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为自己的草率而感到后怕,正如王后所说,从表面以及行事风格来看,无邪的确是一位君子,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他竟然用迷药对待毒发的芈玉蓉,而且又举止轻浮,离去时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一位好人。
二人悄然落地,蹲在窗口所看到的一幕,彻底令虞乔爆发。
原来无邪正在忘我的吻着芈玉蓉,当火焰逐渐高涨,只听“砰”的一声,两扇木门被掌力震得粉碎,门处现出两道人影。
无邪望着满脸怒气的虞乔,顿时心中一凉,再看看一脸笑意的王后,他彻底感到绝望。
面前这两人,随便挑出一个便足以杀了自己,他的心在颤抖,目光充满了恐惧。
正当他愣神的光景,只听得“啪啪”声响,左右脸颊各挨了一记巴掌,这巴掌并非虞乔所打,也不是王后出手,而是昏迷中的芈玉蓉。
不知何时,她竟然悄无声息的坐起,接着便打了无邪两记耳光,又整了整凌乱的衣服,起身怒道:“好啊!你竟敢欺负我。”说完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无邪也是活该受罪,毕竟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打得他只能防御,根本不敢还手。
王后笑道:无邪将军,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无邪被打得鼻青脸肿,双手抱着头解释。芈玉蓉似乎并不解气,朝着无邪踹个不停。
这一幕不禁令虞乔暗暗发笑,他也想起了自己,摸了摸眼角仍有些疼痛的伤处,轻声道:“玉蓉,请跟我走吧!我有办法医好你。”
王后仔细打量面前这位叫做玉蓉的少女,不禁暗暗惭愧。平时高高在上,一向以美貌而自负的王后,居然也有认输的时候。
芈玉蓉转过身,当接触到虞乔的眼神,先是怔了片刻,接着道:“你这个人虽然很讨厌,却比他强上百倍,最起码没有欺负我。”
能得到爱人的如此评价,虞乔顿时心花怒放,在他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曦若,你不要走,他……他就是虞乔,害得你家破人亡的那位神族少主。”
芈玉蓉皱了皱眉头,这次她很英明,没有相信无邪之言,反而朝他踢了几脚,这几下正中腰眼,疼得无邪脸色惨白,直接晕了过去。
当虞乔听到无邪之言,心中暗觉不妙,因为现在的芈玉蓉乃是中毒之人,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名堂,当看到无邪昏迷,心下才暗暗松了口气,他也害怕受到皮肉之苦,毕竟这种疼痛的滋味曾经也没少尝。
芈玉蓉笑望着虞乔:“多日不见,你的脸伤好多了。”说完露出调皮一笑。
虞乔心中甚是欢喜,他知道芈玉蓉这种状态是不会出手伤人的,因此胆子也大了些:“玉蓉,离开你也是情非得已,如今解药总算有了眉目,跟我走吧!”
她忽然皱了皱眉头,迅速从虞乔脸上拔掉一根白毛,笑着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你长了白毛。”
虞乔暗暗呼了口气:“这是我之前乔装易容粘上去的。”
她笑容可掬,忽然照着虞乔的脸颊就是一记霸王拳,这一拳打得虞乔毫无反应,尚未复原的眼眶又添了新伤。
这一拳打得王后莫名心疼,刚想出手制服就听到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没事你易什么容,肯定是一位又老又丑的伯伯,如今我将你打成这样,再也不用乔装易容。”
虞乔捂着红肿眼眶,不住的点头,心下却暗暗嘀咕:“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王后狠狠瞪着芈玉蓉似有不平的话想说,当目光接触到虞乔时,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忍下这口气。
“喂,咱们去哪儿?”
虞乔忙道:“跟我去百漠国,那里有位神医,他会医好你的。”
“神医!”
芈玉蓉轻蔑一笑,似乎不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神医,随后说道:“我又没有病,找神医做什么?”
这下可令虞乔感到头疼,犹豫半晌,说道:“你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医好之后就会忆起往事。”
“是吗?往事无味,还是当下比较实际,有些人和事,忘了反而更好。”这番话完全出自真心,她望着远方,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头部又隐隐作痛。
王后冷冷哼道:“说的倒是好听,如果是你爱的人呢?你也舍得忘记吗?”
她双手捂着头:“爱人,我爱的人又是谁?我的亲人又是谁?”嘴里反复念叨着,最后竟放声喊了出来。
虞乔见她十分痛苦,忙上前安慰,可芈玉蓉又处于疯狂状态,对虞乔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王后早已怒不可遏,闪身便扣住芈玉蓉的手腕,狠狠道:“你这女人真是无礼,人家已经让着你,而你却步步紧逼。”
芈玉蓉睁着略微发红的双眼吼道:“放开我,你们都不是好人。”
虞乔急了,赶忙将王后拉至一边,可能是力气有些过重,王后竟摔倒在地,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
芈玉蓉持续发狂,很快将那些侍卫引来,这些侍卫见到无邪浑身是伤,而且生死不知,立刻便怒声责问,这些侍卫平时也是不好惹的主儿,可惜他们遇到了高手。
很快,芈玉蓉便挣脱开虞乔,几名侍卫眨眼便倒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捉住她。”
王后一语将虞乔惊醒,迅速冲向芈玉蓉,仅仅一个回合便将她打晕。
虞乔背负着芈玉蓉,望着满脸不悦的王后,肃然道:“对不起,刚刚都是我不好。”
她心中一喜,就像偷吃糖了一样,表情仍是透着委屈:“你那么用力干嘛?我又不会伤她。”
虞乔顿觉惭愧,又是一番道歉,这才获得王后的原谅。
逍遥宫内。
莫愁风又施出银针,同时用自己的修为替芈玉蓉驱毒。
一旁的虞乔急得团团转,生怕出了差错。
一顿饭的功夫,莫愁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长舒了口气。
“前辈,玉蓉怎么样了?”
王后一脸的不悦:“你只关心你的玉蓉,可曾想到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