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的身体在冷却,泪水也在干涸。她忽然觉得这个世间所留恋的东西太多,最为重要的便是眼前之人。她紧紧搂着虞乔,哽咽道:“你知道吗?我已经熟悉了你的体温,突然分开会觉得很冷,也只有在你的怀中睡得最踏实。”她眼前浮现出圣灵珠中的日子,那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正如所说的一般,习惯了他的体温,只有在他怀中睡得最踏实。
他轻轻吻着冰冷的脸颊:“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每天都睡得那么踏实。”
风九瞥见血麒麟身上的芈玉蓉,见她正痴痴望着自己,伸出手想要和这位姐姐永别,可惜却没有力气。
“你不要走,我要永远陪着你。求你不要说话,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我早已习惯有你的日子,这段时日没有你陪在身边,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他捧起那张迷人的脸颊,缓缓印在那樱唇之上。
“让我在你怀里静静的躺一会儿。”
虞乔已是泪流满面,轻轻抚了抚爱人的秀发,用满是泪水的脸庞去温暖着那冰冷的脸颊。
“虞……虞大哥,我……我的身体好冷……。”
他紧紧抱着风九:“还记得和我说过的话么?你很喜欢兰花的芬芳,我们一起去看那片兰花的海洋,然后在那里筑下爱巢,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笑得很幸福,缓缓道:“许我一世之承诺,足……足矣……。”两滴泪珠静静落下,滴在水面荡起阵阵波纹,分开的水面忽然合上,水流变得湍急。
风九的身体慢慢融化,很快和圣灵珠融为一体。虞乔望着手中的空气而发呆,小白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一道幽蓝之光飘在水面之上,天空为之色变,大地在颤抖,河水发出声声咆哮。
随着虞乔撕心裂肺的呐喊,水面发出隆隆之声,圣灵珠光芒逐渐暗淡,瞬间消失在水面。
天摇地动中,水面浮起一尊人首蛇身的石像,周身满布着蓝光。
虞乔瞅着石像发呆,良久,发疯一样的冲向石像,快要接近时,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忍着伤痛,嘴里呼唤着“九妹”,多次想要靠近石像都被无情的弹开,身体虽痛却也及不上心里的疼痛。
石像那精致的五官和风九一样,可惜再也看不到往昔的笑容和伤心的泪水,只有那纤细身躯,矗立在水中任凭风雨的洗礼。
水中惨叫连连,那些意图通过阴阳河的侵略者们终于自食其果,被无情的河水所吞没。
风一晗并没有因风九的离去而感到悲伤,反倒捶胸顿足,因为她清楚知道,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圣灵珠了。
芈玉蓉被这一幕所感,双眸忽然一热,泪如雨下。或许是同为女人,心茹公主望着悲催的一幕,竟然也控制不住泪水。
吼……吼……吼
血麒麟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子是谁,但它却见证了伟大的爱情,更是亲眼目睹了痛苦的离别,而男主角偏偏又是那多情的主人,所以它悲声的发出怒吼。
一道孤独的背影立于水面之上,一动不动凝望着石像。
云层的帝尊面现怒色,多次施法仍是未见效果。恼怒之下,挥掌攻向石像,掌风虽然很凌厉,可是未等靠近石像便随风而化。帝尊连出数掌,仍是未能撼动分毫。
虞乔的出现,最吃惊的当属帝皇和哈玛雅,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血蛇窟从未有人生还的历史也被推翻,二人怔怔望着那道孤凉的背影,甚至已经忘了指挥千军万马。
“上火箭。”
狼族勇士听到狼主的命令,齐齐弯弓点燃箭矢,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万箭便可以齐发。
“孙儿,你在那愣着干嘛,快离开这里。”
当帝尊看到水面之人乃是进入血蛇窟的子孙,他心中先是一喜,因为这位孙儿重情重义又颇有胆识,实乃云家之幸,况且这位孙儿又和自己长得相似,心中自是疼爱有加,故而出声提醒。
他双目无神的注视着石像,对狼主之言置若罔闻。河面凉风轻轻抚着他的长发,衣襟有节奏的摆动,孤独的身影里透着一丝苍凉。
血麒麟呼啸着来到主人身侧,狮眼中释放着一股凶光,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仍是没能改变护主的忠心。
“狼主,快命令你的手下停手。”帝尊充满了威严,东幻将士更多的是把目光投向帝皇,等待着这位最高统帅的命令。而帝皇却很沉着,并没有出言相劝,也没有对士兵下达命令。
狼主道:“帝尊之言令晚辈很是不解,咱们盟军到这阴阳河所谓何来?大家都看得出,如今封印已结,必须除掉这尊石像方可长驱直入。”
帝尊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孙儿还在此处,你们这么做岂不是造成误伤。”
“那就请帝尊劝一劝你的孙儿,莫要在此影响咱们的大事。”狼主显得极不耐烦,语气里也是充满了不敬。
这若是放在以前,帝尊又怎会放过这等狂妄小子,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盟军势在必得,没必要闹得如此僵。
帝尊刚到虞乔身侧便被血麒麟所阻,一人一兽对视半晌,帝尊似乎被血麒麟的眼神所慑,他没有前进一步,而是苦口婆心劝了一番。
他仍是没有反应,依然凝注石像发呆。
“我看哪个敢伤我的主人。”小白靓丽的身姿出现在水面,怒目望着狼族大军。
狼主喊道:“帝尊,还请您老人家迅速做出抉择,免得伤了和气。”
帝尊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蓦然回过头,发现人群中站着一位白衣中年人,正朝他做着古怪的手势,很快,那名白衣人便消失不见。帝尊心头一喜,顿时计上心来,为了大业,他不得不忍下来,因为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心中暗暗为孙儿祈祷,只身落在东幻阵中,不忍直视。
“心茹公主,帝皇,你们是动手还是旁观?”
帝皇见祖先疼爱这位云氏叛徒的野种,心里的妒火早已燃遍全身,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便表态,所以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