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玉蓉对这位调皮的师妹显得毫无办法,自己的心事偏偏总会被她看穿,她甚至真的认为这位师妹会读心术。
萧玉蓉见她良久无语,娇笑着道:“我说过我会读心术,师姐心中所想,自然瞒不过小妹。”
芈玉蓉浑身一颤,怔怔望着她,愕然道:“你真的会读心术?这……这怎么可能?”
她不怀好意地笑道:“如假包换,师姐可是不信?”
芈玉蓉一听此话,心中尚有一丝疑虑,不禁也是淡淡一笑:“既然师妹如此厉害,为何还要找我谈话?”
“老实说,我很讨厌你,但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
芈玉蓉面无表情:“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着误会,你讨厌我的原因应该与虞乔有关。”
她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反问道:“你连连伤害虞大哥,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
芈玉蓉现出痛苦,更是将浮云宫之行说出,同时也深深的忏悔,对屡伤虞乔之事感到后悔,泪水早已在不觉间潺潺滑落。
萧玉蓉反倒很平静,并没有怒不可竭也未有丝毫同情,而是淡淡的道:“高傲冷漠的桃花谷大弟子终于肯低头认错,这可是件难得的事情。”
“当时都怪我一时鲁莽,我一定要找到虞乔,带着他去浮云宫负荆请罪。”
萧玉蓉眼里闪出一抹悲伤,颤抖着道:“可惜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眸中闪动着星星之光,顺着眼角流在白皙的面部,化作一滴相思的泪水。
芈玉蓉也是悲情所动,泪洒四方。
萧玉蓉擦了擦泪水,哽咽道:“你既然认识到错误,小妹自当不再记恨你,其实我观察了你很久,你也并非蛮不讲理心肠狠辣之人,当前我们必须要找到虞大哥。”
芈玉蓉听到师妹如此评价,内心暖意浓浓。她紧紧拥住萧玉蓉,柔声道:“多谢师妹的原谅。”
“小妹劝师姐遇事一定要冷静下来,自己要有主见,绝不能受人蛊惑。”萧玉蓉此言不仅是对她的忠告,同时也在影射着姜子瑜。
芈玉蓉点头接受。
“师姐,洗剑阁一事,莫非是你亲眼所见?那些人都是司空明所杀?”
芈玉蓉沉吟了半晌,说道:“当时我和子瑜赶到洗剑阁,那里就已经尸横遍野,当时逍遥二仙正与师兄激斗。”
萧玉蓉听着经过,正色道:“那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看到司空明杀人。”
她摇了摇头:“没有看到他亲眼杀人。”
萧玉蓉唇角扬起,温和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当时一定是姜子瑜认定他是杀人凶手,我说的对吗?”
芈玉蓉默然了半晌,点了点头道:“子瑜见他凶相毕露,而且又手握震天剑,所以才会认定他是凶手,即便换做旁人,也会认定师兄是凶手。”她仍不忘替着姜子瑜开脱。
“没有亲眼看到就给人定罪,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萧玉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司空明杀完人为何不离去?还要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你们前来,这样很不合乎常理。”萧玉蓉通过埋剑山庄一事就已对姜子瑜起了疑心,如今听到洗剑阁一事,她更是疑心大起,可却怎么也搞不懂姜子瑜的真正目的。她本想将这些话告知芈玉蓉,又怕她走漏风声导致打草惊蛇。
芈玉蓉受到师妹提醒也思量了很久,她觉得萧玉蓉的话很有道理,同时也对这件事情起了一丝疑心。
“师姐,你对师妹的信任有几分?”
“大约有七分。”
萧玉蓉笑了笑,道:“七分就够了。”她把埋剑山庄之事讲出,并亮了亮手中的赤水剑,展示给芈玉蓉。
她面色痛苦,又勾起了对虞乔的痛,一时陷入痛苦的回忆。
“此事又是姜子瑜一口咬定虞大哥是凶手,对吗?”
“这件事不能怪子瑜,当……当时我也在场,而虞乔又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萧玉蓉美眸眨了眨,轻声道:“傻瓜,难道你看不出那是一句气话么?”
“可他为何不解释?”
“因为他很爱你,更是伤透了心,当时就算他解释,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芈玉蓉心里很乱,她不停地问着自己,姜子瑜这么做到底有何居心?一个虞乔,另一个是司空明,当日在紫霞山便是他一口咬定二人是凶手。她脆弱的心理已变得凌乱不堪,紫兰的失踪杳无音讯,自己又失信于风九,虞乔生死未卜至今也下落不明,而且还要到浮云宫兑现誓言,现在就连自己最爱的男人也变得模糊不清,这些压力接踵而来,压得她透不过气。
“师姐,路再难走,也不能轻言放弃。小妹觉得你很单纯,并没有意识到世间的险恶。”
芈玉蓉微仰着头,凝注那张灿烂如花的笑颜,缓缓道:“师妹说得是,我已有分寸。”
她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肃然道:“您那枚刻有子乔的玉佩到底什么意思?不知您是否方便吐露?”
芈玉蓉犹豫了半晌也没有表态。
“师姐放心,小妹绝不会向他人泄露此事。”她心里更是躁动不安,心脏怦怦乱跳。
“这是我幼年之事,不提也罢。”
萧玉蓉仍是没有死心,笑着道:“总不会是定亲吧!那位子乔就是师姐指腹为婚之人?”
她面上露出羞涩,低声道:“算是吧!”
萧玉蓉心如死灰,面上强装着笑意,问道:“那你为何不去找他履行约定,而是选择加入桃花谷?”她疑窦丛丛,必须要知道答案,这样才会踏实。
芈玉蓉垂首玩弄着衣角,细声道:“幼年我们惨遭分离,隔了十八年才相认。”
萧玉蓉深深吸了口气,追问道:“你们相认了?”
她轻轻点着头。
“你们的故事真浪漫,可以讲给我听一听么?”萧玉蓉双手托腮,满脸的期待。暗自吐了口长气,因为她已经发现虞乔并非那玉佩上的名字。两人已经相认,他若真是子乔,芈玉蓉不可能数次拔剑重伤于他。既然这个疑团已解,两人又冰释前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很想听一听整个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