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的这番表白令云蕾失去了希望,也令一见钟情的云曦感到绝望,就连九天妖后不禁也是愕然,这一幕也曾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同样的情节,却是不一样的结局。
云蕾静默了片刻,忽然笑道:“既然你这么爱她,那就照顾她一生吧!”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句祝福,只有云曦知道,这位情窦初开的皇妹是真的怒了。云蕾掏出阴阳宝石,一边施法,一边狠狠望着芈玉蓉。阴阳宝石发着诡异的蓝光令天地失色,芈玉蓉未等拉开神弓,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竟然变得很轻,就像浮在云端。耳边依稀闻得虞乔的呼唤,想要努力醒来却是无法办到,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无论虞乔怎样呼喊,芈玉蓉都毫无反应,美丽的容颜处,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我说过,要让你照顾她一生,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
虞乔抱起昏迷中的芈玉蓉,狠狠望着云蕾:“你为什么这般狠毒?”她只是轻轻一笑:“是你说过很爱她,既然爱她就应该照顾她一辈子,现在我帮你完成了这个心愿,你该谢我才是。”
“你把她怎样了?”虞乔只觉得身心疲惫,疼痛由心底逐渐蔓延。
“她这一辈子只能与床榻为伴,楚王只要细心照顾便是,也许哪天感动了上苍,她会自动醒来。”云蕾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丝毫未露出得意也未体现出恨意。
虞乔伫立在风中,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疼痛不断侵袭着身体。两人刚刚重逢,本以为一段美好的爱情即将上演,可却迎来了这样的悲剧。幸福来的太过于突然,悲剧也是在一瞬之间,他甚至有些后悔,也许真的不该来到蜀山,哪怕不和芈玉蓉相认,他也不想看到这种悲剧的发生。然而命运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
塔顶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长发在风中舞动,裙带随风而飘,美丽中透着一股邪魅。忽然雷光大作,六十三根地凤之骨环绕着塔身,那些金光四溢的符篆受到冲击逐渐失色,群妖在塔内起了一阵躁动。
孟诗礼长袖扬起,数十道黄符飞向锁妖塔。同时,拂尘挥动,一个个巨大的金字分袭向云蕾和九天妖后。
云曦见事已至此,虽然对妹妹的做法感到很遗憾,但是生死存亡之际,她还是选择了出手。那些金字刚要包围住云蕾,只见夜空之上划过一道金光,那些金色的字迹变得零碎,意外的是,这些碎字并没有组成阵法,而是消失在夜空。那枚金钗快要刺上孟诗礼的身体时,忽然消失不见。孟诗礼也不明所以,紧张的四处望去,周身被金光闪闪的气罩所笼,惊慌之下,拂尘左扫右劈,每次击在气墙之上都会震得手腕发麻,他又尝试着向上飞去,想要用拂尘突破顶端的气墙,由于用力过猛震得拂尘掉落,整个身躯也降落在地面,这么一来又牵动了内伤,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打坐。奇怪的是,周身虽然被气墙所围,却丝毫未感到危险,孟诗礼索性不再防备,专心打坐。
九天妖后深知孟诗礼这金字的威力,所以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选择了躲避。可是这金字就像生了眼睛,无论她躲到哪里,这些字都如影随形。当她绕至孟诗礼附近,这些金字见到气罩竟然迟迟不前,最后居然自动散去。妖后惊讶的望着云曦,暗道:“本后不到必要之时万万不能显露身手,且看看这云氏姐妹还有什么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锁妖塔已被地凤之骨所围,妖气破塔而出直冲万丈。
云蕾见万妖已出,刚收回地凤之骨,蓦然瞥见一道金光,接着传来清晰的龙吟,那些妖气被金光冲散,隐约听见妖吼和惨叫,塔内妖怪正被穿云剑压制。
九天妖后看到虞乔仗剑立在塔顶,剑气划过便传来惨叫。她本打算出手阻止,当看到满脸不悦的云蕾又打消了念头。
“你一定要和我作对么?”云蕾望着虞乔的背影轻声问道。
“你今日将万妖放出便是天底下最恶之人。”
云蕾紧咬着红唇,木然道:“那好,索性我便恶到底。”她指了指虞乔的背影,高声道:“你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怀里那个女人,既然你说我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索性我便再恶毒一些。”话落,一条白色的绸带犹如毒蛇出洞。
虞乔正持剑镇压着妖气,只见一道白色匹练从身侧划过,接着在空中变向,直奔他怀中的芈玉蓉袭来。情急之下,虞乔撤剑横削,剑气挥洒而出。剑气九段虽无坚不摧,可是遇到这条小小的绸带竟没能将它击碎,甚至就连穿云剑也被紧紧缠绕。
“你当真与我为敌?”云蕾一手拽着绸带,一手捏着剑诀,面上表情依旧很冷,眉宇间隐隐露出一股杀气。虞乔左手抱着芈玉蓉,右手握着重剑往回拉拽,剑身已被绸带紧紧缠绕,令人称奇的是,这条看似平常的绸带居然不畏惧穿云剑的锋刃。塔里群妖借着这个机会不断涌出,一股股绿光蜂拥而出。虞乔见形势不妙,立刻递出长剑,剑身不停的画着圆,这样一来,绸带便会缠得更多,而穿云剑与云蕾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云蕾正伤心欲绝,忽见一道金光挟着霸道的剑气而来,手中绸带一松,直接撞向剑气,就快要撞向穿云剑时,绸带就像生了眼睛,主动避开穿云剑仍是攻向芈玉蓉。这一招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虞乔这一剑固然会刺入云蕾的身体,可是她的绸带同样会击中芈玉蓉,这样一来,两位佳人势必会同归于尽。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两人的距离又很近,旁人也是无法施救。
当虞乔看到云蕾反掷出绸带就已经后悔,因为他也想不到云蕾会不躲不避,而是选择和芈玉蓉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