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林清浅和婚纱设计师商量好了婚纱的定制方案和设计意向。
紧接着就开始和靳北笙一起挑选婚礼场地,公司的事也多,她平时在周末的私人时间还要上新一轮的大佬进修班,所以从四月底到六月初,将近一整个月的时间,她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靳北笙也没好到哪儿去,除了和她一样忙婚礼的事外,他三天两头还有出差的行程,一个月下来也是满脸疲惫。
就在林清浅寻思着要怎么歇一歇的时候,江念锦回南城了。
晚上,林清浅拉着靳北笙和江念锦一起吃了顿饭,全程还算和谐,饭后喝茶闲聊时,说起了婚礼筹划的事。
林清浅没想到还没等她提要求,江念锦就一口应承下了要帮他们操持。
有长辈帮忙,不论是从经验安排还是时间投入上来看,对他们而言都再合适不过了。
江念锦也表现的很兴奋,显然是早就想帮这个忙,林清浅估摸着她这次回来,应该也是为了等自己向她开这个口。
眼下这个十分自然的台阶摆在两人面前,她自是要顺理成章的往下走。
靳北笙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他瞧着林清浅和江念锦相谈甚欢,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在应下了帮忙操持婚礼的事后,江念锦便开始忙着在江城和京城两地来回跑,林清浅怕她累着,还很贴心的经常买一些营养品,护肤品,什么包包衣服,安排美容spa,总之就是江念锦怎么开心,她怎么安排。
哄得江念锦也更是尽心的帮忙操持婚事,还把一直在苏城的靳淮拽过来跟着一起帮忙。
热闹了半个月后,靳北笙终于忍不住问林清浅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忘了江念锦以前是怎么在外人面前说她的事了吗?
林清浅拿着手机给销售回完消息,订下了一只准备送给江念锦的包:“我记得啊,但记得有什么用?她也不会改,顶多是有一点儿后悔,我现在利用她的这点儿后悔和她对你的愧疚,帮我们减轻一些压力,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可以利用的事吗?”
林清浅放下手机看向他:“婚礼是我们俩的事,也是我们两家的事,你父母帮帮忙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们帮是应该的,不帮也是应该的。如果不帮,我们就会有很多需要操心的事,所以他们现在肯来帮忙,我觉得很感激,买点儿东西哄二老开心,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利用,如果他们没有对我们的愧疚,你觉得依照我们和他们的关系,他们会来帮忙吗?”
靳北笙不说话了。
林清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死要面子活受罪真的很蠢,你得承认我们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
“可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我们之前也交给专业的人做了,结果呢?还不是得忙?况且婚礼一辈子就这一次,不亲力亲为或者找亲近的人帮忙把关,你能放心?我能放心?北笙哥,不要想太多了,别一遇见你父母的问题,你就开始犯糊涂。”
“我不是犯糊涂,只是觉得……”
“觉得别扭?”
林清浅叹了口气,她握住靳北笙的手,拍了拍:“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拥有现在这样的身份,除却自己的努力外,不也还有你父母一路以来的安排?这么多年的安排都走下来了,事实证明,他们除了少了爱,确实没亏待过你,给你的都是最好的,所以把婚礼交给他们帮忙筹办,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凡我父母还在,这件事我也不至于同意让你爸妈来帮忙。”
“浅浅,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清浅抱住他:“我明白,但北笙哥,依我们目前的处境,确实没办法一辈子不和他们往来,与其僵持着,不如以此为契机稍有缓和着相安无事。至于你说的,我和江阿姨之间的事,我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但我既然选择了你,她又主动向我求了和,我也犯不着一直抓着不放,给自己找不痛快。你懂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只是需要放过自己。”
……
在江念锦和靳淮的帮助下,六月中旬,便订好了办婚礼的场地。
七月初,开始拟定宾客名单,靳家那边的宾客邀请自然不用发愁,至于林家这边,林清浅把能想到,还算亲近的亲朋好友罗列下来,交给了江念锦,又拉着靳北笙和他们一起商量了一番,名单也终于是初步确定了下来。
一切比他们想象中顺利的多。
江念锦和靳淮也一直很高兴,既是因为喜事将近,也是因为靳北笙对他们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靳北笙能做出这种转变是谁的功劳,于是乎,对林清浅的态度也越发好了,江念锦更是逢人就夸,说自己的儿媳好,就像亲女儿一样。
有人问她,既然说和儿媳像亲母女,那为什么以前还那么说林清浅?
江念锦不悦的板起脸,一口否认自己曾说过那样的话。
林清浅听旁人提起,也是听个乐呵。
七月中旬,林清浅和靳北笙休假去了趟英国。
庄园里新栽种了不少蔷薇,上次靳北笙回来还嘱咐他们在庄园靠近湖边的位置新修了马厩,建好后,把他养在马场的马接了回来,其中就包括林漾养的那匹名叫二喜的马。
除此之外,林清浅还亲眼目睹了一次笨鸟撞上阁楼玻璃的惨剧,管家气得一直在嘟囔,说就不该把之前扎的那个稻草人撤走,还说要新扎一个更丑的,他就不信还有不长眼的鸟。
靳北笙听着很是有些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只由着管家去做了。
当晚,林清浅便加入了管家组织的扎稻草人大军,并得到了管家由衷的夸奖。
靳北笙闻讯,还以为林清浅扎的有多漂亮呢,结果一看,她扎的是在场稻草人里最狰狞的一个。
而且本就可怖的稻草人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画着乱七八糟符咒的黄纸,整个稻草人很像是八九十年代港城僵尸片里会出现的道具。
管家拿着稻草人,一个劲儿的夸奖说,这是神秘的东方力量,还让林清浅多画了几张,给每个稻草人额头上都贴上了黄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