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步步逼近帝皇,只是随手一挥便破了那道气墙,群狼见状,一窝蜂的涌上。
生死攸关之际,他终于露出了原形。面对群狼,一把抓起奄奄一息的哈玛雅,随手抛向狼群。死神面前,他将人性的丑陋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哈玛雅也并非什么好人,这位残杀同门的恶妇也即将遭到现报。
哈玛雅的目光里充满了悲凉,在这一刻,她忽然醒悟,无论怎么努力,或是多么忠心,甚至立下多少功劳,终究是一场空。也许这便是伴君如伴虎最典型的例子。
绝望之时,她只觉得身躯一轻,那阵熟悉的香风近在咫尺。
云蕾的出现彻底挽回哈玛雅的性命。她满是焦急的眼神打量着帝皇:“父皇,你为什么要这般对待师父?”
帝皇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先是一喜,接着缓缓起身,无力道:“蕾儿,在你眼里是父皇的性命重要还是你师父重要?”
她没有回答,而是用力摇着头:“可我师父为东幻立下汗马功劳,你不该这样对她。”
东幻士兵见帝皇被群狼所围,立时赶来支援,如此一来便彻底引开了狼群。
那边的云霄和风一晗也已是穷途末路,能保住命已不错,更别说抽身救人。
中年人笑道:“帝皇,你女儿和你说话为何不答?”
他确实没有办法来回答女儿这个问题,这件事已令他失去做父亲的榜样,同时又暴露出了人品,只能转移话题:“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与我为敌?”
中年人发出一阵大笑,眼里流露出得意之色:“皇兄,你怎么会忘记我呢?”说话的光景,他缓缓揭掉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一副满是沧桑的面孔。
帝皇和哈玛雅同时一惊,就像看到了妖怪一般,露出惊恐之色。
中年人笑望着哈玛雅:“哈祭师,你想不到吧!当年我可是被你的食心蛊所折磨的不浅,你想不到会有今日之报应吧!”
哈玛雅对帝皇已伤透了心,如今又面临着死亡,情急之下,开口道:“二殿下,当年的一切都是帝皇所指使,我也是迫不得已。”
中年人淡淡一笑,转而把冷戾的目光望向帝皇:“你为了登上帝位竟然设计撵走三弟,更是将我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杀害,甚至就连父皇也惨死在你的掌下,大家说,此仇该不该报?”
激战的双方被这阵声音所扰,那些准备增援的士兵止住步伐,齐齐望着人面兽心的帝皇。
狼主朝着天空发出一阵吼声,那些进攻的豺狼和勇士全部退至一旁,准备欣赏着一出好戏。
东幻阵中似乎有位将军认出中年人,颤抖着道:“你……你是二殿下?”
云中龙点了点头:“当年正是你们的帝皇设计逼走皇弟,然后这名恶妇便用食心蛊来害我,就连父皇也遭到毒手。”他愤愤指着帝皇,情绪非常激动。
东幻士兵发出一阵惊呼,原本打算护驾的士兵也向后退了几步。
帝皇纵声长笑:“帝位乃能者居之,三弟优柔寡断,整日沉浸在圣剑之中,这种人又怎能治理国家?何况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只要你一日不死便令我睡不安稳。”
“我当年根本无心争取皇位,只想和千羽长相厮守。”云中龙的眸中充满了仇恨,双拳握的紧紧。良久,长长吐了口气,接着道:“你不顾念手足之情也就罢了,为何连父皇也不放过?”
帝皇冷冷哼了一声:“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正眼的看过我,太子之位本应传给我,可是他很偏心,宁愿传给不务正业的三弟,所以我恨他。”帝皇凝目望着远方,丝毫未露出悔意:“当年父皇正在闭关修炼,我无意中闯入导致他凶性大发,当时我也是出于自卫被迫还击,可是只拆了五招,父皇便离奇死亡,虽然父皇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但却绝非死于我手。”
云中龙哼道:“你去密室做什么?还不是觊觎剑气九段。”
帝皇情绪激动:“你错了,区区剑气九段又算得了什么,我去密室乃是另有原因。”
“那你说说你的原因。”
帝皇凄惨一笑:“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我的心底。”
云霄和云蕾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这种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一时也为父亲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汗颜。
哈玛雅手扶云蕾颤抖着起身:“古来成大业者哪一个不是用尽手段算尽机关,帝皇登基以后,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更是开创了东幻之盛世,即便是帝尊当年也未必有此功绩。”
东幻士兵垂首不语。哈玛雅这番话却也属实,现在东幻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盛世,百姓不愁吃穿,每月还可以领到补给的饷银,真正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帝位之争本就与他们这些百姓无关,无论是谁坐上这个位置,只要有利于百姓,他们都会拥护。闻得哈玛雅之言,这些士兵振臂高呼,很快便将帝皇紧紧的护住。
“哈祭师,我和皇兄的恩怨不用旁人插手,因为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情。至于你用食心蛊杀我一事,该怎么算?”
哈玛雅笑了一阵,忽道:“欠下的,总是要还的。二殿下想要报仇尽管出手便是。”她向前行了几步,还未等靠近云中龙,只觉后心一阵剧痛,胸前透过一只血手,那只手竟然握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狼主狠狠攥着手中的心脏,悲声道:“莜莜,是我亲手替你报了此仇,愿你在地下可以安息。”
哈玛雅的死状很惨,这也正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蕾儿拜见皇叔。”
云蕾含着泪跪在云中龙面前,似在替父亲赎罪。
云中龙温柔一笑:“蕾儿,如果你是因为别的事情来求皇叔,我当然会答应你,若是为了你父皇,还是免了吧!”
云蕾的心思被皇叔道破,仍然是长跪不起。
“龙儿,是你吗?”
这阵苍老的声音令兄弟二人浑身一颤,只见人群中走出两位年轻女子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