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底深渊,四周尽是些凸起的岩石。而穿云剑光芒有限,终究照不到底。
虞乔赶忙施法,穿云剑迅速朝下飞去。快要落到底时,只见半空停留着一支竹笛,那竹笛之上赫然站立着两位少女,正是倪星和百越,只见二女目露恐慌,怔怔望着底部,对虞乔的到来丝毫未有觉察。
深渊处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蛇,这些蛇清一色火红,狰狞的三角头上顶着一个火红的冠子,幽绿的双眼瞪着飘在空中的三人。蛇堆里分散着密密麻麻的白骨,在剑光映射下冷意森森。
“这狗官不知害了多少人。”虞乔摇了摇头,苦叹一声。
百越将身子依偎在倪星怀中,看得出她很害怕。倪星望着吐黑信的毒蛇喃喃道:“这是传说中的鸡冠蛇,此蛇剧毒无比,而且可以直立而行,世间能看到一条已属不易,而这里竟然不下百条。”
“师姐,你别说了,咱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百越声音已变,娇躯颤抖不止。
“快看,这些蛇果然站起来了。”虞乔惊声指着站起的鸡冠蛇。只见这些身长尺余的鸡冠蛇原地站起,那头上的冠子就如公鸡的冠子一般,一簇簇冠子攒动当真是骇人。那站起的毒蛇齐齐张开口,露出锋利的牙齿,猛然向半空的三人喷着毒雾。
虞乔大喊一声布起罡气,穿云剑就像一抹金色的流星向群蛇斩去。倪星闻得虞乔的声音,奋力击出两掌,那袭来的毒雾又飘了回去。金光盘旋,所过之处,那些鸡冠蛇纷纷被斩成两段,有的虽已身体分家,可是身躯仍在蠕动,丑陋的蛇头变得更凶恶,一股浓重的血腥充斥在空气中。
当穿云剑返回时,剑身却未沾染一滴血液。
倪星望着满地挣扎的毒蛇,急道:“这里空气并不流通,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这么一说,百越立刻随声附和。虞乔点了点头,御剑飞向顶端。
三人来到跌下去的位置,虞乔敲了敲顶端,传出一阵厚重的闷响。
“咱们合力将它推开。”
虞乔望着倪星点了点头,默默运着神功,双掌抵向顶端。只听“砰”的一声,就如击在一块厚厚的钢板上,纹丝未动。倪星和百越也同时发掌,连续传来响声仍是无法撼动分毫。三人连续尝试多次未果,虞乔喘了口气道:“你们俩退远一些。”话落,立刻跃向凸起的岩石,手握着穿云剑用力劈向顶端。剑气伴着锋利的剑身可谓是无坚不摧,可是劈到顶端仅仅溅出火星,那厚重的金属仍是一动未动,就连豁口都不曾看到。
虞乔失落的望着穿云剑,愤愤道:“什么神兵利器,居然连一块凡铁都削不断。”倪星和百越也是愁眉苦脸,就连穿云剑都不起作用,她们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百越含泪道:“我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倪星拉着她的纤手,温柔道:“别急,咱们总会出去的。”抬头望着一脸沮丧的虞乔说道:“咱们可以尝试着找一找机关,若真是没有,咱们可以下到底部,看看是否另有出路。”
当前的形势也只能如此,三人敲敲打打了一阵,并没发现开启的机关。倪星暗暗舒了口气,提出疑问:“这块金属究竟是什么所制?连穿云剑这等神兵都无法伤它分毫。”这句话顿时提醒了虞乔,他再次御剑来到顶端,伸手触摸着光滑的金属,心中暗道:“此物既然可以和穿云剑抗衡,若是经铸剑师打造,定会成为神兵利器。”
“喂,咱们去底部看一看。”倪星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使人难以拒绝。
三人下到底部,方才还挣扎的毒蛇已全部死去,蛇血将白骨染红,看上去更狰狞恐怖。百越紧紧抓着倪星,露出一副胆怯。虞乔四下望去,除了岩石便是泥土,想要找一丝缝隙都很困难。寻找了一阵,没能找到半点希望,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虞乔用宝剑将蛇尸拨向一侧,颓然道:“咱们恐怕要被困在此处。”百越一听,立时便哭声大作。或许是知道命不久矣,索性边哭边说出心里话,尽情倾述对虞乔的爱意。倪星红着脸,颇为幽怨的望着虞乔,无巧不巧,他也正红着脸望向倪星,两人目光相对,各自移开。
百越是真情流露,须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虞乔却在理着自己复杂的情感,风九和倪星都属于自己喜欢的类型,而这位霸道的娘娘是权倾朝野赵高之女,照比上述两位女子确实多了一些优势,可自己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这次来到郢都上任有她相陪也是胡亥之命。倘若和她撇清关系,那么自己这位被寄予厚望的楚王很可能变为平民。荣华富贵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与胡亥那番密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现下明知百越一厢情愿却不敢委婉拒绝。偷偷瞥了瞥背身而立的倪星,眼前浮现出甘泉宫的一幕,那柔软充满淡香的薄唇,至今仍回味无穷。忽然眼前一亮,风九那绝美的身姿将倪星取代,这位仙气十足的少女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这里既然有蛇就一定会有洞穴,不然这些蛇是如何进来的?”倪星自言自语,手中竹笛不停地拨着蛇尸。虞乔见状,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避开尴尬的一幕,于是把百越晾在一边,执着穿云剑拨着蛇尸。
百越看到地上狰狞的蛇尸,双手紧紧环抱住虞乔的后身,惊声尖叫:“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扔下,这些蛇好讨厌。”虞乔正拨着蛇尸,忽觉香风阵阵,一具柔软的躯体紧紧贴着后背,如兰的呵气吹在耳边,顿时荡起一股异样。
“快看!这里有个洞穴。”倪星将蛇尸和白骨拨开,赫然出现了一个洞穴,这个洞口约有碗口那么大,隐隐吹出一阵凉风。
虞乔正沉醉在软玉温香之中,陡然闻得倪星的声音,赶忙急道:“快放手啊!咱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