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和我分居到什么时候?”
林清浅拉着购物车,带他穿过两排货架走到了收银台前:“看心情。”
她从靳北笙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十分熟练的解开了锁屏,打开了付款码:“你这个付款码,要是再不用都要落灰了!”
……
从超市出来,他们推着购物车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把买好的东西交给了司机,靳北笙嘱咐道:“送回家,交给管家,你就可以下班了。”
“是,先生。”
林清浅抬头看着靳北笙问道:“你没说清楚让他送回谁家。”
靳北笙打开后座车门,拿出了他们的外套和包:“送回我们的家,不然送去哪儿?”他抖开林清浅的大衣披在了她肩上:“这里离家近,今晚一起回去。”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靳北笙穿好自己的外套,又上前去帮林清浅穿,顺便给她围上了围巾,摸了摸她的头:“这也要生气?不是昨天你想让我陪你的时候了?用完就扔,小朋友还真是没长性。”
他拉着林清浅后退了几步,示意司机开车调头离开。
林清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了。
靳北笙轻叹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没有不尊重你想法的意思,我是在想,现在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路回去,可以在家附近的小公园散散步,那里环境不错,人也不多,很安静。睡前适当运动也有助于睡眠。”
“可你还是没有问过我。”
“对不起,你如果不愿意,吃完饭我们可以直接回家,提上东西,我再开车送你回去。”
林清浅叹了口气:“算了,下不为例吧!吃什么?”
“这边有一家川菜馆味道还不错,不比今天中午吃到的差,你想去试试吗?”
“好。”
……
一顿饭吃的最开始林清浅还有些闷闷不乐,但奈何靳北笙找的这家餐厅确实味道不错,他又一直在和她找话说,还十分准确的拿捏住了林清浅感兴趣的话题,再配以适当的卖惨,和美食的加持,很快林清浅便和他聊了起来,甚至吃完饭,心情还出奇的好。
直到付完钱,餐厅的经理来送小票时说漏了嘴,他笑容恭敬的问了靳北笙一句:“靳总还满意今天的菜品吗?”
靳北笙点了下头:“还不错。”
经理道:“这里的食材都是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择选的当日最优,后厨也都根据您描述的夫人的口味做了菜品味道上的调整和研发,一切都以夫人的喜好为准。”
林清浅愣了一下,她看向靳北笙,靳北笙微蹙着眉,推了下眼镜,对经理道:“你的话太多了。”
经理忙是歉意的把小票放在了桌上,然后离开了他们所坐的餐桌。
林清浅曲起手指轻叩了一下桌面:“说吧,这儿又是怎么回事?”
靳北笙面不改色道:“之前我听你说,喜欢赵爷爷的儿子赵恒做的菜,所以我就去多调查了一下他擅长的菜系,以及菜品的口味。正巧半年前,我开车路过这里,看到这家餐厅正在转让,便让郑宇留意将这儿买了下来,装修完,又重新雇了厨师,让他们根据你的喜好改良了部分菜品,又经过两个多月的测试,直到上个月,这里才重新开业。”
“根据我的喜好?也就是说在这里随便点道菜基本都能符合我的口味?”
“差不多,只要他们工作做到位。”
林清浅靠向椅背,看着刚打包好的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靳北笙穿好衣服也不催她。
半晌,林清浅问:“你开的餐厅,为什么你还要付钱?”
靳北笙笑了下:“我也没有直接参与经营,这些东西也都需要成本,我们也不好给他们的工作多添麻烦。不过,如果你下次再来,或者以后任何时间再来,都不用付钱,想吃什么,他们就能给你做什么,哪怕我不在。在家不想出门,打个电话,他们也可以给你外送,这可比你在家点外卖,要健康的多。”
“我也不总爱吃这些。”
“那你还爱吃什么,可以列张单子,我回头让人一一去开这些店,或者直接请位相对全能的厨师,只给你做饭,好不好?”
“我不要。”
“那我就去学,我做的菜总比外人做的能更让你安心,对吗?”
林清浅垂眸没说话,但靳北笙还是看到了她勾起了一瞬的唇角:“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不过靳北笙,你为什么总喜欢在吃上下功夫,每次见我也是问,吃饭了没,饿不饿,想吃什么,你就没点儿什么别的追女孩的方法吗?”
靳北笙把桌上的小票折起来装进钱包里:“因为我觉得只有吃饱了,才有浪漫的心思,人都还饿着,我和你谈爱,你倒是也愿意和我谈?这就是一个经典的问题,牛奶面包还是爱情,你怎么选?”
“牛奶面包。”
“这不就行了?吃饱穿暖比一万句情话都要来的浪漫。在一段爱情里,匮乏的物质会渐渐消融所谓精神上的共鸣,每天饥肠辘辘,我和你谈爱,你谈吗?我能给你的可能不是你向往中爱情的浪漫样子,但我能给的,都是一些实际的东西,离开了柴米油盐的烦恼,离开了工作与物质的麻烦,我们之间要谈的仅仅是爱,这样的感觉不好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听起来有点儿怪。”
“浅浅,我的年纪和你之间的年龄差就摆在这里,我想给你我能给的一切,这一切可能和你向往中的平淡幸福差距甚远,但我还是觉得在爱情里物质超越精神,只有物质的富饶才能带来精神的丰盈。还是那句话,吃饱了,才能谈爱,这就是我认为的现实。”
林清浅耸了下肩:“挺好。”
“只是挺好?”
“不然呢?其实咱俩的三观在某些方面还是挺一致的。”
……
从餐厅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靳北笙牵着林清浅的手,把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林清浅摸到了那块已经完全变软的金币巧克力。
靳北笙低头看她,有些无奈道:“我知道那块巧克力的情况不太好了,但我这件大衣是新的,才穿了两天,浅浅,答应我别再碰它,我不想拥有一口袋的巧克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