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盘膝而坐的两位女人正是芈玉蓉和紫兰。在她们脸上却丝毫看不到恐慌,二人就如老僧坐禅般淡定,对外面的呼声充耳不闻。姜子瑜昏迷在结界外,虎口处鲜血淋漓,看情形也是力竭而晕。
子乔在外面强突硬闯着结界,屡次都无功而返,但是他没有放弃,冲着结界内连声喊着芈玉蓉。
叶飞云急忙赶来,当看到结界内的紫兰时,他心中一阵悲凉。很快就加入子乔的队伍,两人一起呼叫,仍是没有效果。
子乔拔出金霞剑横劈竖砍也无济于事。
“你们别浪费力气,这个结界是至尊昊天所设。”妖兽的脸上满是嘲讽,得意的飞向远处。
“昊天还不是一样被我们师父降服,我偏偏不信这个邪。”叶飞云扬起双眉,带着怒火劈向结界。
结界仍是纹丝不动,大概是累了,两人坐在地面大口的喘气。
子乔望着结界内的芈玉蓉,自言自语道:“为了你,我绝不会放弃。”他起身连续用身体冲击着结界。每一次跌倒,他都会坚强的爬起,义无反顾的冲向结界。
一阵阴森冷冽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听得人心烦躁,惶恐不安。
一位鹤发童颜却面相狰狞的老者悬立在半空。之所以说他面相狰狞,那是因为他额头处生着一只如婴儿般的小手。
老者一袭红袍在黑暗世界里带起些许光明。额头上的小手朝着子乔摆动,仿佛生成一股魔力,深深吸引子乔的步伐。
“你是何方妖孽?”叶飞云本已无力,骤然听到这恐怖的笑声,整个人精神抖擞。当望向高空悬立的怪人时,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头发已经根根竖起,湿凉感迅速袭向后背。
子乔听到叶飞云的声音,立时停下脚步,狠狠揉了揉太阳穴,望着丑陋的怪人,愤愤道:“想不到魔界的一笑使者竟然如此卑鄙,面对我们这些晚辈还耍出这种手段。”
原来此人正是一笑程不忧,与那二哭吴喜仕同为魔界使者,他们的地位也是仅仅低于至尊昊天。昔年昊天被三大仙派消灭,魔界便销声匿迹,这些使者早已逃之夭夭才幸免遇难,如今又卷土重来,可见魔界的声势已经壮大,又将与正义展开水火。
天地间正邪对抗是永无止境的,只要有邪恶的存在便会涌出正义,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一笑程不忧抚了抚那鹰钩鼻子,笑着问道:“你很喜欢结界里的女人?”额头上的小手不断抖动,突然静止下来,似在等待子乔的答复。
“无可奉告。”
程不忧等到的竟是这四个字,那只小手再次动了起来,他阴鸷地笑道:“难道你不想进入这结界么?”
子乔听说能进入结界心中狂喜,激动地道:“想,非常想进去,求求一笑使者帮帮忙。”他挂念着芈玉蓉的安危,情不自禁流露于外表。
程不忧开怀大笑,笑声将妖兽惊得四散逃去,远处的兽吼再次遥遥呼应,与这笑声形成一首夺魄之曲散播在魔界圣域震慑人心。
结界处的彼岸花齐齐盛开,那血红之光映得魔界腹地处在一片血红之中。
子乔望着奇怪的一幕,神色黯淡,又望了望盘膝的芈玉蓉,悲情道:“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生时叶已经落尽,当叶长出时花却开始凋落,花朵和枝叶虽然是同根生,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他和芈玉蓉虽然只隔着一道墙,相比这些彼岸花还是要幸运的多。
他睹物思人,望着近在咫尺的芈玉蓉却触不可及,在这一刻他们的化身就如这彼岸花一样。
叶飞云泪眼婆娑的望着紫兰,原本波动的心突然泛滥,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挥舞着拳头重重砸向结界,血水混合着泪水滴落在魔界的土地上将四方幽灵感动,兽吼声渐渐平息。
“两位痴情的小子,你们既然连性命都不肯要,为何不进入这结界。”
“一笑前辈当真能让我们进入结界?”子乔的眼神里流露出疑惑,望着程不忧问道。
“整个魔界也只有老夫可以做到。”他得意的笑着,那只手似乎也跟着兴奋,五指连续弯曲做着抓物的动作。
二人齐齐一怔,欣喜若狂的望着程不忧。子乔淡淡的道:“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说说您的条件吧!”
程不忧拍手称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娃儿,我老程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叶飞云偷偷捏着子乔,朗声道:“如果不违背师门和侠义之事,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子乔凝注着芈玉蓉,暗道:“为了你,即使得罪整个天下又有何妨。”
程不忧冷峻地道:“只要你们把金霞和白虹这两把宝剑留下,我就可以将你们送入结界。”
早已醒来多时的姜子瑜趴在地面,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酌情衡量了一番,他选择沉默。
“我答应你。”子乔根本未加思索便一口答应。举起手中这把浮云宫的镇山之宝,他的手在颤抖。
程不忧暗暗得意,心想:“进入结界你们将死在这里,决不能浪费这两柄神兵。”
子乔亲吻手中的金霞剑,喃喃道:“师父,徒儿对不住浮云宫。”他转过身含着痛将宝剑掷出。
金光划过血红色的夜空,彼岸花齐齐转向芈玉蓉,似在羡慕着她的爱情。这些彼岸花突然又羞涩的低下了头颅,这是被芈玉蓉的美貌而慑服。
叶飞云也毫不吝啬的将白虹剑掷出。这一幕被浮在高空的二哭吴喜仕看到,他无奈地摇摇头,轻声叹道:“情之一字不知困扰了多少青年才俊,真正能终成眷属的又有几人?”
程不忧望着两柄宝剑发自内心的笑着,兴奋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程兄,答应人家的事必须做到。”
程不忧望着身边的吴喜仕心中一凛,暗道:“他是何时来到我身边,为何我却没有发现。”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悸动,这种不安深深笼罩在心头袭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