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无奈的笑了笑:“娘娘如果是来寻我开心的,我可要先行一步啦!”说完又是一礼。
女人柔媚的目光里忽闪出一阵失望,细声道:“楚王殿下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为什么?难道你不介意我是一名太监?”
女人幽幽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度日如年,守着陛下就跟守着太监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嫁给一名太监,起码可以有人身自由,入宫七年见过陛下仅仅两次,都是从芷阳宫路过。”
虞乔望着梨花带雨的芷晴娘娘,心中升起一股悲伤,可是他不能这么做,沉默一阵,垂首道:“对不起娘娘,我无法向陛下开口。”
“你既然可以带走百越,为何不能把我带走?陛下只沉迷于丽妃一人,何时能有我出头之日,我的命真苦。”芷晴扶着门框轻声哭泣。
虞乔暗道:“她提到丽妃的时候,眼中为何闪出一丝狠意,难不成皇后的白猫是她所杀?”他突发奇想,竟然把杀死白猫一事联想到芷晴娘娘的身上。
面对哭得如此伤心的芷晴,轻声说道:“娘娘的要求我无法满足,至于百越跟我去郢都,完全是她向陛下请求。”望着哭声渐涨的芷晴娘娘,他选择默然离去。
甘泉宫内。
赵高怒道:“你为何要陪着一位太监去郢都,真是气死我啦!”
“女儿喜欢他。”
“你……。”赵高气得胸口发疼,唯一的女儿居然喜欢一位太监,这令他十分头疼。举起的手却不忍落下,望着一脸不服气的女儿,他重重叹道:“都怪我把你宠坏了,你不好好做你的贵妃,却要和一个太监私奔,你让爹的脸往哪儿放?”
百越妙目眨动,嬉笑着道:“倘若他不是太监,爹还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么?”
赵高听后浑身一颤,细想虞乔的外貌以及身手,如今又被封了楚王,若是做自己的女婿倒也是上上人选。
“那个胡亥根本就不敢碰我,女儿至今仍是完璧之躯。”
“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楚王不是太监?”
百越红唇嘟起:“你以为女儿是傻子么?怎可能将一生幸福交在一位太监手里。”
赵高发自内心的笑了,若是得到这么一位女婿,胡亥生出的异心可谓是胎死腹中。他也正是害怕楚王在郢都养精蓄锐,伺机与胡亥响应将自己的势力瓦解。如今有女儿坐镇,他的心也可放宽。
“父亲大人,您笑什么?”
“我笑我的宝贝女儿终于觅得真爱,父亲一定会成全你们。”
“真的吗?”百越美目放光,紧紧拥抱住这位权倾朝野的父亲。
虞乔回到兴乐宫,一眼便望见玉石榻上的睡美人。他静静打量着沉睡中的丽妃。粉项外露,长发如瀑,长长睫毛覆盖住眼睑,华丽的衣着紧紧贴着肉体,将那曼妙玲珑的身躯凸显到极致,这一幕令他身躯火热,强行闭上眼睛轻轻向外行去。
“楚王,你何时来的?”
虞乔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位宫女迎头走入,并主动打着招呼。
“我……我刚来,让丽妃休息一会儿。”他将食指压在唇间,做一个噤声的动作。
“春蓉,你退下吧!”
“诺。”
虞乔红着脸转过身:“对不起,方才门口没有宫女,我……我直接进来了。”
丽妃略微红肿的脸上现出一丝悲伤,动人的双眸望着虞乔黯然神伤。或许是发现他脸上的红晕,淡淡一笑:“什么时候回郢都?”
“三天以后。”
丽妃袅袅婷婷行了几步,扬起醉人的笑容:“都是楚王了,还穿着太监的服饰。”她行到桌子附近,打开一个包袱,递出一套锦衣:“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看看是否合身?”
虞乔心中一暖,他知道这套锦衣一定是丽妃早就准备好的,激动之余,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痛,望着这位救命恩人,他伸出手接过锦衣,不小心触碰到温滑如玉的纤手,两人齐齐一缩,一件锦衣跌落在地上。
丽妃的脸色更红,增添了一丝妩媚。虞乔吞吞吐吐:“对……对不起,楚……丽妃娘娘。”
她俯身拾起锦衣遮掩住羞态,低声道:“自己的衣服都拿不稳,如何去约束治下的百姓?”
他望着动人的丽妃,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楚楚,跟我走吧!我要去请求陛下带你一起回郢都。”
她浑身一颤,刚拾起的锦衣再次落在地面,灿灿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你不介意我是陛下的妻子么?”话音哽咽,胸口剧烈起伏。
“我不介意。你不但救了我的性命,又对我如此体贴,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可是我不能跟你走。你根本不必可怜我,我也不需要施舍的爱情。”
虞乔心虚了,他没有勇气抱一下丽妃。他对丽妃并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施舍,是一种报答。因为他走后,剩下的只有牵挂,她很害怕丽妃一位柔弱女子在后宫的争斗中成为牺牲品。
“衣服在这里,去试一试吧!”她背过身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望着动人的背影,颤抖着道:“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定期来看望你。”
楚楚嘤咛一声扑进他怀中,感受着温暖的胸膛,仰起挂满珠泪的玉颜,泣道:“我好后悔入宫,自从在山谷中相遇,我便已经控制不住的爱上了你,可是命运偏偏如此捉弄着我。”她双手紧紧抚着虞乔的脸,想要近距离瞧着他,永远记住这一刻。
他的手数次想要搂紧丽妃,就在犹豫不决中选择放弃。他不想留给丽妃太多的思念,只能在痛苦中徘徊。
丽妃轻轻挣脱开怀抱,望着表情麻木的虞乔,深情道:“就让痛苦的离别化为相思,我会把这份美好的爱永藏心底。”
他木然无语,怔怔望着丽妃掩面奔去。心底的痛涌遍全身,耳边回荡起胡亥的话“丽妃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不希望她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