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紫兰双手托腮仍陷入沉思中,对来人却浑然不知。
芈玉蓉轻声叹了口气:“紫兰,你在想什么?明天你带着凤鸾的尸身回桃花谷吧!”
紫兰眨了眨眼睛:“师姐,我不想回山。”她可能不知道,仅凭这一句话便已触犯了桃花谷的门规。
芈玉蓉瞅了瞅司空明,发现他只是轻轻笑了笑,面上并没有露出惊诧之色。她柔柔一笑:“对不起师兄,让您取笑了。”
司空明可谓是春风得意,以前说上一堆好话也未必能换来玉蓉一笑。而短短的一夜却频频换来玉蓉这不可多见的笑容。他满心欢喜的道:“玉蓉师妹太客气了。”声音温和如玉令人百闻不厌。
芈玉蓉突然觉得这位师兄谦谦有礼温润如玉,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当目光转移紫兰身上时,她不禁怒火冲天:“跪下,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你怎么能说的出口?”
紫兰泪光盈盈,重重跪在地上。那孱弱的身躯随着抽泣轻轻颤抖。这一幕不禁令人联想起暴风雨中的海棠,迎着风雨努力绽放,在命运面前从不低头。
没有芈玉蓉的命令她不敢起身,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阻止她的执着,内心深处仍在想着叶飞云。或许她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是为了自己的执着和信念义无反顾的坚持。爱一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产生。
经司空明讲述,原来那方敬天在齐国和燕国境内到处抓年轻女子,夜晚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搞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芈玉蓉听后拍案而起,她已经知晓这方敬天正是那华服老人,怒火在体内燃烧,手中宝剑似乎听到主人的心声在蠢蠢欲动。
“玉蓉,莫要生气,待天亮以后咱们就去齐国境内追踪那贼人。”司空明近距离嗅着玉蓉身上所发出的香味,幽幽花香飘入他鼻中沁入肺腑,瞬间陶醉在其中。
“师兄先去休息,天明咱们就出发。”
司空明双拳一抱,压低嗓音:“紫兰初次下山又是少女怀春,还望玉蓉莫要生气,加以劝告便可。”他的这番话正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也给玉蓉吃了一颗定心丸。
芈玉蓉正是害怕此事被司空明泄露,从而导致紫兰被逐出门墙,自己又身为师姐也是难逃其责。如今听到司空明如此说,那颗悬着的心也变得踏实。望着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司空明,她嫣然一笑:“我替紫兰谢谢师兄。”
司空明内心狂喜,幸福来得很突然,他竟然接受不了。望着那双美丽的眸子怔怔无语。
芈玉蓉面色一沉,目光转移至跪在地上的紫兰,轻声道:“出门左转第二间厢房便是休息的地方。”
司空明回过神来顿感失态,迟疑了片刻:“玉蓉也早些休息。”说完便脸红心跳的奔出房门。
望着东方的启明星,他发自内心的笑着。因为他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看到了爱情的希望。
芈玉蓉轻轻扶起紫兰,望着这位执着的师妹她心中一痛,眼前自然浮现出子乔模糊的身影。
“师姐,我们桃花谷为何要立下这种规矩?”紫兰低声啜泣,泪水无情的打湿双颊,滴落在白衣之上。
“我也不知晓,自从我来到桃花谷师父便告知我这条门规。”
“这个可恶的忘忧潭不知毁了多少师姐们的性命。”紫兰回忆起幼年亲眼看到的一幕,那是一位被爱情所困的师姐,在“忘忧泉”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令紫兰记忆犹新。
“紫兰,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免得遭致不必要的麻烦。”她轻轻揽过这位单纯可爱的师妹,悉心教导了一番。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伤重的子乔躺在桃花树下,凝望着鲜艳如火的桃花,内心的伤痛远远比外伤来的猛烈。
“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叶飞云忍着疼痛缓缓坐起,苍白的脸上挂满了不甘。
“她为什么要伤我?”子乔凝视着星空不断的自语。
“醒醒吧!桃花谷的女人是不可以谈情说爱的,她们都是一群冷血动物。”叶飞云愤愤不平地说着。他早已看出师兄很喜欢芈玉蓉,故意说出这番话是想让他死心。
片片桃花随风而舞,轻轻覆在子乔的脸上,他闻到了玉蓉的气息。那一剑的情景在脑中不断盘旋,迎风起舞的桃花就像千万把利剑刺进他心里,斩断那一缕情丝。
“不要忘了我们下山的目的,师姐命在旦夕,而龙涎果至今还没有下落。”
叶飞云一语惊醒梦中人,子乔收回目光,虚弱的靠在树干上。
一道绿影倾泻在地面,萧玉蓉长吐了口气:“总算找到你们了,若不是幽幽那敏锐的嗅觉,恐怕我还在四处飘荡。”
子乔望着这位漂亮的少女,内心存在无比的感激。先是搭救自己又是赠药之恩,这片情堪比天高。
“你来干什么?你们桃花谷没一个好人。”叶飞云怒目而视,语气里透着不满。
萧玉蓉温柔一笑:“真有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桃花谷的人?”她很调皮的敲了敲叶飞云的头顶。
叶飞云赶忙拂开她的手,急着道:“你……你们蛇鼠一窝。”
“飞云,休要胡说。”子乔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脑中一阵晕眩整个身体疲惫不堪。
萧玉蓉急忙扶住子乔,温柔地道:“好哥哥,您失血过多内脏又被剑气所损,一定要好好休息。”她的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叶飞云暗道:“原来这位姑娘喜欢我师兄,她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自己。”想起连日来萧玉蓉的言谈举止以及所做的事,这一切都已经释放了明显的信号。他重重咳了两声:“萧姑娘莫非不知道礼义廉耻?”
她刚把子乔扶下就闻得这种不友好的声音,她玉颜泛红柳眉紧紧簇在一起,那双桃花眼里夹着怒火:“你说什么?小小年纪嘴上如此不饶人,难道是想讨打么?”
叶飞云嘿嘿笑道:“你母亲没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