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挥剑攻上,根本未把风一晗放在眼里。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当风一晗看到百越的剑势,立马露出嘲讽的笑容,迎着狠辣的剑势,只见她右手食中二指钳住剑身,左手朝剑身弹去,只听“铮”的一声,百越长剑脱手,一股强力震得虎口发麻,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一招之间便分出胜负,百越又气又恼,探手入怀摸出两枚钢针,随手打向得意的风一晗。
“你找死。”风一晗脸色骤变,单掌推出一股气浪,身体凌空拔起,同时打出万点银芒。
断魂锥!!!
风九尖叫一声,用身体遮住昏迷中的虞乔和倪星。
百越面对袭来的掌风轻松避过,刚回过身便看到万点银芒,情急之下,周身布起罡气,希望以此来阻挡断魂锥。
“快躲开,断魂锥无坚不摧。”风九拼尽全力打出一掌,迎向断魂锥。
风一晗笑了,她清楚知道断魂锥的威力。以现在风九的实力别说接下这么多断魂锥,恐怕就连一枚都接不下。
百越原以为有罡气护体,会很轻松的接下暗器,当气罩被刺开的刹那,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至地面,重重摔在虞乔一侧。
风九的残存之力虽阻挡住断魂锥,自身也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
地上密密麻麻刺满了断魂锥,风九眼神涣散,气若游丝道:“我就快要归附圣灵珠,求姐姐放过他们。”
风一晗冷冷哼道:“九妹当真是多情,就快烟消云散也要护着这位公子,不过……。”她露出一丝冷笑,凝注着渐渐醒转的虞乔:“九妹怕是要失望了,我曾说过让你们死后同穴,又怎会食言?”
“姐姐,就当风九求您,放了他们。”
“你还是安心的归附圣灵珠吧!”风一晗仰天大笑,这阵笑声里充满了得意,一步步迫近风九等人。
百越大喊一声,意图和风一晗拼个鱼死网破,就连昏迷中的虞乔也投来愤懑。
风一晗正要痛下杀手之际,整个峰顶响起一阵怪鸣,这阵叫声令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更为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风九居然化作一具人首蛇身的怪物,长长身躯离地而起,怪鸣正是出自她口中。
风一晗笑道:“看来九妹真是到了归附圣灵珠之时,快进来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百越紧紧抱住苏醒的虞乔,面上露出惊恐之色,颤颤巍巍道:“她……她是妖怪。”
虞乔却不以为然,当前形势他看得一清二楚,风九是妖也好,是魔也罢,都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变成这般,在他眼里看不到恐惧,亦看不到迷茫,只流露出一丝惋惜。
圣灵珠的光芒变得更为耀眼,就像打开了一道门,指引着风九回家。
风一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笑容看起来很美,而美丽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冰冷狠毒的心。
圣灵珠从她的额头脱落,绽放着耀眼之芒升向高空,风九被白光所引,身在空中喊道:“你若是胆敢伤害他们,我就是化作亡灵也不会让你安宁。”绝望悲伤的眼神凝在虞乔身上,想要牢牢记住这位初次相识并拼命保护自己的男人。
泪水带着晶莹之光顺着香腮滑落,时光太过短暂,她多么希望可以多停留尘世一秒,美好的物事虽不能永恒,但是如此短暂便离别,未免令人心痛。
他看到那个令人心碎的眼神,那张倾世容颜上布满了不舍和绝望,正是这个离别时的眼神令他感到心痛,整个人扑向正在消失的风九。
他紧紧抓住长长的蛇尾,复杂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放手吧!这才是我的归宿。”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明明想要挽留住风九,可就是无法表达。也许是短暂的相识使他无法越过那道隐形的墙,或许是没有勇气来表达心中的爱。
百越见虞乔紧紧抓住蛇身,在爱情面前一扫恐惧的阴霾,同样跃向高空,死死抓住他的腿部连声呼唤着。
面对呼唤他没有回应,而是选择沉默,因为他害怕一开口泄了气,将会永远看不到风九。
“你们还真是冤家,让我送你们一程。”风一晗拾起断魂锥袭向吊在空中的百越和虞乔。
“百越,你快走。”
“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死又有何妨?”百越止住了哭泣,准备着笑对死亡。
一声绝望凄厉的吼叫,风九身体化作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迅速被圣灵珠融化。
虞乔只觉手中一空,整个身体失去重心,再加上被百越拉的势头,两人急速下坠。
柔软的草坪覆在坚实的大地,就像母亲张着臂膀等待着孩子投怀。风九的消失也误打误撞的救了二人,正是下坠的速度使得二人阴差阳错的避过断魂锥。
虞乔失魂的望着空中,那颗圣灵珠不断盘旋,珠身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由最初的绿色变为幽蓝,而且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最后就连肉眼都无法识别。
风一晗见到虞乔二人并无大碍,既有些惊讶又有些暗喜,当目光停留在圣灵珠时,面上不禁起了一阵愕然,尝试着用法术召唤圣灵珠,施了多次却毫无效果。
这一瞬间的变故带来强烈的恐慌,连连试了多次,圣灵珠不仅不听她的召唤反而有些躁动,释放出的幽蓝之光竟然反噬,风一晗只觉一阵强光刺眼,浑身法力顿时消失。
她满脸惶恐的后退着,却又不得不提防着虎视眈眈的百越。
“小乔,她……她好像被这颗珠子所控。”百越发现了端倪,赶忙出声询问。
虞乔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圣灵珠上,一时也未觉察出异常,对百越之言更是充耳不闻。
当百越看到虞乔那心碎的眼神,一股妒火顿时烧身,失去理智之下,只能把满腔怒火发泄在风一晗的身上。
圣灵珠已完全将风一晗控制,初始她还可以勉强撑住身体,最后就如一摊烂泥瘫软在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