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玛雅轻轻倒着茶,缓缓抬头,那双锐利的眸子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紧紧凝视着那张易容的脸:“你所用的是剑气九段?”
果然不出虞乔所料,他早已想到这点,还好自己的剑并未出鞘,否则早已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然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龙婆婆,正是在绝龙岭巧遇到这位婆婆,才知道有关穿云剑的故事,出发之时,她也是千叮万嘱,绝不可以露出圣剑,但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面对哈玛雅的眼神,他显得很惶恐,立马起身施了一礼:“回大祭师,在下所使的正是剑气九段。”
哈玛雅脸色巨变,肃然道:“你在哪里学到的?”
虞乔恭敬答道:“在下无意间降服一条神龙,这剑气九段便是这条神龙为我所带来的,可惜……。”
“可惜什么?快说。”她显得很激动,霍然站起。
虞乔露出一丝痛苦:“在下刚刚习练到七段,这本剑谱就随风而化。”
哈玛雅浑身一颤,失神的坐下,忙喝着茶压惊。沉吟半晌,问道:“那条神龙可是绝龙岭的?”虞乔点了点头:“大祭师英明,神龙正是绝龙岭之物。”哈玛雅面色巨变,朝着桌面重重砸了一拳。虞乔赶忙摇尾乞怜,说了一堆饶命的话。哈玛雅见状内心一喜,知道面前这位勇士慑于自己的威名,立时心生一计:“你想不想跟我平起平坐?”虞乔惶恐道:“小人万万不敢。”哈玛雅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此次参加殿试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坐上大祭师这个位置。”虞乔道:“小人只想为国出力而已,至……至于大祭师一职,小人怎敢妄想。”哈玛雅道:“我若是倾力相助,定能让你坐上大祭师的位置。”虞乔怔了半晌,心下却是暗喜,如果有哈玛雅的鼎力相助,自己便可顺利上位,也可省去不少麻烦。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其中必然是有条件。
“想好了么?想不想做大祭师?”
虞乔犹豫道:“小人怕做不来,届时还望大祭师多多关照,小人日后定当为您马首是瞻。”
哈玛雅露出了笑容,颇为欣赏的打量着虞乔:“你很聪明,将来可谓是前途无量。”话落,举起茶敬了虞乔一杯。
“这都是托您的福。”
哈玛雅含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座有话可就直说了。”虞乔道:“大祭师请讲。”哈玛雅缓缓道:“我想要剑气九段。”虞乔早已料到哈玛雅的动机,所以一直阿谀奉承,为了就是换取信任,如今亲耳听到此话,并没有露出惊讶,反而很平淡:“不知祭师想要手抄还是让小人给您演示?”哈玛雅内心狂喜,略一犹豫,说道:“让您教我恐怕进度较慢,而且剑招变化多端完全是靠领悟,这样吧!你给我手抄一份。”虞乔道:“可以,但是我得需要时间,待选拔结束,三日后定当双手奉上。”哈玛雅暗道:“好小子,竟敢和我讨价还价,若不念在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本座早就将你碎尸万段。”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忽然改变了主意:“这样吧!您还是亲手教我为妥。”虞乔毫不犹豫道:“教你也可以,只不过这剑法诡异多端且变化无穷,我怕大祭师一时半会儿无法领悟。”哈玛雅不怒反笑:“本座学多少算多少,待你成为大祭师再给我手抄。”虞乔为了取悦哈玛雅不得不答应,当下便从一段教起。这剑气一段学时容易,但却最为重要,毕竟是剑气九段的入门篇,其中包含的变化更是深不可测。哈玛雅练至一半,只听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大祭师,陛下想要见一见乔勇士。”宫女的传话令哈玛雅感到晦气,而虞乔却是暗暗松了口气,他原本就没打算将剑法授于哈玛雅,所以故意拖延。
哈玛雅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圣旨,沉吟一阵,说道:“既然陛下想见你,那你就去吧!”虞乔应了一声便要离去,却被哈玛雅唤住低声交代了一阵。虞乔显得很惊恐:“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这……这个恐怕行不通。”哈玛雅道:“您就按我说的去做,余下的交给我,只要你肯听话,就是陛下想要杀你,本座也会保你平安。”他尚在犹豫,不知该怎样做。哈玛雅又道:“本座在陛下面前的话语还是很有分量,怎么做,你也应该有数。”虞乔点了点头,这次的赌注若是押对了,以后在东幻大陆就会呼风唤雨,甚至可以探到血蛇窟。倘若不从,这位狠心的大祭师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加害自己。想到种种利害关系,这才下定决心,随着门外的宫女向帝皇寝宫行去。
皇宫的规模以及奢侈远远超过咸阳,宫内只有宫女穿梭的身影,却看不到一个守卫。领路的宫女左拐右拐很快便来到一座门前,先是朝着门福了福身子,然后向屋内通传。屋内很快传出一阵威严的声音,宫女又是一福,缓缓离去。
“乔勇士请进吧!”
虞乔定了定神,轻轻推开木门,屋内燃着香炉,屡屡香味随轻烟而出,令人精神大振。一排排木质的书架上摆满了竹简,看上去似乎是个书房。帝皇静坐在桌旁,全神贯注望着手中的竹简。
“小人乔子荣参见陛下。”
“起身吧!”
虞乔缓缓起身,一眼便看到相貌英俊的帝皇。年纪虽然有些大,但是保养有素,看起来仍是很年轻,身上独有的气质却是与众不同。
帝皇仍在专心读着竹简,虞乔却显得很不自在,索性垂首斟酌一番。
隔了一盏茶的功夫,帝皇将竹简合上,这才仔细打量着虞乔,随后问道:“乔勇士的雷龙从何处得来?”虞乔恭敬道:“回陛下,这条雷龙乃是小人途经绝龙岭时所遇,当时它对小人发起攻击,为求自保,小人便收服了这条雷龙。”帝皇略一沉吟,又道:“除了这条龙,你可曾遇到过一位老婆婆?”他毫不犹豫道:“小人确实看见过一位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