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的威力着实不小,就连隐在暗处的萧玉蓉和赵天涯等人也是暗暗喝彩。
正是因为紫云和仙霞两派不问世事,所以台下群雄根本未曾目睹过两派的剑法,只知道他们是仙侠门派。
芈玉蓉心中一惊,便要御剑前去搭救。霞儿扶着仅剩下半条命的夕媱,那双美目淡淡扫着姜子瑜。她忽然发现芈玉蓉面现焦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莫要急躁,那位公子应付的来。”话音未落,只见姜子瑜身不回头不转,折扇张开挡住身后凌厉的剑势。
宝剑与扇面的接触竟然爆出火星,那中年汉子后退两步,握剑的右手隐隐发麻。姜子瑜身躯一晃,匆匆向前行了两步。在外行人的眼中,双方这一招之间乃是平分秋色,行家眼里却看出姜子瑜占了上风,须知他是背身防守,而且身体未转头也未回,只是很随意的打开折扇封住这凌厉的一剑。
中年汉子将长剑抛向空中,施法欲要驾驭飞剑。
“长生,赶快退下。”朱万里急忙劝住爱徒。
长生闻得师父之言急忙收剑,横眉怒目望向姜子瑜的背影。
台下鸦雀无声,静得只剩下呼吸和心跳。隔了一阵,群雄才发出惊呼声,那些仙霞门的女弟子各自睁开眼,茫然的望着长生,当目光停留在姜子瑜身上时,女弟子们表情各异,有发出轻笑、也有充满了羡慕、甚至有露出了小女人的羞怯。
朱万里轻抚颚下短须,含笑问道:“敢问少侠方才之言所为何意?”
姜子瑜淡然笑道:“依我看这个除魔大会不开也罢。”台下群雄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一个个凶神恶煞怒火冲天。
丁雪怡冷冷道:“你是何人?难道你想与天下群雄为敌?”
“在下并没有此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告知诸位。”
朱万里和丁雪怡互望一眼,又把目光同时聚在姜子瑜身上。朱万里将群雄谩骂的声音制止,淡淡的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若是没事寻开心,咱们紫霞山可并非阁下撒野之地。”
姜子瑜微微一笑,轻摇了摇折扇:“朱掌门方才之言似乎想把天下邪恶除尽,敢问朱掌门何为邪恶?”
朱万里微微一怔还未等答话,便传来蜀山长老白氏成的声音“天下邪恶当然是与正义背道而驰,祸乱人间坑害百姓,三宫五岛和死灰复燃的魔界作恶多端,难道不应该被称为邪恶吗?”台下群雄纷纷叫好,一个个义愤填膺。
曾在醉仙楼相遇的闵二爷和花轻语同时望向远处的姜子瑜,他们二人在埋剑山庄就知道姜子瑜的身份,所以并没有随声附和。花轻语眸光流动荡起醉人的暖意,深深凝注着这位鬼谷弟子。
姜子瑜纵身跃向玉石台,朝着四周朗声说道:“白长老此言甚是有理,可是据在下所知,屠戮埋剑山庄和洗剑阁的却是另有其人,凶手都是白长老口中所说的正道人士。”此言一出,台下惊声一片。
逍遥二仙隐在人群中频频颔首,似乎很赞成姜子瑜的这番话。
芈玉蓉大概知道姜子瑜想要说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表情忽然间变得很冷。
朱万里严肃地道:“少侠不必卖关子,我们只想听一听这凶手究竟是谁?”
姜子瑜叹了口气,轻轻摇着头:“我看还是算了,即便我说出凶手的名字,你们也未必敢去报仇。”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我看你是来寻我们开心的。”丁雪怡长剑出鞘,气得目眦欲裂。
“师妹,莫要动肝火。”朱万里急忙拦在丁雪怡身前,心平气和道:“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少侠说出凶手,哪怕他是九天之上的神仙,我等也有胆量去会一会他。”
白氏成道:“朱掌门说得有道理,自古邪不压正,我们蜀山定当全力相助紫霞山缉得真凶荡平邪恶。”台下群雄也是群起激昂,各自说出豪壮之言。
“快说出真凶,你若是敢有半句谎言,当心走不出紫霞山。”丁雪怡脸色胀红,奋力将宝剑掷在玉石台处,只听一声脆响,剑身整体刺入玉石台,只留下孤独的剑柄,剑穗随风飘动,整个峰顶寂静无声。
姜子瑜敛住笑容,迅速将折扇合上,朝着四周高声道:“埋剑山庄被灭门乃是浮云宫大弟子虞乔所为。”群雄尽皆骇然,场中变得万籁俱寂。隔了半晌,朱万里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一个连来历都不肯相告的人,说出的话又怎会令人信服。”
“就是,浮云宫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等事。”
姜子瑜望着白氏成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这么说,因为浮云宫并不是尔等可以对抗的。”
叶飞云和霞儿早已怒火中烧,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芈玉蓉将霞儿拉住,劝她稍安勿躁继续听着下文。叶飞云暴跳如雷,欲要冲上玉石台时,却被赵天涯劝住。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挑拨是非。”说话之人仙风道骨,鹤发处绑着一枚很小的葫芦,这个葫芦的颜色由紫黑组成,紧紧贴着印堂倒是颇为怪异。
朱万里拱了拱手:“仙葫叟驾临紫霞山,朱某有失远迎。”
“好说,我途径此地碰巧遇到这位小侠胡说三道,所以我老人家便来凑一凑热闹。”此话一出,有几人竟然笑出了声,更有甚者将“三道”更正为“八道”。
仙葫叟斜眼瞥了瞥台下,用力往上吹了吹发白的胡子,眯着眼睛道:“我老人家就喜欢说三道,难道这样不行吗?你们几个兔崽子竟敢笑话我,必须让你们吃几枚葫芦。”场中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的,只听到三声脆响,台下多嘴的三人各自咬着小葫芦,一丝鲜血顺着葫芦淌下,当三人取出葫芦时,一颗颗白牙混着血水从嘴里吐出,模样十分凄惨。
白氏成上前行了一礼,很客气地说道:“仙葫叟息怒,他们也是无心之言,如有冒犯还望您看在我的薄面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