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内心一颤,低声道:“母后,难道你真的相信阿朵拉的话?在你心里,儿臣真的是这种人?”
龙婆婆颤巍巍走到阿朵拉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阿朵拉那满是血污的脸颊:“孩子,我们云家欠你的太多了。”阿朵拉自从听到龙婆婆管自己叫儿媳,心里便荡起了一股暖意,面上更是流露出喜色:“太后,阿朵让你失望了。”泪水犹如泉涌。龙婆婆也是老眼含泪:“别叫我太后,还是叫我一声母亲吧!孩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媳。”她解开了绳索,紧紧抱着没有四肢的阿朵拉,无声的泪水落在皱纹满布的脸上,在这一刻,她又苍老了许多。
“母后,她……她是我们东幻的叛臣,还请你……。”
龙婆婆目露杀气,冷冷道:“叛臣又怎样?我赦她无罪。”帝皇暗暗攥着拳头一言不发。龙婆婆问道:“是你把我儿媳伤成这般模样?”帝皇道:“母后,她……她这是应得的下场。”龙婆婆怒道:“混账,你派人追杀天儿,这些人难道不该死吗?你的良心又何安?”帝皇笑道:“多谢母后指点,那些人都已被我送入血蛇窟。”龙婆婆的心宛如刀割,她不想在此停留,抱着奄奄一息的阿朵拉向外行去。
“太后要去哪儿?”哈玛雅横身拦住龙婆婆,语气颇为不敬。
“怎么,连你也想拦住老身?”
哈玛雅瞅了瞅帝皇,见他并没有任何表态,立马说道:“此人乃是重犯,还望太后莫要横加干预,免得属下得罪您老人家。”龙婆婆冷哼一声:“仇儿之所以迷失本性,全都是拜你这种小人所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拦我。”话落,龙头拐杖狠狠在地上顿了顿,石砖铺成的地面瞬间出现裂痕。
哈玛雅也不是善类,摆开架势便要出手。只听帝皇说道:“大胆,竟敢对太后无理。”哈玛雅这才停手,愤愤望着龙婆婆:“你的天儿已经被人打死,太后也可以安心的去了。”此言带着一丝嘲讽,表达的意思也在暗示着龙婆婆年事已高,怕是活不了几年。然而龙婆婆并没有生气,反而加快脚步,抱着阿朵拉出了血祭坛。
“陛下,太后横加干预,会不会影响大事?”
帝皇叹道:“不会,尽快把卓玛莎的尸体处理掉。”
哈玛雅灵机一动:“陛下,我有个好主意可以引出卓玛莎的徒弟,只要将她捉住,那根地凤之骨自然也就归陛下所有。”
“哦,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哈玛雅道:“明日便将卓玛莎的尸首悬在城门上,然后再派重兵把守,届时那小妮子肯定会来抢尸,咱们捉住她岂不是易如反掌?”帝皇点了点头:“妙哉,就按哈祭师所说的去做。”哈玛雅得意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只是便宜了阿朵拉,好在她已没得救,而且就算真的救活,从此以后也是个废人。”
喜宁宫内。
龙婆婆暂时帮助阿朵拉止了血,查看一阵,温柔道:“阿朵,天儿真的遇害了?”她很关心这个问题,就连面部的表情也发生改变。
阿朵拉虚弱道:“天哥遭人欺骗,宝剑被人骗去不说,而……而且已经形神俱灭。”
龙婆婆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怔了良久,说道:“那个天杀的究竟是谁?”
“无尘道长。”
对于无尘道长,龙婆婆显得很陌生,听说是他害了云天,立时怒道:“那该死的无尘道长可还在中土?”阿朵拉虚弱无力:“无尘道长已经仙逝。”龙婆婆见她处于昏迷状态,索性不再询问。而阿朵拉缓缓闭上双眼,已经陷入昏迷。
“婆婆,我……我师父怎么样了?”倪星捂着发痛的胸口缓缓走出。
龙婆婆现出为难之色,隔了很久,方道:“老身还是去迟了一步,卓玛莎已经归天。”倪星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这时,一道身影飘落在地面,虞乔怀抱着鲜血淋漓的卓玛莎跃入喜宁宫。
倪星失声扑上去,一把抢过没有四肢的师父,哭得伤心断肠。
“你……你怎会找到喜宁宫?”龙婆婆吃惊的望着虞乔。
“晚辈迟迟未见到婆婆,所以暗中查探一番,也曾来到喜宁宫,只不过没有找到你而已,这次暗中跟随才知道婆婆住在这里。”他又将初入喜宁宫以及白衣人交手一事说出。
龙婆婆道:“你这孩子倒真是有心。”望着几近昏迷的倪星,又问:“你是从哪抢得卓玛莎的法体?”
虞乔道:“哈玛雅将卓玛莎的尸体悬于城门口,而且命令我率着勇士们暗中埋伏,目的就是为了捉到倪星,晚辈趁着大批高手未到之前将卓玛莎前辈的法体带到这里。”
龙婆婆面露难过,长长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出了这等孽子。”虞乔望向断墙处,挥舞着宝剑将墙体拆掉,只有几只老鼠窜了出来,哪里有什么铜盒,这可令他良久无语,呆呆的立在原地。
“怎么了?”龙婆婆觉得他很反常,赶忙问道。
虞乔道:“对不起婆婆,那个铜盒不见了。”
“什么铜盒?”
他只有将详情说出,龙婆婆沉吟道:“这么说来,铜盒乃是翼哥留给我的?”虞乔点了点头:“是帝尊留给你的,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晚辈当时本想打开一看,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是隐私,所以才把铜盒藏在墙内,可是刚刚藏好便遇到那位白衣人,因此还大打出手。”其实他已经怀疑铜盒被白衣人窃取,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不便冤枉好人。
龙婆婆当然知道虞乔的意思,沉吟了半晌,说道:“不可能是他窃取的铜盒,肯定另有其人。”
虞乔道:“婆婆请放心,此物既然从我手中丢失,晚辈自当寻回。”
“快仔细搜一搜,莫要跑了贼人。”
外面传来侍卫搜寻的声音,虞乔道:“糟了,他们很快就会搜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