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礼满脸怒气,狠狠瞪着自己的爱徒,愤愤道:“迎宾楼虽不能惹事,若是出了迎宾楼,那可就不好说咯。”钟良心领神会,朝着酒剑仙行了一礼:“师伯,我要陪着师父打坐,这里就拜托您啦!”话落,眼角瞟着萧玉蓉露出诡异一笑。
酒剑仙刚要说话,楼下便传来打斗声,阵阵剑气呼啸冲天,整座迎宾楼爆出一阵惊呼。芈玉蓉朝着楼下望去,司空明和夕媱在茶楼下斗着逍遥二仙以及朱万里。她心中一阵暗喜,苦苦等候的逍遥二仙竟躲在茶楼。丁雪怡见师兄与人相斗,而且对方竟是杀害爱徒满门的司空明,仇恨的火种瞬间燃烧,拔出佩剑一跃而下。
司空明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齐曼云独斗夕媱却略显吃力,朱万里大弟子俞长生见势,拔出长剑攻向夕媱。
芈玉蓉不禁怒由心生,想起这些打着正义的幌子强取豪夺之人,眼前便浮现出桃花谷大战的一幕,她娇喝一声:“住手,以多欺少岂是名门正派所为?”这一声娇喝并未起到任何作用。盛怒之下,她飞身而起,单足踏在旗杆之上,迅速解下破云弓:“诸位再不停手,莫怪我无礼了。”然而七人交战又岂能说罢手便罢手。芈玉蓉亮出破云弓,顿时将群雄吸引,只闻两声弦响,五道碧光呼啸而出。七人正缠斗不休,忽觉腰身一软,朱万里等人各自被碧光缠绕,全身动弹不得。司空明和夕媱却相安无事,两人向后退了几步,望着旗杆上的芈玉蓉皆露出了笑意。
酒剑仙轻轻落地,咳了两声道:“贫道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们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司空明礼道:“江前辈,朱掌门认定我是杀他爱徒的凶手,这逍遥二仙又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将董府以及丁府之事提出,晚辈本不想惹事,实乃他们步步相逼。”夕媱说道:“董府及丁府之事并非明哥所为,我浮云宫长老已将详情告知蜀山派,难道诸位不晓得么?”朱万里等人相视一望并未做声。
芈玉蓉从旗杆飘下,轻轻落在逍遥二仙身侧,问道:“二位,听说你们是董府血案的目击人是吗?”两人冷哼一声并未答话。芈玉蓉右手捏着剑诀,左手将碧弓探出,只见众人腰身缠绕的碧光就像一道道绳索扑向破云弓,五道碧光转瞬间便融入弓身,五人摆脱了束缚一时也是面面相觑。芈玉蓉收起神弓,徐徐说道:“董府以及丁府血案根本不是司空明所做,因为当日我等正在云阁之巅。”芈玉蓉将云阁之巅所经历之事如实说出。围观群雄爆出一阵惊呼,酒剑仙道:“诸位,此事我已从蜀山掌门处得知,当时这位司空少侠确实无法分身杀人,这两宗血案也并非司空少侠所为。”此言一出,逍遥二仙互望一眼,垂首默然。芈玉蓉本打算私下前去询问逍遥二仙,如今既已挑明,必须当着天下英雄将此事搞个明白。此时,围观的人群也起了一阵骚动,酒楼和茶肆的英豪纷纷聚拢,人数也是越来越多。芈玉蓉望着逍遥二仙说道:“听说莫前辈曾亲眼看到董家遭难,不知可有此事?”莫风斩钉截铁道:“不错,在下确实看到凶手御剑而去。”芈玉蓉追问:“凶手的样貌你可曾看清?”莫风望了望齐曼云,犹豫良久答道:“在下并未看清凶手的样貌,只是看到一道红芒向黑暗的苍穹飞去。”芈玉蓉笑道:“仅凭一道红芒就断定我师兄是凶手,您不觉得这样很武断吗?”她缓缓将目光放在丁雪怡身上:“丁掌门,据晚辈所知,普天之下共有四把名剑发着红光,而莫前辈方才也已说过,他并未看清凶手样貌,所以决不能冤枉好人。”丁雪怡满脸失望,怔怔望着齐曼云:“曼云……你们……。”齐曼云面露愧色,红唇动了动似有话说,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芈玉蓉笑望着仙霞门弟子云裳:“云姑娘曾亲眼看到我师兄杀害丁家满门,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云裳斜眼瞟了瞟丁雪怡,语气略显不足:“我……我也是看到一道红光划过。”话落,急忙躲在丁雪怡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芈玉蓉道:“今日天下英雄都听到了,这二位目击者仅仅是看到红光便妄加断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真的看到了凶手,还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凭空捏造。”一直铁青着脸的白氏成听闻这番话,怒气冲冲指着朱万里等人:“你……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为了一把弓……。”白氏成话未说完便被酒剑仙打断“氏成,山上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你先回去吧!”白氏成应了一声,怒目望着朱万里,拂袖而去。
酒剑仙自然明白其中的曲折,并不想让白氏成说出真相,倘若被群雄得知,蜀山掌门被人利用竟然到桃花谷抢夺神弓,那么蜀山的脸面可谓是丢的一干二净,也正是想到这点,赶忙制止住白氏成。
当日桃花谷抢弓一事,正是酒剑仙的出现化解了一场误会,他亲自出面调停才获得桃花谷的原谅,而朱万里等人也自知理亏,这一个月来躲在紫霞山足不出户,自然也不想再提此事。
酒剑仙重重咳了两声:“诸位,董府和丁家两桩血案并非司空少侠所为,贫道也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揪出那万恶的凶手。”话落,朝着芈玉蓉笑了笑。群雄又是一阵热议,有的人唉声叹气,似乎不满酒剑仙之言。芈玉蓉望着酒剑仙,心领神会的点着头。既然酒剑仙已出面证明,芈玉蓉自然不会提及桃花谷夺弓一事,更不会追问逍遥二仙等人,倘若再问下去,这些正人君子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朱万里犹豫良久,硬着头皮道:“司空明,我爱徒李繁星是否为你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