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兰羞涩的挣开手,朝着风九一礼:“公主,他已经服下参芝丸,只要休息几天便会痊愈。”
齐芳激动地捉住红兰双手:“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红兰柔婉一笑:“若真是要谢的话,您就谢谢公主吧!我只是她的婢女。”
齐芳自然免不了客套一番。芈玉蓉见此间事了,赶忙奔往阁楼。
怀着无比焦急的心情来到二楼,门开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袭来,绿兰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她怔怔站在原地,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一丝不祥之兆袭上心头。
眼前的一幕令她悲痛欲绝,这种痛伴随她一生,每当梦醒时分,她都会深深的自责,正是自己的疏忽亲手毁了紫兰。
昏暗的角落里,紫兰一身布衣被鲜血染的通红,割断的舌头散落在身旁,手筋脚筋俱被挑断,整个人已是生命垂危。
芈玉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终于崩溃了,愤怒绝望的吼声传遍整个兰花宫。
厄运再次降临在活泼可爱的紫兰身上,这位天真少女的悲惨遭遇令人惋惜。
当风九望到这血腥的一幕时,悲恨交加令她银牙紧咬,这不仅是兰花宫的耻辱,更是对风云榜之首的挑衅。
红兰忙着救治紫兰,风九扶起昏迷的芈玉蓉,对着二位长老说道:“一定要查出真凶,维护兰花宫的尊严。”
二位长老也是脸上无光,兰花宫内出了这等大事,实在是打她们二人的脸,更可恨的是,来人居然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的伤完人,还可以全身而退。
风九望着醒来后的芈玉蓉,眼圈红润:“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紫兰。”
她双眼麻木的凝望着风九,不知过了多久,“哇”的一声扑进风九怀中,哭声惊天泣地。
也许是为了紫兰之事而感到内疚,或许是被芈玉蓉的悲伤而感动,风九居然也泪流满面。
隔了很久,芈玉蓉泣道:“为何所有的不幸都要压在紫兰身上,老天对她很不公平,我宁愿承受这一切,也不想让她受伤。”
风九轻抚他柔弱颤抖的肩膀,轻声道:“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尽快查出真凶替紫兰报仇,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芈玉蓉觉得风九的眼神很可怕,额头处那颗蓝宝石隐隐透着暗芒,将娇艳的面孔衬托得妖媚动人。
黄兰传来了消息,紫兰性命已保,但是却落下了终身残疾,这辈子注定痛苦一生,卧床不起。
望着生不如死的紫兰,芈玉蓉的泪水未曾断过,当获知紫兰以后将成为哑巴,心碎之下,掩面狂奔。
望着寂静的湖面,她变得很平静,冷静分析着紫兰受害事件。当时风九命令着绿兰看守,而她只是短暂的昏迷,紫兰却受到割舌挑筋之痛,来人为何没有直接杀死紫兰和绿兰,这样岂不是做到了杀人灭口。她从这里作为切入点,分析着整件事。紫兰虽然发疯,但是手脚被铁链所拴,不可能存在着自残现象。对方没有直接杀紫兰灭口,很有可能是认识紫兰,又根据伤势推断,紫兰很有可能知道什么秘密,对方才刻意让她变作哑巴,甚至都不让她提笔写字,手段之歹毒令人发指。
她猛地俯下身将整颗头浸泡在湖水里,想要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正如风九所言,应该化悲痛为力量查出真凶。
破水而出时,仰起脸重重喘了口气,发丝和玉颜上的水珠滴落,犹如一朵出水芙蓉,美得令人窒息。
清醒后,她觉得应该找绿兰询问一番,因为屋内只有她和紫兰两人,只有从她口中可以打听到有价值的线索。
来到清风阁,风九已经在询问着惊慌的绿兰。她似乎感到很害怕,仍未从惊悚中清醒。
风九望着脸色苍白的芈玉蓉,讶然道:“你去哪儿了?可不许寻短见,伤紫兰的真凶必须捉住。”
“没事,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番。”
“方才绿兰已经讲述了经过,对方是一位蒙面人,绿兰只是匆匆一瞥便被击晕。”
芈玉蓉望着抱膝垂首,瑟瑟发抖的绿兰,问道:“绿兰姑娘可看清对手用的是什么兵刃?”
“一……一把短刀。”
“穿得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色衣服。”绿兰每说一句话,身躯便瑟瑟发抖。
芈玉蓉暗道:“她为何如此害怕?一位习武之人,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沉吟了一阵,持续问道:“那位蒙面人是从窗户进来,还是从房门所进?”
绿兰抽泣不语。
芈玉蓉愈发觉得不对劲,因为这绿兰的本事并不低俗,曾经也是一副凶恶的面孔,甚至还要杀了自己。如今却变得如此懦弱,似乎有些反常,他和紫兰并无交情,且又没看到残害紫兰的经过,为何一副惊恐之状。
“绿兰,请如实回答芈姑娘的问题,你要知道,紫兰能变成这样,你也有直接的责任。”风九虽然语气温和,但却不失威严。
所有人的目光投在绿兰的身上,都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蒙面人是从房门进来的。”
两位长老的心脏早已砰砰跳个不停,她们二人便是负责兰花宫的安全,骤然被外人闯入,而且又伤了人,她们的责任将推卸不掉。
风九淡淡瞟着二位长老,仅仅一个眼神,两人便默然垂首。
“还记得那人的身材吗?”芈玉蓉的眸光紧紧逼视着绿兰。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既然看到他身着黑衣又蒙着面,甚至拿着短刀,为何记不住身形?”
“当时对方出手很快,我也只是匆匆一瞥。”
“绿兰姑娘亲眼看到他手执短刀?”
“是的,他右手执着短刀。”
“你确定是右手吗?”
绿兰寻思了一阵:“应……应该是右手。”
“他当时如何将你打晕?打在什么部位?”
绿兰犹豫半晌,答道:“他……他击在我颈部。”
芈玉蓉向前行了几步,望向坐在榻上的绿兰,宫装裸露的玉颈处却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