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扬起一记风情的笑容,美眸直视着芈玉蓉:“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人了解姜子瑜,那就非我莫属了。”
芈玉蓉并未露出惊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甘洌醇香的美酒就像一位含羞的佳人,妩媚中透着迷人的醉意。
南宫燕也不甘示弱,同样干下一杯美酒。两位醉酒佳人成为一品居的亮点,那些男酒客时不时爆出呼声,甚至有两位胆大的客人前来瞧着热闹。
“海内存知己,美酒醉佳人。”
芈玉蓉和南宫燕连干数杯,正准备斟酒却闻得这阵声音。
远处坐着一位紫衣男子,俊朗的面部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深邃的目光令人感到莫测。
酒楼里传出一阵笑声。那些醉意十足的酒客,纷纷取笑着紫衣男人,二楼满是嘲讽讥笑的眼神。
“一位大男人穿得不伦不类。”
“别说,他若是扮成女人倒也是位美女。”
“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各种声音就像蚊蝇一样弥漫在酒楼。
紫衣男人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淡淡一笑:“依我看诸位反倒更像是妇女,在一起唠唠叨叨真是令人生厌。”
屋内又是一阵大笑。一位虬髯大汉晃悠着身体靠近酒桌,一屁股坐下,嚷嚷着道:“瞧你生得细皮嫩肉,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紫衣男人又露出那记邪魅的笑容,抚了抚额前的长刘海:“这位兄台喝多了吧!”
“不多,老子还能喝上一坛。”虬髯大汉话音刚落,只觉屁股下的木凳一空,重重摔在地面。
那些看热闹的酒客少不了一阵笑声。
芈玉蓉却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那木凳乃是紫衣男人掌风所为。
“芈姑娘,这里好吵,咱们还是换个靠窗的位置。”
两人落座后,继续品尝着美酒。芈玉蓉问道:“你和姜子瑜是青梅竹马?”
“我父亲和王伯伯乃是至交,小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耍,本以为青梅竹马可以结下良缘,却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她忽然面色暗沉,醉人的眸中闪出一股淡淡的忧伤。片刻,又是苦涩一笑:“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早已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庆幸自己没有上当。”
芈玉蓉却是疑惑丛生,这南宫燕忽喜忽忧令她揣摩不透。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似乎对姜子瑜失去了兴趣,话中之意似乎看透了子瑜的人品。她举杯沉思了良久,表情凝重:“南宫姑娘似乎对子瑜有些成见?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打哑谜。”
南宫燕娇涩一笑,轻轻摇着头:“我若是说出来,这个游戏可就终止了,你一个人慢慢的玩吧!”
芈玉蓉皱皱着脸,独自喝着闷酒。她所认识的女人中,似乎没有一个人说过姜子瑜的好,这也是值得深思的地方。
紫衣男子那锐利的双眼瞅着无精打采的芈玉蓉,唇角掀起一丝嘲讽。他双脚勾起两张椅子搭成一张床,懒洋洋的躺在上面,自斟自饮。
虬髯男子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站起身,捂着发疼的后腰,怒道:“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戏耍本将军。”此话一出,酒楼鸦雀无声。方才还嘲讽讥笑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些酒客也醒了酒,怔怔望着这位虬髯大汉。
众人都不敢得罪官场中人,这也源于暴秦统治者的手段,令百姓闻风丧胆。
店小二急忙拿起白色的抹布,擦拭着虬髯大汉身上的灰尘,弱弱的道:“军爷,请您消消火。小人这就去准备上等的好酒好菜。”
虬髯大汉粗着嗓音道:“你们都给我安静些,惹急了老子,全都把你们抓去修筑长城。”
众人面面相觑,胆战心惊。有些胆小的酒客早已溜之大吉。
就在二楼寂静无声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声音愈来愈近,似乎正朝着楼上行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位身材纤细白衣如雪的男子。眉如柳叶,樱嘴琼鼻,白嫩面部好似婴儿的肌肤,俊逸不凡的外表中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落座后,那美丽的双眸打量着四周,高声喝道:“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菜统统上来。”
店小二愣了愣:“客官,您一个人吃得了吗?”
白衣男子抚了抚高高束起的头发,淡淡的道:“吃不了可以喂狗啊!你只管上就是。”
南宫燕的脸上变得更红润,痴痴望着白衣男子。
芈玉蓉也为男子的外表所吸引,不禁也是多看了几眼。
店小二准备离去时,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虬髯大汉提到半空,惊慌之下连连求饶。
“照这位公子的酒菜给我同样上一份。”
店小二唯唯诺诺连声求饶,这才被放下。
白衣男子那双颇具魅力的眼睛好似藏了一泓春水,望着店小二的狼狈相,微微笑道:“这位客官的火气很大,应该吃一些清淡的菜。”
“本将军一日三餐必须有肉,尤其是喜欢吃人肉。”他缓缓靠近白衣男子,仔细打量了一阵,哈哈大笑:“又来了一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白衣男子很淡定的喝着酒,面上佯装着笑意,实则愤怒不堪。
南宫燕扭着动人的腰肢,媚笑着来到桌前:“公子,我可以坐下来和你喝几杯么?”
“姑娘请便。”
南宫燕落座,媚眼如丝道:“敢问公子欲要去何方?”
“秦宫。”白衣男子每回答一句话都带着笑意,这种人总是笑脸相迎,看上去很容易结交。
“原来公子乃是皇亲国戚,怪不得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白衣男子望着南宫燕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闻得一阵刺鼻的酒味。
虬髯大汉居然伸手抚向白衣男子高束的秀发。凄厉的惨叫响彻酒楼,大汉手掌处被两根竹筷所穿,鲜血顺着竹筷滴下。
“将军请自重。”白衣男子仍是很淡定,浅浅尝了一口酒,目光停留在芈玉蓉的脸上。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惊,虬髯大汉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掌,狠狠瞅着白衣男子,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