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离谱却道出了一个真理,没有忧愁和烦恼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虞乔淡淡说道:“只要是人,又怎会没有烦恼?前辈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阿朵拉的衣袖轻轻一拂,墙壁之上现出一幅生动的画面。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左拥右抱沉浸在女色之中,从他们表情可以看出,确实没有烦恼亦没有忧愁。
虞乔反问:“那么谷主您呢?您也是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吗?”阿朵拉很平静地道:“起码最初时的确是这样,至于现在……。”他仔细观察着阿朵拉,问道:“谷主究竟是被谁所害?”她面色苍白,眸光里荡着一股恨意,缓缓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尽管去吧!”虞乔又怎会被一句话所吓倒,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为了逐一揭开,毅然道:“谷主若是肯说出来,也许在下可以尽一些绵薄之力。”阿朵拉的眼神不再犀利,甚至有一些心动,沉吟片刻,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阁下似乎有些不自量力。”虞乔轻轻一笑:“谷主请息怒,在下只是觉得好奇,忘忧谷为何要用酒色钱财来困扰住这么多身有法术之人?既然谷主有如此能耐,又有谁能伤得了你?”阿朵拉面色一沉,明显露出不满,悬在半空的身体忽然飘向地面,一脸怒气的瞧着虞乔,当看到他的五官时,阿朵拉现出一丝惊讶,随后便欣喜若狂:“天哥,你终于来了,我找得你好苦。”虞乔似乎低估了阿朵拉的能力,待飘到身前,心下才生出一股恐惧。对方悄无声息来到身前而自己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倘若对敌之时,自己早已吃了暗亏。当看到阿朵拉如痴如醉的眼神,以及莫名的话语,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天哥”好像是她的恋人,而这位忘忧谷谷主似乎认错了人。他本想澄清,忽然传来风九的声音“先等一等,听听她说些什么。”声音仿如蚊蝇,或许只有虞乔可以听到。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可是为了揭开忘忧谷的谜团,只有保持沉默。
阿朵拉凝望着虞乔竟然落下了泪珠,喃喃道:“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竟然背叛帝皇,更是舍弃大祭师的身份。”虞乔心中一抖,仍是不露声色,此时他已知晓这阿朵拉的来历。她激动的拉着虞乔:“我背叛了帝皇却惹来无尽的追杀,可我对他们下不了手,只能将他们永远囚禁在这里。二师姐曾劝我将你放下,可是我看得出,她也很喜欢你,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如今她已遁入空门,大师姐又不在这里,终于没有人和我争了。”阿朵拉扑进虞乔怀中尽情的哭泣,当触碰到芈玉蓉的身躯,她下意识的一怔,赶忙推开虞乔,愤愤道:“你这小贼竟敢占我的便宜。”虞乔暗呼不妙,赶忙解释:“谷主息怒,方才是你投入我的怀中,在……在下想要躲避,还哪里来得及啊!”阿朵拉眼里闪出怒火:“你听到了什么?”虞乔还未等答话便听到风九的声音“跟她实话实说。”随后,他将方才所听到的内容转述给阿朵拉。
她双拳紧握,狠狠道:“你真是找死,本来我念在孟诗礼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可是如今……。”阿朵拉笑了笑接着道:“只能怪你命短了。”虞乔心知她要动手,反而露出一股凛然之色:“原来东幻大陆之人都是如此凶残。”阿朵拉浑身一颤,上下打量着虞乔:“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会知道东幻大陆?”虞乔暗道:“她果然是来自东幻大陆,那么方才所说的二师姐很有可能便是了因,这可是一个惊人的发现。”为了证实心中所想,开口说道:“了因师太就是谷主的二师姐吧!在下曾与云蕾有过接触,对东幻大陆自然不陌生。”阿朵拉道:“你还知道什么?”虞乔轻轻一笑,蓦然想起那位叫做云霄的青年,继续问道:“这次你们东幻大陆真是倾巢而出,就连云霄也来了。”他细心观察着阿朵拉的表情,发现她露出一丝惶恐,望着虞乔喃喃自语:“想不到这么多年,他们仍是想赶尽杀绝。”虞乔趁机问道:“那云霄在东幻大陆官居何位?”阿朵拉想都没想答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虞乔暗自一惊,心道:“云蕾被东幻之人称作霓裳公主,这位云宵仅次于帝皇,那也就是说,他高居太子。”想到这里,虞乔竟然有些害怕,一位东幻大陆太子潜伏在风一晗身边,其目的当然是整个风氏一族。他正在一点点捋清思路,忽然传来阿朵拉的声音“殿下亲自驾临,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虞乔终于可以确定云霄的身份,本想继续追问却迎来阿朵拉可怕的眼光:“你知道的太多,为了安全起见,你必须死在这里。”虞乔横住长剑:“谷主是想杀人灭口?”阿朵拉道:“不错,今日你若是不死,忘忧谷将会遭到劫难。”他轻轻一笑:“既然非死不可,谷主为何不说清楚一些,就算死,我也要做一只明白鬼。”阿朵拉沉吟片刻,双眼凝视着虞乔,忽道:“像,简直像极了。”或许是很失望,她重重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公子姓谁名谁?父母安在?”虞乔暗自一惊,心道:“真是奇怪,为何了因和谷主都是这么问我。”想归想,他仍是将自己的姓名告知阿朵拉。她沉吟了片刻,并没有任何反应。虞乔反而问道:“谷主可知道血蛇窟?”阿朵拉双眉突皱:“你连血蛇窟都知道?”虞乔面现悲伤,指着背上的芈玉蓉:“她是我最爱的女人,魂魄最初被禁锢在阴阳冂,现下已经到了血蛇窟。”阿朵拉借着夜明珠的绿光打量昏迷中的玉蓉,得意笑道:“血蛇窟乃东幻大陆最凶险阴寒之地,魂魄到了那里,可就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