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监只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百越把人带走。
回到甘泉宫,小顺子如实交代了一切。玉珍娘娘指使他杀死白玉,然后带到兴乐宫内嫁祸给丽妃,意图投毒杀死丽妃的阴谋也正是玉珍娘娘所出。
“你想不想活下去?”百越凝望着小顺子。
“求娘娘救救奴才。”
“你肯不肯到陛下面前说出真相?”
小顺子恐慌万状,预谋投毒以及玷污玉珍娘娘都是死罪,让他对陛下讲出,无异于自杀。
百越正是看清这一点,胸有成竹道:“只要你向陛下说出实情,我会向陛下求情,赦免你的死罪。”
虞乔见小顺子犹豫不决,直言道:“即使你不说出也是死路一条,皇后娘娘若想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如今有百越保你,兴许会有一线生机。”
小顺子考虑的也正是此事,因为两头都得罪不起。
百越给虞乔递了一个眼色,瞅着沉思中的小顺子,柔声道:“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
虞乔会意,跟着百越出了屋子。
她凝望着池中的鱼儿出神,娇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虞乔扶着雕栏:“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扳倒玉珍娘娘。”
“这也正是我忧愁之处,咱们回到郢都,皇后娘娘肯定要对丽妃下手。”
虞乔开始并不知道皇后和玉珍娘娘的关系。听闻此言,心中才恍然大悟,若真是令玉珍受惩,皇后娘娘势必怀恨在心,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报复在丽妃的身上。
“虞乔,带着丽妃一起回郢都吧!”百越望着三条鱼儿在水下嬉戏追逐,温柔一笑:“我知道陛下很宠爱丽妃,若是我出面相求则另当别论。”
虞乔数次想问百越的背景,最终都止口不言。他也曾想带丽妃一起回到郢都,可是胡亥之意已经很明显,而且丽妃已经表态,不会和他一起回到郢都。
“你犹豫了?”
“丽妃是陛下深爱的女人,我若将她带走,天下人会如何看我?”
百越转过脸,美眸里闪着喜悦:“你带我走就不怕天下人笑话?”
“你是陛下钦点的,这和丽妃不一样。”
“我也可以让丽妃被陛下钦点,你觉得如何?”
他默然无语,正不知所措时,屋内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飞身赶往屋内,只见小顺子躺在地上,白皙的面部正在逐渐变得乌黑。
虞乔慢慢靠近小顺子,只听一阵轻微的声响,眼前赫然蹿起一条通体如火的毒蛇,张口间隐隐携带一阵腥风朝虞乔扑来。
百越吓得花容失色,一时也忘记了躲避。虞乔手中重剑挟着罡风直接朝毒蛇扫去,无锋的重剑将毒蛇斩成两段,屋内腥味变得更浓,他只觉得头晕眼花,眼瞅着半截蛇身朝自己扑来。
“快捂住鼻子。”百越挥出凌厉一掌,震得毒蛇改变方向,擦着虞乔耳边掠过。
毒蛇那半截身躯二次掉落在地面,挣扎了一阵方死去。
他努力眨了眨眼,叹道:“小顺子一死,这回可就死无对证了。”
“宫里怎么会有蛇?而且还是毒蛇。”百越这句话提醒了虞乔,他端详着死去的毒蛇,低声道:“这很有可能是人所饲养,宫中可有驯兽师?”
百越皱眉道:“驯兽师倒是有,只不过没有人饲养毒蛇。”
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小顺子已死,咱们不必揪住此事而不放,我想她们应该会收敛一些。”虞乔反倒觉得以这个结局收尾比较不错。既可以提醒丽妃让她多加小心,又不必为她而担忧,因为皇后经此一事一定会约束玉珍娘娘,甚至以后都不可能与丽妃为敌。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你说的可是皇后娘娘?”
百越点了点头:“后宫当真比战场还要可怕,若没有些心计,根本无法生存。”话落,百越喊人将小顺子尸体清理掉,并刻意嘱咐他们对此事保密。
虞乔回到兴乐宫,仍是没有看到丽妃的身影。想起晚上和陛下的约定,他觉得时间尚早,回到住处便休息一番。
朦胧中,一股温热的轻风拂在脸上令他倍感舒服。醒来后,只见那把重剑周身散发着暗淡的金光,和初次拔剑时的光辉形成反比。
他尝试着触摸剑柄,温热感愈来愈强,很快便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仔细端详着剑身,一层厚厚的锈迹就像糊了一层泥土。轻轻敲了敲,居然传出阵阵声响,显然里面是空的。
“楚王殿下,丽妃娘娘已回宫。”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他应了一声,便将重剑用被子包裹住并藏了起来。
丽妃红肿的双眸里透着无奈和痛苦,她尽量避开虞乔的目光,温柔道:“回到郢都一定要善待百姓,这里有封书信,请你转交给我的父亲。”
虞乔接过厚重的竹简,嗅着那股牡丹花香,低声道:“皇后和玉珍娘娘设计陷害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丽妃美目突转:“你说什么?”
他只好将今日所见之事滴水不漏说出。
丽妃却面无表情,如水的眸光里闪出一抹令人生畏的凶光。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们不敢对你下手,以后多多堤防便是。”
“谢谢你们。”丽妃莞尔一笑,指着檀木桌上的一副剑鞘:“这是送给你的,不知是否合适?”她居然罕见的露出羞涩,低垂臻首玩弄着衣角。
檀木桌上金光四射,剑鞘乃纯金打造,鞘身镶嵌红黑两颗宝石,旁边附文“日望寒梅相思添,月满西楼独难眠。”
虞乔细细品味这段话的含义,目望着娇羞的丽妃,鼓足勇气紧紧拥住她,感受着软玉温香,低声道:“我会永远珍惜它,爱护它。”
她笑着哭了,心灵的寄托便是最美好的牵绊。她把一切寄托在这个剑鞘和这句诗文上面,相伴着虞乔直到永远。
他火热的唇部忽然感到一阵香甜,一张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深深吻着自己。
丽妃痛苦着分开,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离去的那一刻,背影是如此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