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仰卧在一块石台上,发出均匀的鼾声。
古寒雪捏了捏姐姐的手,目中流露出羞怯,低声道:“就……就是他。”
古寒香如何能看不到,只是被虞乔的英俊所吸引,那颗心也是砰砰乱跳,面上一阵火热。
“二位请随便。”
青衣做出“请”的姿势,二女席地而坐,居然离得很近。
青衣升起一堆篝火,串起早已准备好的山鸡架在火上,很快便香味四溢。
古寒雪那双妙目总是偷偷瞟着虞乔,似乎怎么看也不够。
古寒香闻得山鸡的味道才觉得腹中饥饿,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笑道:“寒雪,你是喝上几杯还是小憩一会儿?”
古寒雪又怎能闻不到肉香,但是她却拒绝了,而是盘膝而坐,很快便闭起双目。
古寒香打开葫芦先是喝了一口,随后说道:“有肉又怎能没有酒?”随后将葫芦一递:“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敬您一杯。”
青衣从身旁捧起酒坛,随后便豪饮一口。
二女互相通了姓名,喝着美酒吃着肥鸡,不亦乐乎。
古寒雪并没有入睡而是端详着虞乔,心下暗想,如此英俊的一位青年怎么能和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在一起,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围绕这个问题思忖了很久,得出结论是,这个男人是被强掳而来。
她数次想要开口询问,当看到姐姐和她聊得正欢,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这边的青衣和古寒香很是聊得来,二女各自将自己大陆的事情讲出,时而露出羡慕,时而发出笑声。
此时的虞乔早已冲破了穴道,但他没有醒来,借此机会来修炼《控魂录》上的武功。
古寒雪的目光根本就未曾离开过虞乔,也不知望了多久,忽然觉得这位青年有一些不寻常。凝目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一股氤氲之气从头顶冒出,虽然很淡,仍是落在她的眼里。
喝酒的二女却未曾留意到异常,继续有说有笑,俨然已成了好友。
虞乔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控魂录上的武功即将大功告成,可是最后这毫厘偏偏谬之千里,以至于迟迟不能突破玄关。
古寒雪暗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冲破穴道,莫非是被青衣制住了穴道?不行,我得帮他一把。”想到做到,古寒雪连连弹出四指,悄无声息袭向虞乔。
其实她的想法很正确,虞乔的确是被制住了穴道,可是早已被他自行解去,如今修炼至最顶层,只觉体内有股气流上窜下跳,随后便直冲天庭,接着又重新返回,如此来回奔窜,整个身体似要爆裂。
就在煎熬之时,虞乔只觉得四处穴道受制,换来片刻的舒适。
古寒雪可并不知道虞乔已解了穴道,本想帮他一把,想不到弄巧成拙,再次令他昏睡。
望着毫无反应的虞乔,她皱了皱眉头,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实力,于是又弹出四股指风。
虞乔正昏昏沉沉,忽然感觉到来自外界的力量,整个人再次清醒,体内那股气流再次变得活跃。
他主动坐起,希望可以将这股气流导入气海,尝试多次依然没有效果,整个身体胀热难耐,就像一只巨兽破体而出。
古寒雪怔了半晌,叫道:“姐姐快看,这个人要走火入魔了。”
青衣和古寒香聊的正热,闻得此言才发现虞乔有一些不寻常。
很快,他撕扯着头发横冲直撞,周围巨石被他击得粉碎,如此威力着实惊人。
古寒香也隐隐感觉到这股气浪的可怕,只能运起罡气来抵御。
青衣急道:“虞公子,你怎么了?”
虞乔红着双眼根本听不进青衣之言,一头撞向石壁。
青衣顶着强大的气流拦住虞乔,只听“轰”的一声,青衣被震得踉跄,五脏顿时翻腾。
又是一声巨响,虞乔头部将石壁撞得粉碎,灰尘四下散去。
古寒雪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大哭不止。
古寒香见妹妹痛哭,忙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都怪我……。”古寒雪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虞乔痛哭流涕。
青衣先提了一口气,不顾自己伤势将虞乔抱起,立时喜道:“他……他没事。”
这么一喊,古家姐妹齐齐上前,只见虞乔双目紧闭,面上覆满了灰尘,按理说头部撞击石壁,即便不死也会留下外伤,可是他偏偏没有外伤。
古寒雪紧紧抓着姐姐的胳膊,破涕为笑:“他没事,太好了。”
青衣将他放在青石上,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古家姐妹靠自身修为替这位萍水相逢的青衣疗伤,隔了一顿饭的功夫,青衣才悠悠醒转。
古寒香则是摸着虞乔的脉,皱了皱眉头:“奇怪,他体内有股气流似乎很强,我无法测出他的脉象。”
“怎么会这样?”
青衣显得格外惊讶,亲自来到虞乔身旁,搭在他腕脉之上听了一阵,仍是毫无结果。
三人中,她是最清楚虞乔的实力,体内断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气流,况且这股力量就连自己也是自叹不如。
青衣正感疑惑之时,只觉得搭在脉上的手指被灼得火热,迅速收回手,惊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古寒雪睁着犹带泪水的美眸凝视着青衣:“你不是和他一直在一起吗?怎么反过来问我们?”
青衣被问的无语。
古寒雪冷冷哼了一声:“我看这位公子八成是你掳来的吧!”
青衣脸色一变,到底还是没有翻脸。
古寒香道:“寒雪,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这位公子四处穴道被制,若不是被掳来的,至于这样吗?”
青衣心头一凛,因为这虞乔的确是被自己掳来,也确实被点了穴道,如今被识破,只能默不作声。
“别说了,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古寒雪见大姐声色俱厉,委屈的眨了眨泪眼:“你只会帮着外人凶我,咱们到底是不是亲姐妹?”
古寒香见妹妹流泪,心头也是一软:“你这样冤枉人家确实不该,再说青衣姑娘也是好心留我们在这里过夜,人家的事与咱们无关。”