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逐渐加深,砰砰的心跳融汇在了一起,他将指尖没入她的发间,细密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颈侧,呼吸乱到失控,可到底还是在她耳边低喃着问了句:“可以吗?”
这一句话也让林清浅清醒了过来,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去放烟花。”
靳北笙停下了动作,他起身靠着沙发,看着她笑得无奈:“这是一种折磨,酷刑也不过如此。”
“酷刑可比这样可怕多了,你别乱说。”她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新冒出来的小胡茬:“明天还得陪我回祖宅,不知道去年闹过后,今年祭祖,他们还会不会老实。”
靳北笙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带到唇边亲了亲:“有我在,谁敢不听你的话?”
林清浅噗嗤笑了,她收回手朝他靠了过去,坐在他腿上,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我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底气?”
“嗯,什么都不怕的感觉,我可以随便闹,反正你能给我收场。”
靳北笙轻按着她的后背,让她趴在了自己肩上,他抱着她站起身来,绕过茶几往卧室走:“只要不违法乱纪,你想干什么都行。”
换好衣服,靳北笙提着昨天买的烟花炮竹,牵着林清浅的手和她一起下了楼,两人站在指定的烟花燃放点,林清浅把小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拎着装烟花的袋子,一支一支的给靳北笙递着烟花,看着他点燃,然后捂住耳朵,看着烟花燃起,绽开……
她像个小朋友一样会在看见好看的烟花时,惊呼鼓掌,会在靳北笙想要上前查看不响的炮竹时,拉住他,然后断断续续的用“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开头举个例子,然后阻止他去查看。
很快袋子就见了底,林清浅也开始后悔没有多买一些。
放完烟花,玩开心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回家,她缠着靳北笙陪她一起去马路边散步。
因为是除夕夜,街上没什么人,车也很少,他们走在人行道的路灯下,林清浅追着踩靳北笙的影子,靳北笙配合着她左右躲闪,可哪里躲得开,一次次被她得逞,然后看她开心的笑。
终于乐极生悲,在走下台阶时,她一脚踩空,身上的衣服又穿得臃肿,导致直接摔倒坐在了台阶上,当即便是瘪了嘴,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靳北笙,靳北笙有点儿想笑,但还是忍住,伸手想要拉起她。
林清浅没给他递手,她张开手臂:“要抱!”
靳北笙无奈宠溺的叹了口气,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林清浅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拍了拍他的后背:“都怪你!”
靳北笙把她往上颠了颠:“你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怪我?小朋友,讲讲道理好吗?”
“不讲。”
“行吧,那就不讲。”
林清浅又紧了紧搂着他脖子的胳膊:“靳北笙。”
“怎么了?”
“我在想,或许你去过深夜的便利店吗?”
“你别告诉我,你又饿了。”
“嗯,想吃点儿什么,刚跑了太久,感觉晚上吃的火锅都被消耗了,现在急需一块小蛋糕补充营养!”
靳北笙拍了拍她的后背:“那你下来自己走。”
“我不。”
又走过了一个路口,林清浅远远瞧见了路边亮着灯的便利店,她让靳北笙放下她,然后搂着他的胳膊快步向便利店走了过去。
许是除夕人少的缘故,店里的值班店员正坐在收银台后面打着盹儿,听见欢迎光临,他这才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向门口看来,然后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懒散的关了手机里正在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
林清浅拿了只筐子,先拿了板纸盒装的旺仔牛奶,又挑挑拣拣着拿了半筐零食,最后走到便当区看着还没补货的货架长长一叹,靳北笙把刚拿的两瓶苏打水放进筐子里,笑着问:“加餐计划失败了?”
林清浅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收银台,但好在烤肠机里还有香喷喷的烤肠,煮关东煮的锅里也是满满当当的,甚至还有新鲜的煮玉米和一些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熟食。
她选了一些关东煮的丸子,两根烤肠,和一只鸡腿,等靳北笙付完钱,他们拎着袋子在便利店窗边的桌前坐下,靳北笙喝着苏打水,看着她像晚上根本没吃饱似的大口吃着这些在他眼中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林清浅瞧他一直盯着自己,便很大方的把咬了一口的鸡腿递给他:“咬一口?”
靳北笙摇了摇头,晃了下手里的苏打水瓶子:“我不饿。”
林清浅也没再和他客气,继续一边吃着面前的食物,一边望着窗外寂静的街道。
安静了许久,收银台后,店员又重新点开了春晚的重播,并被他们之前看过的小品,逗得哈哈笑。
又过了一会儿,一声欢迎光临再次打破了小店的平静,林清浅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提着一只有些发旧的不锈钢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店员一看到她,就忙是起身,高兴的叫了声妈。
母子俩全程在用北方某地的方言交流,林清浅听不懂,但在对话间,女人望向了他们,正好和林清浅对上了目光,她友善的点了点头,就继续招呼着除夕还在值班的儿子吃饺子。
林清浅收回目光,用手撑着脸,把关东煮的最后一颗丸子送进了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有点儿想妈妈了。
窗外飘起了今年冬天的不知道第多少场雪,南城的雪留不住,但有总比没有强。
玻璃窗上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靳北笙伸手用手指在白色的雾气上画了一个小雪人,林清浅瞧着又伸手在雪人旁边补了一颗爱心。
两人相视一笑,她和他撞了下肩膀,说了句新年快乐。
……
在回家的路上,她把手揣进了靳北笙的口袋,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他们的发顶,肩上。
她抬头看向靳北笙,笑他变成了白头发老爷爷,说话时的哈气模糊了靳北笙的笑容,可却能听见,他不甘示弱的说了句:“那我们也算是一起共了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