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只要做小伏低就能把我哄好,哄好了,就可以继续不把我当回事了?”
“我怎么敢啊。”
“你怎么不敢,你最在乎的只有你自己,我算什么?我对你而言就和柏慕他们找的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能登堂入室,能进你靳家的门,其余的我甚至还不如一个伴呢,至少她们还知道自己能图点儿什么,我都不知道我除了你这个人还能要什么,一天天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一忙起来,就像没我这个人了一样,靳北笙你就适合自己过,要是实在寂寞,你就像柏慕和韩良他们一样,找个听话的伴,各取所需,保证没人怪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只要你把资源和钱砸够,也不会缠着让你陪,这种模式,最适合你了。”
“浅浅,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这不就是你最希望的吗?给你爱,满足你的需求,又不向你索取情感和陪伴,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只要做好措施,你甚至不需要负责,永远有退路,和一个腻了,就换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圈子里,像你们这些有几个臭钱的男的,不都喜欢这么玩吗?我可是听说过,国外圈子里更会玩,靳北笙,我凭什么相信你出淤泥而不染。”
“浅浅,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证明,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你的,也只会属于你。我从来没打算只是和你玩玩,如果想玩,我最开始也不会一直拒绝你了,浅浅,宝贝,别再和我说这样的话……”
林清浅感觉到他温热的眼泪落在了自己颈间,靳北笙又收紧了些搂着她腰的手臂:“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
“天天说知道错了,次次还继续犯错,我每次都告诉你,我讨厌什么,在意什么,你总不当一回事,下次还继续犯错,那个破手机,要实在不会用,你就别用了,以后和别人写信联系,至少寄个信,寄个快递我还能查到物流信息,知道你签收了没有。
我真是服了,人类进步发展了这么多年,才发明出来了手机,结果在你手里那就是一堆垃圾!你说你每天揣着个垃圾,干什么?不嫌沉啊?还是说,你只是把我打的电话,发的消息,当成垃圾?”
“对不起……”
“对不起你个大头鬼!天天对不起,对不起都快成你的口头禅了,有什么用?每次生气,我都要像个祥林嫂一样,不停地把咱们这些破事反复掰扯,你听着不烦,我都说累了,靳北笙,真的放过我吧,你消停一下吧,我真的太累了。”
林清浅用力去掰他的手,可根本掰不动,靳北笙的眼泪越来越多的落在了她颈间,她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说,你错在哪儿了。”
“不该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还有呢?”
“不该自以为是的去调查你早就知道的事,去揣度人心。”
“继续。”
“没能给你全部的爱。浅浅,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他又把脸向她颈间埋了埋:“浅浅,我过不了没你的日子。”
“说白了,你只是不习惯,没关系,多习惯几天,就适应了。”
“我适应不了。”
“你十岁出国,能一个人活到三十岁。”
“那是没办法。”
“现在也是没办法,你努努力,反正这上赶着当舔狗的破日子,我就是不过了。”
“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我不想和你吵了,太幼稚,太没劲了,那些证件,你爱还不还,婚你爱离不离,等过两年,分居时间到了,我就直接去起诉。”
“你不要我了,昨天为什么还来找我?为什么还在乎我有没有和别的女人说话?”
“我就是犯贱,行了吧?”
靳北笙不说话了,林清浅被他抱着,勒得难受,她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放手!你是想把我勒死吗?”
靳北笙稍稍松懈了些力道,林清浅趁机挣出了他的怀抱,她起身下床,多一眼都没瞧他,径直离开卧室去了衣帽间。
靳北笙忙是跟上,他站在衣帽间门口,看着她换衣服,小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你不走,我走。”
“你走不出去。”
“不就是几个保镖吗,他们能拦我,还能打我?我非要出去,他们能怎么办?一会儿我就去厨房拿把菜刀,我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还敢拦我?”
她胡乱穿上外套,转身就要出门:“让开!”
靳北笙拉住她的胳膊:“求你了,别走。”
“你再拦我,也没用,我就是不要你了,现在不是分手,是我要离婚,oK?”
“为什么?”
“还为什么?你如果不欺负人,不威胁我,可能过两天我也就和你和好了,可现在我很生气,我觉得没有被尊重,我很讨厌别人威胁我,你的死缠烂打还让我觉得害怕,所以,我不想再继续了。”
她眼瞧着,一滴眼泪顺着靳北笙的脸颊滑落,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林清浅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这次再心软,恐怕真会被他拿根链子锁起来。
两次了,靳北笙惯会用装可怜的手段,骗她心软,然后只要她一动恻隐之心,他就会趁虚而入,再然后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揭不下来,带给她的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哭也没用!”
“浅浅,求你了。”
林清浅板着脸,瞪着他:“别求我,我求你,放了我。”
靳北笙还是不肯松手,他向前半步,弯腰将她搂进了怀里:“放不了。”
林清浅烦躁的叹了口气:“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烦你,一个合格的前任,在分手后,就应该像死了一样,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不和你分手,也不可能离婚,宝贝,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浅浅……”靳北笙有些急了,哭腔也是再难遮掩,他抱着她,隐忍的哭得像个耍赖的孩子。
昨晚一晚没怎么睡,一起床又开始和他吵架,林清浅也是真累了,她像个布娃娃似的,由他抱着,任他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肩膀。
她猜三十多岁的靳北笙,至少得有二十年没哭过了,不然眼泪怎么会这么多。
听他哭着哭着,她也是委屈,明明自己才是真的惨,怎么还由着他哭上了,自己反倒是像欺负他的人……于是鼻尖一酸,一下没忍住,她也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靳北笙可算是冷静了,他轻轻放开她,像对待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我真的错了,求你了,别哭。”
“那我能走吗?”
“不能。”
林清浅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