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宫内。
神医莫愁风听着虞乔讲述,一脸的肃然,沉吟半晌方道:“这是一种迷药,名叫海沙烟,这种迷烟在释放之时无色无味,只有通风才会有种咸腥之味。”
虞乔急道:“这海沙烟到底为何人所有?”
莫愁风道:“传闻此烟乃是魔界所有,少主这位朋友被人掳去,多半与魔界有关。”
虞乔心下一惊,又问:“莫老可知道这沙华城中哪里有魔界的据点?”
莫愁风沉吟道:“回少主,沙华城中并没有魔界据点,老夫生平最恨魔界之人。”
虞乔心如死灰,既然没有魔界据点,如何能查出伊丽公主的下落。正不知所,只听莫愁风道:“听说萨克部落族长乃是魔界太子姬桐重生。”此言一出,虞乔心头大震,这“姬桐”的名字,他甚是熟悉。
那只冰甲角魔龙,以及姬桐的笑声,可谓是记忆犹新。当时自己处在奄奄一息之中,依稀听得神主与姬桐的聊天,当时还有那只冰甲角魔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魔界太子竟是萨克部落的首领,伊北客。
那么问题来了,魔界之人究竟是谁有如此胆量,敢迷晕太子的女儿。
获知真相,外表忠厚的伊北客重新进入虞乔视线,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确实值得深思熟虑。
逍遥宫内同样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无邪与国师花若兰交谈一番,她的表情甚是愤怒。
“你说的可是真话?”
无邪笑道:“事实就是如此,国师不妨一问。”
花若兰眸中含泪:“好,倘若你敢说谎,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无邪应了一声,面上荡起一抹笑容。
虞乔从神医住处离开,和芈玉蓉商量一阵,三人准备向凤阳郡而去,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到萧玉蓉,从而找到解药。
三人刚出客栈,只见一位将军主动上前:“虞公子,咱们国师有请。”
虞乔愕然一惊,心下起了疑惑,国师这个时候叫自己会有什么事情,他隐约感觉到不妙,索性叫着芈玉蓉一起来到逍遥宫。
国师脸色很难看,那副眼神就像见到了仇人。
虞乔还未等开口,只听芈玉蓉问道:“国师叫我们来此有什么事?”
花若兰完全把芈玉蓉当做空气,而是瞅着虞乔,愤愤道:“马壮可是被你和伊丽公主所杀?”
虞乔怔了怔,这马壮乃是萨克部落一员偏将,当初的确是被伊丽公主所杀,而今看她的情绪,这位马壮和国师似乎有种特殊关系。
倘若说出真相,这位国师势必会去追杀伊丽公主。杀马壮虽不是自己所为,但也有自己一份,所以面对问话,他选择沉默。
“不说话就证明这是事实。”
虞乔道:“那马壮指使部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此等丧尽天良之人,国师说该不该杀?”
花若兰的眼里噙着泪水:“表哥心慈人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下了军令,所以才会这么做。”
虞乔心头一惊,原来这马壮竟是花若兰的表哥,看来这笔仇是注定结下了。令他搞不懂的是,一位百漠国师,为何要让自己的表哥去遥远的萨克部落做一位偏将。还有,攻城屠杀百姓一事,既然无邪没有下命令,而伊北客也不知情,这些士兵总不能自作主张犯下这等滔天罪行。而主将乌都海已经死去,就连他手下魔兵也是全军覆没,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欲盖弥彰。
花若兰紧咬银牙,手中拳头握得紧紧,目中释放出仇恨之火。
虞乔沉吟半晌,淡淡说道:“主犯从犯一样都得死,这又有什么区别。”
花若兰道:“无论怎样,既然是你杀了表哥,那就得血债血偿。”
虞乔见对方要动手,忙道:“国师请慢,你怎么知道马壮为我所杀?”此言一出,花若兰沉吟道:“怎么,虞公子还想抵赖?”
“我当然不会抵赖,只是很好奇而已,国师怎么就会一口咬定我是凶手。”
花若兰怒道:“主凶乃是伊丽公主,而你属于帮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虞乔大为震惊,国师知道的如此详细,想必是从伊北客和无邪口中得知,毕竟只有这两人知道杀马壮这件事的真相。伊北客可以排除,他总不可能与百漠国师有往来,就算两人认识,他也绝不会说出此事,那可是牵扯到自己女儿。剩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无邪,他与自己争夺芈玉蓉,自从受了挫折,势必会怀恨在心。想至此处,不禁说道:“国师,想必是无邪告诉你的吧!”
花若兰面上一惊,犹豫道:“是又怎样,莫非你敢做不敢当?”
虞乔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问:“无邪呢?他人在哪儿?”
“少啰嗦,还我表哥命来。”花若兰彻底失去理智,率先出手攻向虞乔。
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又不愿伤了她,只能采取防守。
花若兰招招凶狠,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数十招已过,仍是没能碰到虞乔衣角,更别说报仇了。
“国师请慢。”虞乔在打斗中突然说道。
花若兰迟迟不能获胜,早已气急败坏,又怎能听得进去。
虞乔只能一掌将对方逼退,继而说道:“还请国师住手,你可莫要中了无邪的奸计。”
花若兰气得脸色发白,怎奈自己的修为有限,和对方差距实在太大,只能用那愤怒的眼神瞅着虞乔:“我不管什么奸计,只想替表哥报仇。”
虞乔道:“你替你的表哥报仇,那么谁替东幻百姓们报仇?”
花若兰迟迟无语。
“你的表哥是人,东幻惨遭横死的百姓就不是人么?他们又该找谁去报仇?”虞乔这番话阐述了一个道理,作恶多端自当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花若兰身为国师又怎能不晓得大义,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花若兰自然听懂,可仍是接受不了事实,表哥离去,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这种痛当真是灼心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