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正是想到这点,立时怒火丛生,不由分说便攻出一掌。
萧玉蓉正伸着懒腰哈欠连天,迎面袭来一阵掌风,急忙闪身躲避,只听一声巨响,对面的木门被百越掌风震碎,烈阳珠赤裸着上身,怒道:“这一大早便不让人睡个好觉,你一个姑娘家如此凶狠,又有哪个男人肯娶你。”百越木然而立,耳中不断盘旋烈阳珠的话,泪水不知不觉从腮边滑落,她竟然当着众人面失声痛哭。萧玉蓉抚了抚下巴,偷偷一笑:“呦!娘娘这是怎么了?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惹得娘娘生气。”百越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狠狠瞪着一脸得意的萧玉蓉。
烈阳珠整了整衣服,轻咳了咳:“有什么好哭的,昨夜若不是萧姑娘在青云观救了你,恐怕你早就受到臭道士的侮辱。”萧玉蓉给烈阳珠递了个眼色,自己的心里也是怦怦乱跳,面上居然浮起了红晕。
百越擦了擦泪水,略带感激的望了萧玉蓉一眼,狠狠道:“那些臭道士真是不想活了。”烈阳珠漫不经心道:“是啊!他们没有一个活口,都被……。”烈阳珠望着梳洗完毕的芈玉蓉竟说不出下文。
“百越娘娘,你怎会在这里?”芈玉蓉早已听到外面的响声,之所以出来晚一些,那是因为在梳洗。当看到这位飞扬跋扈的娘娘,心底下也是一惊。
百越没有答话,反而笑望着萧玉蓉:“萧姑娘昨夜可是去求神了?这倒是出人意料。”萧玉蓉面红耳热,忙笑着劝道:“娘娘有所不知,昨夜我碰巧路过那里,偶然听到一声鹤鸣,这才发现你睡在白鹤身上,所以就带到了客栈。”百越想起昨夜之事便心急如焚,她也来不及多问,朝着萧玉蓉拱手一礼:“多谢萧姑娘救命之恩,百越日后必有重谢,现下我有件急事,先行告辞了。”萧玉蓉巴不得让她快些离开这里,上前搀扶着百越低声道:“娘娘慢走,待闲暇之余定会将昨夜之事讲给娘娘。”百越见对方甚是有礼,而且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出于礼貌,微笑着颔了颔首:“后会有期。”话落,迈起莲步朝着楼下行去。
芈玉蓉朝着师妹勾了勾手指,笑问:“昨夜发生什么事了?”萧玉蓉斜眼瞟着烈阳珠,撒娇道:“我的好师姐,咱们进屋说吧!”芈玉蓉瞅了瞅无礼的烈阳珠,冷着脸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这条心吧!”说完,转过身离去。烈阳珠一直目送着芈玉蓉消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萧玉蓉跟着师姐进屋,讲述了昨夜发生在青云观的怪事。
昨夜经过一番苦斗,众人饱餐一顿便来到客栈投宿。萧玉蓉刚躺下,隐隐听到隔壁夫妻的对话,原来夫妻二人在一年前到青云观求子,想不到竟如愿以偿,夫妻二人这次便是来还愿,可是女子却不肯入观,说到最后竟然以身体不适拒绝,男人感到很无奈,既然大老远的来了,总得去还愿,所以决定天一亮,一个人去。
萧玉蓉听说青云观如此灵验,一时也是动了好奇,左右也是睡不着,趁着夜色穿窗而出。
深夜中的青云寺寂静无声。萧玉蓉跃墙而入,悄无声息来到三清殿,正要向神灵许愿,殿外屋舍内却传出一阵不堪入耳的呻吟。萧玉蓉是一位未经人事的少女,骤然撞上此事又怎能不露出羞涩,于是将耳朵堵上向神灵许愿。按理说萧玉蓉许完愿一走了之便是,哪知这时候殿外传来阵阵鹤鸣,观里的道士惊慌而出,有的甚至衣冠不整。白鹤见出来的都是道士便降落在院中,朝着道士低声鸣叫。一位长须垂胸的道士似乎看出了白鹤之意,主动上前将百越扶下,白鹤又叫了两声振翅飞去。群道见白鹤送来这么一位美人儿,一个个露出了狰狞,满嘴的下流之言。萧玉蓉藏在三清殿内,捅破纸窗将这一切瞧在眼里。
那位长胡垂胸的道士便是观主,连怒带喊将群道打发走,独自抱着百越朝住处行去。
萧玉蓉本打算离去,可是想到一位娘娘即将被糟蹋,站在女人的立场,她也该出手相救。打定了主意,准备出三清殿,蓦然瞥见一道红光将夜空点亮,院中多了一位红衣似火的蒙面女子,就连她手中的剑也发着红光。萧玉蓉只有屏息凝气,静静望着院中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动如脱兔,执剑冲入屋内,接着传来一声声的惨叫,约有半盏茶的功夫,青云观内死一般的静。红衣女子缓缓走出,怀中抱着昏迷的百越,正欲离去时,夜空中降下一位中年人。此人手执一柄木剑,正是万客楼的老板,蜀山掌门钟云子的胞弟钟良。萧玉蓉曾经带着毛毛和幽幽大闹万客楼,导致钟良唯一的女儿死亡,这件事仍是令萧玉蓉感到内疚,一位常年卧床的花季少女,虽不是自己所杀却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钟良见到观里的道士都已死光,铁青着脸怒声质问着。而红衣女子面对着质问却始终不开口,最后逼急了钟良,两人斗在一起。红衣女子因怀中抱着百越,斗起来显得很笨拙,时间一久更是破绽百出。连遇险招后,气急之下竟然将百越抛在三清殿外的石阶上,这一摔无声无息,百越竟毫发未伤,红衣女子卸下包袱剑走轻灵,顿时将局势挽回。
钟良只支持了片刻,肩部便被剑气所伤。红衣女子招招紧逼,钟良眼看便要招架不住,空中飞来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观中又多了一位白发老者。那钟良一见老者便喊了一声师叔,随后便是诉苦,原来这青云观也算是蜀山的分支,由钟良一个人掌管。白发老者收起飞剑,多次询问这位红衣女子的来历,可是她偏偏不说话,反而挺剑攻向老者。两人斗了十余招,老者始终采取守势,当看出一丝破绽,食中二指弹出一颗棋子将红衣少女的佩剑震落,这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