”林清浅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长长一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周庭樾。”
“人家招你惹你了?怎么就是和你说不通呢?”
“他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我们早就说开了,我也和你说了八百遍我不喜欢他,和他也没可能,况且如果我们要真有什么,还能轮到你和我在一起?而且你再想想,人家年轻有为,何至于要总盯着我这么一个有夫之妇?他又不是没事儿喜欢找罪受。”
安静了半晌,靳北笙道:“你在哪儿,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你又发什么疯?你来可以,但你要想清楚,你来是要来和我们一起玩的,你得尊重我的朋友们,不然就别来,等我去找你,这是底线。”
“你还袒护他!”
“你无理取闹!我不和你说了,挂了!”林清浅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田浩和安然见她挂断了电话,说笑着朝她走了过来,田浩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小声问:“又吵架了?”
“不算吵,是他无理取闹。”
安然揽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又是因为周学长?”
林清浅叹了口气,看向田浩:“你们男的谈恋爱,占有欲都这么奇怪吗?”
田浩瞥了眼安然:“我可不敢有占有欲,怕被某人气死。”
安然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嘛?全世界就算只剩咱俩了,咱俩也没可能。”
田浩:“你总是这么绝对。”
林清浅听着他俩的你一言我一语,越听越奇怪,她看看安然又看看田浩:“你俩在吃窝边草啊?”
安然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看上他,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田浩看着她,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笑笑:“那你那天还……”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然捂住了嘴,她对林清浅解释道:“他最近发癔症,你别听他胡说。”
林清浅越听越怪:“我可警告你们哈,你们俩要吃窝边草,我不拦着,但可别胡闹,不然万一掰了,我都不知道跟谁。”
安然松开了捂着田浩嘴的手,又把林清浅向自己这边揽了揽,用哄孩子的语调玩笑道:“林清浅小朋友,爸妈离婚,你当然是要判给妈妈!”
田浩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嘿嘿笑着凑了过来:“那我就是爸爸了?”
林清浅和安然很有默契的一起冲他没好气的说了句:“滚!”
玩笑了一会儿,林清浅安静下来,到底还是给靳北笙发了定位:你想好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再来找我,要不就别来。
这条消息发过去,等了许久,靳北笙也没回。
林清浅想,他应该是生气了。
临近傍晚,林清浅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很直白的给他发了条消息问:生气了?
靳北笙还是没回。
篝火前,听着田浩的外国朋友弹着尤克里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说笑着。
安然给林清浅倒了杯酒,把酒杯递给她,朝她靠了靠:“喝杯酒,我就看你魂不守舍一下午了,你家靳总到底是什么毛病?手机揣着是摆设吗?”
林清浅放下手机,接过杯子和她说了句谢谢,她喝了口酒,望着汹汹燃起的篝火,缓了一下,失落道:“他生气了。”
“生气就不回消息?我看之前,你和他因为那个叫什么徐清的女人生气的时候,你也没不回他消息吧?你这样天天哄着他,不累啊?”
“也不是天天哄着他,他就是有点儿没安全感……”林清浅叹了口气:“但有时候也有点儿累。”
“你现在这样对他,和供了个祖宗有什么区别?”
林清浅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对我好,我也得对他好。”
安然缩在椅子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